夜松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講完那篇稿子的。隱約記得自己被師傅瞪了一眼後才機械的拿起稿子,機械的發音吐字,所幸在最後又突然清醒了過來並立刻改用慷慨激昂語氣結尾,在戰友們的掌聲中走下演講台。
“新兵同志們,現在你們已經是……”
新兵團團長鄒顧拿起話筒向新兵們寄予期望。
聽着領導又要開始長篇大論,新兵們暗暗掐了自己一下準備打持久戰。
“……早日完成合格軍人向優秀士兵的第二次轉變!”
欸?這就完了?怎麼沒按套路出牌啊!
大家準備好聽口令起立,然而冉顯嘉卻再次接過話筒。
“戰友們!從古至今在軍隊里將軍是無數人的夢想,而今天你們是非常幸運的,在授銜這重要的日子裡有位將軍為你們講話,下面請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陸毅將軍講話!”
“什麼?將軍?”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現代軍隊的將軍。”
“偶像啊!”
聽了政委的話新兵們都躁動了起來。
一個中年人站到演講台敬了個禮後拿起話筒。
“我叫陸毅,第集團軍軍長同時也是你們的前輩,因為八年前我也是在這個新兵團訓練在這個新兵團授銜,當然那時候還沒有建起這個禮堂,我們是在隊列訓練場上授銜……”
夜松站在後台感覺自己好像狗屎運抱了條很粗的大腿,看來以後自己在營區橫着走都沒問題了……還是算了吧,腿這種東西要比想象的脆弱很容易被打斷的。
在夜松看來師傅是不是將軍都無所謂,自己當兩年兵就回家了,到時候就算是元帥都攔不住。
最關鍵的是自己是義務兵啊,就算你是將軍也不能讓我津貼翻一倍或者讓我現在就升職為排長,而且作為將軍事情一定很多還不如四級軍士長的話就相空閑,能有多的時間來教導自己。
綜合考慮了一下夜松越發覺得師傅太不爭氣,為何不是四級軍士長啊!
授銜儀式結束後,夜松回到班內和戰友們聊天。
“有沒有軍銜差距可真夠大的,現在我感覺自己變得更帥了”李維興奮的說道。
唐超看着戴江的肩說:“看起來是很不錯,不過我感覺還是班長他的士官軍銜更好看。”
“以前我也是這麼認為的,但今天看到陸軍長的將星才感覺那才叫帥氣!”孟凡江咂着嘴道。
“帥氣?當然帥氣,他可是我們很多人的偶像。”這時一旁的戴江插嘴道。
“班長,你也追星?”
“追,我追的是將星!”
夜松對這個便宜師傅也很好奇他怎麼還成了偶像。
戴江坐在凳子上想了想說道:“在我的老連隊我聽一個老兵講過,他的老班長和陸將軍是同年兵,據說陸軍長從新兵連開始就特別的認真,做什麼事都一絲不苟。”
“下周你們也要輪流站連隊的自衛哨,但我敢保證你們絕對不會全程保持着最標準的軍姿,而且因為在晚上沒人看着你們絕對會放鬆自我的。別笑,事實卻是如此,很多人都在連隊衛哨上偷懶畢竟不是形象哨沒必要那麼認真。”
戴江頓了頓,繼續說道:“陸將軍卻一直按着形象哨的標準站,在他入伍的第三年有天晚上集體軍軍長心血來潮突然想要到基層查哨,那晚正好是他在站崗,看到軍長帶着兩個人向營房走來,敬禮時手上的汗甩了軍長一臉。要知道那時已經入秋晚上已經有些冷了,當時軍長便問他的名字。”
“陸將軍挨罵了?”張慶瞪着眼問道。
“他被提幹了。”
“提干?運氣可真好啊。”
“就是啊,因為甩了軍長一臉汗就提干,真是……”
眾人一臉羨慕。
“運氣是一方面但如果當時是你在那裡站崗你能甩軍長一臉汗嗎?不過陸將軍當年的事情廣為流傳,很多人都去效仿但沒有一個遇到軍長的,運氣這東西還真不好說。”
“就因為這樣他就成了偶像?”
