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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資格么?”焱妃輕喝一聲,十指結印,天地氣機牽引,萬千光芒涌動,熾熱的火焰升騰燃燒,竟率先出手攻向嚴涉,“陰陽合手印!”

“我本以為你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如今看來,你不是!”嚴涉輕輕一嘆,一隻手探出,風雷之勢涌動,銀色光芒繚繞,探向前方。

轟!

雷火交擊,狂風呼嘯,整個山峰都在顫抖,四周雲霧翻滾,天地黯然失色。

一擊之後。

嚴涉屹立在原地,巋然不動,氣態如常。

而反觀焱妃那裡,氣息萎靡,周身氣息衰弱,胸前衣衫出現雷擊痕迹,雜亂破損。

“意識到你我之間的差距了嗎?”嚴涉負手道。

焱妃眸眼一冷,也不說話,秀髮在狂風中飛揚着,漆黑如瀑,她之周身,龍游之氣環繞,三足金烏在空中翱翔,發出低鳴。

驟然,她十指再結印。

天地宇宙生出一股宏大異力,風雲倒卷,火光升騰,熾熱氣息縈繞,天空中的三足金烏瞬間體積暴增十倍,金色的翎羽散發神光。

“唳!”

那三足金烏長嘯着,金色烈焰燃燒,驀然朝着嚴涉那裡撲去,氣勢如虹。

望着它,嚴涉嘴角冷笑,四周同時湧起洪澇之災,水花迸濺,一滴滴水珠凝聚成線,一條條水線密織成網,覆蓋天空。

“唳!”

三足金烏髮出尖銳叫聲,三隻爪子撲騰着,火焰浪潮衝擊四周水網,但卻已是籠中之鳥,上天無路,下地無門,金色的火焰雖然熾熱兇猛,但在層層疊疊的水網面前,卻是沒有效果。

“這便是你的本事嗎?”嚴涉收攏水網,一隻手抓住那三足金烏的翅膀,面無表情的看着焱妃。

“龍游之氣!”看到三足金烏被擒,焱妃臉上閃過一絲慌張。

‘魂兮龍游’乃是陰陽家秘術,縱然五靈玄同的長老都無法修行,東皇太一之下,只有日月星三大長老修鍊成功,而其中又以三足金烏最為可貴。

她在陰陽家之所以有着僅次於東皇太一的地位,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只有她修出了三足金烏形態的龍游之氣。

而且龍游之氣在某種程度上,幾乎相當於她的本命元氣,尤為重要。

“翾飛翠曾!”她長喝着,身上燃起洶湧火焰,背後竟隱隱浮現一雙火焰羽翼,顯得神聖尊貴。

這時,嚴涉眸眼一閃,身影已出現在她身前三尺之地,純鈞出鞘,劍尖觸碰着她咽喉的如玉肌膚,一縷殷紅滴落。

感知着那股死亡氣息,焱妃雙手一松,身後的火焰羽翼頓時消失,“的確,我不是你的對手。”

嚴涉淡淡道:“這本就是顯而易見的,以你的智慧,本不該如此不識趣。”

他看向左手提着的三足金烏。

“神話中的太陽神鳥,仔細一看,也就是只烏鴉,就如同陰陽家高貴的東君,撕開衣服後,胸前這點肉與別的女人也沒有多少差別。”

他的目光掃過焱妃的身前,那裡的衣衫因為被風雷災力掃過,已然破碎,露出一大片雪白。

焱妃臉色變得很難看。

“不要害怕,我之前就說過,你身上沒有什麼是我感興趣的,如果你覺得被我佔了便宜,那我可以告訴你,那只是你的自戀,你沒有讓我動心的本錢。”

嚴涉說話時很認真,焱妃的臉色更難看了。

女人總會有一種錯覺,男人天生就會對她們的身體感興趣,被男人看到就是被佔便宜。

而若是她們不甚看到了男人的身體,她們也會認為,自己被佔了便宜。

嚴涉一直認為這不對。

咽喉被純鈞‘吻’住,焱妃不敢動彈,但胸口處傳來的絲絲涼風,讓她長年古波不興的心境生出了波瀾,“你要這樣子多久?”

“等你願意說出我想知道的東西時。”

“痴心妄想。”

“那就繼續等,我想我不着急。”

“你以為我着急?”

“我是這麼覺得的。”

焱妃沉默了。

她發現自己絲毫已經沒有其他選擇。

這讓她不禁後悔,沒有聽東皇太一來之前的話。

“那是一個真正的強者,你需要懷着卑微之心,他會答應我的要求的。”

夜晚的涼風吹拂着山巔,也吹拂着她的山巔,寒意湧上心頭,赧意也翻上臉頰。

她終於道:“禹王九鼎在燕國,易水之底。”

“很好,你終於做出了一件足夠正確的事情。”嚴涉讚美道,他的意思是,焱妃先前的作為都是愚不可及。

“你還不放下劍?”她抑制着自己的憤怒。

“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東皇太一要扶桑神木做什麼?”

“不知道!”

純鈞銳利的劍尖,深入了她潔白的脖頸半分。

焱妃當即道:“與蒼龍七宿有關。”

“多做點聰明的事情,也就不用遭罪了。”嚴涉微微一笑,純鈞退了出來。

“再一個問題,蒼龍七宿是什麼?”

“你究竟有多少問題?”

“這答案不正確。”純鈞再次與她潔白的肌膚‘親吻’在一起。

“蒼龍七宿不是一種事物,而是一種力量,一種能夠顛覆天下的力量。”

嚴涉眉頭一皺,放下純鈞劍,思索着那句話,“蒼龍七宿”究竟是什麼?

終於從死亡當中解脫,焱妃急忙整理着衣衫,撕下一片裙擺,用真氣縫合在胸前。

嚴涉評價道:“比起的武學,你在女紅領域的造詣,簡直慘不忍睹。”

焱妃不搭理他。

他又道:“扶桑神木我可以給你,你必須和我一起去取出九鼎。”

焱妃睜大眼睛看着他:“為什麼?”

“以你的智慧,我難以與你解釋。回去告訴東皇太一,我很想和他友好相處,大家都是同僚。”

“我會轉告他。”焱妃深深地打量着他。

“那好,你可以走了。”

“你不怕我不回來?”焱妃訝異着,“要知道易水那麼大,沒有我,你絕對找不到九鼎。”

“你會回來的。”嚴涉平靜道。

“看來你很自信。”焱妃冷笑。

一個月後,陰陽家的人取走了扶桑神木。

再一個月,她不情不願的來到了蜀山,嚴涉等她已久。

“東皇太一與我果然很有默契。”他道。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