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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痛苦的不是貧瘠與傷害,而是失去記憶,面對着那雙十分親熟的眸子,我竟又無的陌生。!

此時,頭的情況着實不容樂觀,這個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年輕人,即將要面對的是張四鬼愈加強悍的傀屍,還有突然起屍不知實力的趙四。

更不得不提的是張三臂。

我的直覺告訴我,張三臂是發丘派的叛徒,他隸屬於發丘派張家外族人,和境外盜墓團伙搭喇嘛抱肩膀,另外張三臂又如此想要得到發丘印,故此我能想象到活屍與人混戰的場景。

按說,對於一個擁有幾千年歷史的門派,族長的安危是極其重要的,可是下面的一群人都不動聲色的靜止那裡,正疑惑間,我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那是跟着張麒麟來的這波人的手,手指都出的長。

再者是他們的臉,一個賽一個的俊俏,好像都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男人共有八個,外加兩個女人,如不仔細去分辨,真的會以為他們是一個人!

我當下把旁邊刀疤臉的手電奪了過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是張麒麟的人。這手電一看是外國貨,是一種擰式手電,你越去擰動鏡頭,打出去的光也越加雪亮。

此時,我從下方的縫隙開始向觀瞧,只見張麒麟站立在鐵棺邊扯了扯棺材面的鐵鏈,好像是在檢查什麼。而張三臂卻和趙四的傀屍滾打在了一起,現在一琢磨,這地方要諸葛魘的青銅墓室要邪乎,人家即使出現克隆,我們也知道它的來源,還有《周山集》作參考,可是這喇嘛石胎里一旦死了人,會成為愈加強悍的傀屍,而且你還並不知曉為什麼會有如此的詭異異象,這才是讓人最為擔心及害怕的事情。

突然,張麒麟背後寒光一閃,他抽出一把青灰色的青銅古刀,咯嘣一聲斬斷了鐵棺材的索鏈,接着他將刀鋒一橫,左手撫在刀背,右手虎口緊緊銜住刀柄,悶哼一聲將青銅古刀chājìn了棺身和棺蓋的縫隙之間,然後猛地一抬,又是咯嘣一聲,棺材蓋飛出去兩三米遠。

好傢夥,我眼都看直了,心說這傢伙勁兒怎麼這麼大!

他打開郭守敬的棺材幹什麼?!還沒來得及給我推理和猜測的時間,他立刻把青銅古刀一豎,狠狠地刺向棺,咯吱一聲一刀到底,瞬間一泡血腥濺了出來。

不遠處的趙四好像愈加兇悍了起來,將張三臂按在水裡,不時地咕嘟嘟地冒起一連串的水泡。

張麒麟好像完全不在意,他又轉身來到我們頭的鐵籠邊,敏捷地跳到了面,將刀一豎嘭地一下將水晶里的蚩尤的腦袋給搗碎了,因為這水晶是透明的,所以我在下頭看的也是異常的心驚膽顫,這水晶遭受如此一擊,紛紛裂開,但是幸好有鐵籠在外面包住。

他翻了一個筋斗落下,向裡面的刀疤臉擺了擺手,還沒等我轉頭,耳邊呼地飛過一支箭矢,貫穿了水裡趙四的腦袋。

張麒麟看向水裡的張三臂說道:“走。”

這是我第一次聽他說話,聲音很年輕,但是語氣很穩重。

張三臂狼狽地大呼了口氣,竟雙手一抱拳,說道:“謝謝當家的。”

張三臂和張麒麟下來之後,一個張家女人把下面一座托燈佣的胳膊向下一壓,我們面的鐵籠台又降了下來。

這裡是元古都的地下陪葬陵墓群,共三層,但我總感覺眼前這間墓室不像是墓室,而是像古代王宮的寢宮,無論是從牆的字畫還是金銀瓷器都可以看出,根本我沒看到一口棺材。

可是我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其實我很想去抓住張三臂的領子問我奶奶骨灰到底在哪?媽的為什麼說我奶奶是我妻子?不再慫下去……怕這怕那,這種憋屈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現在張麒麟手裡有我的記憶,那本《盜墓三十六派》……我竟然是如此的不敢去碰,我什麼都記不起來,我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的腿都在顫抖,腦袋暈沉沉的,我一晃一晃地開始從三米高的台階往下走,一腳輕一腳重的,我的耳朵也耳鳴了,嗡嗡直響,不知道為什麼,我竟是如此的無助,我覺得自己快要完蛋了,不想再苟且的活下去了……

在我恍惚間,我崴到了腳,接着一頭滾了下去,台階的稜角割破了我的胳膊,一種辛辣地疼痛鑽入心,落到地面我又滾了兩圈,突然一股無力、害怕、乏累與憤怒的情緒直衝腦頂,我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了,我嚎啕大哭起來,並用拳頭竭盡全力地猛砸地面……

嘴裡喊的最多的是為什麼?為什麼,誰能告訴我為什麼!