“當然不是了,陸將軍從軍校畢業後逐漸晉陞由排長一直干到團長,當年部隊裁軍很多正團級幹部都可能要轉業,上級便採用軍事考核這種方式決定誰走誰留。要說軍事指揮那些團長們彼此間差距不大,但進行軍事考核時陸將軍卻如同鶴立雞群般顯眼。”
“他跑得很快?”
“跑得快算什麼,負重五公里、射擊、單雙杠……所有科目都是優秀,你能想到一個作戰指揮的團長單雙杠能玩一至八練習嗎?當時考核組組長都誇他偵察兵的底子沒有丟掉。”
“後來他任職特戰旅旅長,每年士兵考核什麼他就跟着考什麼,跳傘、泅渡、格鬥等全部都會甚至曾經有一次獲得全旅第三名。”
“哇哦!”
眾人一片驚呼,簡直不敢想象一個職位那麼高的人竟然有如此強的軍事素質。
“再後來他成了集團軍的軍長,整個西北的風氣都讓他給帶的肅殺起來,他打破傳統的山地優勢進行多方面發展,高原、平原、沙漠多方面的演練與提升,幾次對抗演習從倒數殺入前三,和中央以及東南的那兩張王牌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去年演習遇到咱們集團軍,對老部隊他一點也不留情,咱們真是輸得夠慘……算了這個先不提,就說個人軍事素質他的同年兵有幾個能比得上他,誰能想到快要五十歲的人了竟然還那麼厲害……”
戴江越說越亢奮最後都站起來揮着胳膊在空中比劃。
夜松總算明白昨晚自己為什麼輸得那麼慘了,敢和這種牛人較量也估計只有自己這種新兵蛋子有這種勇氣了。
“夜松!你現在立刻去辦公樓,團長有事找你。”
孫烈突然走進六班喊道。
夜松聞言立刻起身向辦公樓跑去。
……
“報告!”
夜鬆緩了口氣敲門道。
“請進!”
進門後發現在屋裡的竟然是陸毅。
“陸軍長好!”
夜松立刻敬禮問好。
“兩個人的話你叫我師傅就行了。你昨天不是叫我老兵嗎,怎麼就改口了?”陸毅笑着道。
“昨晚視線不好沒看清您的領章,師傅您找我有什麼事啊?”
“我是和你告別的,招呼都不和你打一聲就走會讓你覺得昨晚拜師是兒戲。不過你子在新兵團很出名啊,又是內務標兵又是參加文藝晚會的卻也有一項在軍事訓練上的榮譽,你沒去文工團真為你感到可惜。”陸毅眯着眼道。
“師傅你不要損我了,我也知道戰鬥力才是部隊的核心,所以我拚命的訓練爭取把‘訓練標兵’拿到手。”
“這就對了,如果提琴拉的好就能擊潰敵軍,那維也納豈不成了世界上最難攻克的城市了?軍人就是要提升不斷自己的戰鬥力,雖然目前我無法直接教你什麼,但作為我陸毅的徒弟就要有樹立正確的觀念,積極向上,否則即使跨着軍區我也能對你多加‘關照’,不信的話可以試試看。”
“我哪敢啊!”夜松訕笑道,“成為‘訓練標兵’一直是我的目標,您就放心好了。”
“除這個之外,在新兵團還有一項榮譽可以爭一下……嗯,你們也快要實彈射擊了,打靶瞄準的時候記住這就話:‘我是一發子彈’,說不定會有意外之喜。”
說完陸毅又寫了張紙條遞給他,“上面是我的電話可以聯繫到我,但如果‘訓練標兵’沒拿到手我勸你最好不要撥這個號碼,否則就是自找不快。去吧,希望能聽到你的好消息!”
“是!師傅再見!”
目送夜松的時手機收到一條短信,陸毅點開後便不由得皺了皺眉。
“東北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