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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奴們不顧之燼的掙扎,用一種被施法的布條將她捆起來,由兩個長得討喜的男妖奴抬着,穿過廊道,進入一個地上繪着各式花朵的殿內。

“老大,這漂亮小媳婦給您送來了,請享用。”說完,笑嘻嘻地迴避了。

殿內多暗沉之色,倒是不俗,正中一滿圓屏風上寫有一句:

孤山孤,鼓上飛紅若燼歌。

之燼呼喊不息,但四下寂靜,仿若無人。

她擔心着不明不白出走的又原,對自己此刻如一隻荷葉糕般的境地感到無助。只要能刺破指腹,流出血珠來,便能解開束縛,她便極力使手能得自由。

“你這小妖,年紀輕輕卻這麼折騰,別動了,你解不開的。”

他不知何時已在她身後,花香襲人,赤着雙足,着緋色衣袍,如玉膚質,眉眼藏情,笑得傾國傾城。

之燼被這樣絕色的美男子震驚了,結結巴巴,“你真是……男的?”

“要給你看看嗎?”說著便要寬衣似的。

“別別別,我說笑的,你是男的。”之燼閉上眼睛,急迫道。

“你是哪裡來的小妖啊?”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摸着之燼的臉,令她感到絲絲冰涼。

“一個無名山谷,你不知道的。”她未將洛棠之名說出,牽掛太深,怕那個名字催發淚水。

他手一扯,困住之燼的布條頓時消失。

之燼起身逃離,他即刻施了法陣。

“你放了我吧,我只是個來自窮鄉僻壤的小妖怪,生了好奇,誤入此地,不是來給你作媳婦的。”

他居高臨下,捏着她的臉,“給我作媳婦不好嗎?”

之燼用力扳開他的手,“咋妖界也要講那些無用瑣碎的規誡嗎?”

他放開她,聳聳肩,無辜道,“我也不想要什麼媳婦,只是魔界向來欺壓妖界,所以需得興規誡,立主君,保妖界安生。”

就你這弱不禁風的小美男樣子,還想保妖界,之燼暗自嘲諷。

“你覺得我方才之言好笑?”

“沒……你的大計和找媳婦有何關聯?”

“如我一般如花似玉的美男子,當然不屑於找什麼媳婦,都說是規誡所在啦。”他懶懶地躺在席上,搖着扇子,柔柔道,“你當真對我的美色毫不在意?”

說真的,她挺想好好“調戲”這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可雖有美色讓人顧,但去找尋又原才是最迫切的事。

“方才你們綁了我來,我友人出走,下落不明,我要去找他。”

“何必親自去,我差遣妖奴替你去尋。”

“你放我去吧。”之燼幾乎懇求。

“那你答應尋到之後,回來作我的媳婦。”

他對着之燼拋了一個美則美矣,卻有叵測的媚眼,惹得她背後一片疙瘩。

之燼麻溜地點了頭,心裡卻言,當你媳婦,做夢!等我找尋到又原,就跑的遠遠的,才不會回來。

“你別以為,我這麼輕易就放你走。”他好似計謀得逞般。

他走近她,掌心一顆赤色丹藥,“吞下。”

“這是什麼?”她有些疑慮,不會是毒藥吧,或者如似祖雲吃下的一種會讓人情難自已的閨中迷藥。

想起那日,她就一肚子氣,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用見不得人的東西害祖雲……

“不是毒藥,也不是迷情之葯,我仲炎不是那種壞蛋。”

你把我綁來,逼我作你媳婦,難道這不叫壞蛋!

“是合生。”

“你吃下後,若是不在七十九日後回來,我就會患病,直至死去……”

要不要這麼無敵……我不回來,你就死,這天下竟還有這樣好笑的東西。

“你不怕我走了,真不回來?”

他為之燼捋順髮絲,摸摸她的腦袋,“你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葯嗎?”

“這世間慾望橫生,誰也不再毫無保留的去信一個人。”

信,多婉約的字,她當初便是因為信,想都沒想,便跟着素昧平生的星君從所居多年的山谷,去了遙遠而陌生的天庭。歲月迢迢,她依舊相信星君深愛的人是她,所以她不淘氣不掙扎,為了保他的君位,心甘情願被流放至另一個不明之地。

“可你為何信我,我們相識不足半個時辰。”

之燼看着眼前絕美的男子,他脖頸上有粒小小的硃砂痣,如相思豆。

人間的集市上,她見過赤紅小豆連成的手鏈,好些人不喜那樣看着心疼的草本之物,另一些則愛的不得了,說像因思念戀人時,心裡流的血,故而取了名,為相思豆。

若情者遠行,便各執一串,意即,相思欠,肝腸斷。

“情本不多,我見你為了一個妖奴能有如此心緒,應是良人。”

“若我不食,你當如何?”

“那我就殺了那個與你皆入上選的女子。”薄薄壞笑,在他臉上添了一點別樣的瀲灧芳華。

“你……”

這人有病吧……之燼憋着一口氣,想要狠狠踹他一腳。

方才他說那樣的話,本讓她頗為有感,以為他應是個不錯的妖,如今看來,其捉摸不定,反覆無常,奇葩呀!

之燼故意冷淡,“哼,你以為我會在乎一個不相干的女子死活。”

“那再加上一個鹿妖。”

“你怎如此無恥!”

他忽地將之燼橫抱起來,緩緩轉圈,四下頓時變為茨山山麓的景緻。

“那個女子我本也不打算留着,如今便和鹿妖一起,作為要挾你的砝碼。”

“我真是不理解,你就這麼想要我作你的媳婦?”

“哎呀,我年紀不小了,總風流也不好,你要是作我的媳婦,就可幫我好好打理那些鍾愛我的殘花蒲柳,我也能清心寡欲。”

天啊,這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臉的妖,佩服佩服……

他點了之燼的眉心,在她無奈的目光里,嘴含合生送入她唇齒中。

“記得,七十九日,如若逾期,兩條命,逾期過久,加我一條。”

在之燼翻了無數白眼後,他終於解開了她的封印,“我是茨山老大,仲炎,等你回來哦。”

“哦你個頭呀!喂!有病吧,幹嘛呀,我要是在路上被殺了,或者被誰帶到很遠的地方,回不來怎麼辦呀!”

老天啊,這都是些什麼妖怪啊,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火妖,為什麼要如此為難我。

她鄙薄着仲炎的消失不見,很是抱怨,還有剛才被親吻冒犯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