我的哭聲一下子讓整個空間完全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被我這一舉動給震驚了,哭着哭着眼前飄起了雪花,慢慢地我昏厥了過去。

待我醒來時,是在一張榻,雖然這金色的蠶絲鋪蓋很柔軟,但還是有一股死人的味道,氣味有點餿。榻在內室,與外室隔着厚厚的翡翠帘子。

塌邊,一個手指非常修長的女人在用如桃花瓣般的指甲剝雞蛋,只見她用大拇指輕輕敲開一個縫隙,其它四根指頭飛快地將皮去掉,雞蛋在手轉了一圈,蛋皮已盡數脫落。

絕活啊,我幾乎都沒看清她的動作。傳言發丘郎將有一雙探指,pòjiě機關靈巧多變,這張家內族的人都有發丘探指,為什麼像這張三臂張四鬼張家外族人沒有呢?

這女人細眉大眼尖下巴,生得十分秀氣,她很敏感,見我睜開眼睛看她,她沖我一笑,說道:“好些了嗎?”

我嗯了一聲,我問她我睡了多久,她說大約六個小時左右,我剛想起來,她用她修長的手指將我按下,看着很細,但是力道卻很大。

“我哥讓你好好休息,我們要在這暫留十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在破譯一件東西。”她說道。

破譯?我疑惑道:“破譯什麼?”

她尷尬地失聲笑了一下,“破譯你的泡麵。”

我的泡麵?哦,我想起來了,是趙四死前給我的那個方便麵袋子里的東西,一個黑色的玉璽。

我突然想到剛才在地打滾哭喊實在在女人面前掉價,我嘴巴一噘,做了個無奈的表情,眼珠轉了一下,說道:“剛才……你知道吧,一個莫須有的鬼魂纏在了我的身,所以我……沒把持住……”我扯出一副十分牽強的笑容。

她轉過臉捋了捋頭髮,將視線從我的臉移開,小聲說道:“唉,我懂。”

她用嗓子嗯了兩聲,好像是在清嗓子,然後又看向我,說道:“來,吃雞蛋吧,你應該很久沒吃東西了吧。”

看着這雞蛋倒也晶瑩細嫩,但是我想到這下墓差不多已經四五天了,這雞蛋還能吃嗎,沒被粽子掐死,再食物毒那可要鬧笑話了,為了這小妹妹的健康着想,我好意提醒了下她,普及道:“那個……你這雞蛋好幾天了吧,我跟你說啊,我奶奶以前在家也煮雞蛋,那,這雞蛋煮熟後可以放三天,放在冰箱里也只能四五天,否則吃了過氣的雞蛋會壞肚子的。”

她眉毛微微一蹙,“哎呀,是這樣啊,沒事,我們還有牛肉罐頭。”她將雞蛋放進楠木桌的瓷碗里,起身去外面拿罐頭。

她這一走,我突然覺得有很多問題我都還沒搞清楚,首先她叫什麼我都不知道,還有張麒麟為什麼要找我?我奶奶是我妻子這到底怎麼回事?也許除了我所有人都知道。

翡翠帘子被打開,她拿着兩盒牛肉罐頭走到榻邊,看了我一下,衝著外面說道:“他臉色還可以。”

“誰?”我問道。

她坐下說道:“還能有誰,我哥唄。來,吃罐頭,我吃半份給你,我減肥。”

心說你不節食,只要下墓,保准能瘦十斤,肥龍都能變瘦龍。幾天不見還真有點想肥龍了。

我笑着接過罐頭,強忍着餓意,說道:“你好,很高興認識你,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她眼珠一轉,“我啊,你叫我張三瘋好了,嘿嘿。”

啥?!這丫頭開啥玩笑,一聽是逗我玩的,肥龍說我二十歲那是因為我長得像二十歲,如果我真的是郭葬的話,那我今年可是七十二歲了,但我覺得這其肯定有誤會,看她年紀花樣年華,愛鬧倒也很正常,證明她真的很年輕。

她笑過見我fālèng,便啊了一聲說道:“你叫我張百靈好,外面的是我姐姐張百合,還有兩個哥哥也是百字輩的。”

我哦了一聲,挑眉毛說道:“那不是差輩了嘛,你管你們張家族長怎麼也叫哥?”

百靈抿了抿嘴,說道:“這說來話長了,每一代張家族長都是從昆崙山里出來的,不參與我們的輩分,他們只有一個名字,叫張麒麟。”

“昆崙山……”我嘟囔道。

我轉而又想到張三臂的身了,這傢伙長了三條手臂,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基因變異?

接着我又把這個問題拋給了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