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不急。”
非邑緊盯着不遠處的戰況,眾神那邊有白繞竹他們的加入並沒有多少兇險,而眼前這個輕易無法插手的戰局才最令人膽戰心驚。
一個九重天大神,獨戰邪妖。
差的不是那一重天,而是質。
常眠已經把青硯救下來,在混沌空間的入口處看戲,打了個哈欠說道:“你乾淨把他弄死。”
香華猛地把釋迦牟尼用混沌之力束縛住,看邪現慢慢往他白皙的肌理上沾染,看他不染纖塵的面容冒出吸汗,卻依然神聖不可侵犯,女人驚艷的舔了舔嘴唇。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對我的胃口了!”她俯視着靜默不動的和尚,看他一身清凈,“這種男人一旦被征服該是多麼令人激動,我想把他帶回去!”
常眠啊了一聲,“你又不是扶欲那個妖精,見着個男的就騷。”
香華也跟着皺眉,似乎不理解自己的這種想法,轉而笑道:
“那人間界的女人也不是扶欲,但她們也有喜歡的男人。我不管,就要他!”
“香華我可告訴你,這種想法很危險。”
不是只有男人會耽於美色,女人瘋狂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說著猛地將混沌之力收緊。混沌之力勒進釋迦牟尼的肉中,條條血痕染濕金色僧袍。
邪現鑽入血肉之中,將那一身聖潔污染。
“哎呀,流血了。”香華靠近對方,輕輕撫摸着傷口,忽然,一陣金光爆發出來將她彈開。
她震驚的望着手上被灼燒的坑洞,倏地盯着他腳下呈旋渦狀升起的金光,這……這是!?
“來了。”
非邑笑着,手上開始勾畫神言之術,“以吾非邑之名,喚汝於此,以昭其神。”
喊打喊殺的聲音因為這一幕而安靜下來,他們這才意識到——釋迦牟尼晉陞天外天了!
隨着他被金光度體,身上染邪的痕迹都瞬息消散,這是只有原始之神才能擁有的特性,事到如今誰都信了。
眾神紛紛露出驚喜的表情,因為能多一分戰力而高興。
“走了!”
常眠拉上愣住的香華,頭也不回地步入混沌空間的入口。
他們離去不久,長余等大神都來了,先是被青硯的背叛所震驚,隨後又為釋迦牟尼的晉陞而感到鬆了口氣。
眾神重新回歸自己的信仰轄區,非邑也把亂成一團的河灘收拾了,然後把煉器爐收進儲物神器。
“稍等,那個陣法結界……”
一月時間每一天一小時都彌足珍貴,非邑攬活爽快,如今四日過去卻一點動靜都無,讓黃帝看得急。
非邑回頭看他,問道:
“那你們商量得如何了?”
“我們打算現把女媧大人和伏羲大人找回來。”
“去哪兒找?”
黃帝一噎,這種一問一答的模式怎麼弄得他像下屬似的?當即強硬道:“這你管不着!趕緊把東西做出來。”
誰知非邑卻呵的笑了,仔細看,那雙眼睛分明還是無神,丟下一個行字便走了,把黃帝氣得一哆嗦。
回到交易聽後,非邑對非赦招了招手,“去天夜城一趟,幫錢閻。”
非赦點了點頭,拿着隨身用的傳送符直接走了。
“大人,如今為何要讓非赦離去?莫非錢閻先生有什麼異常?”
白繞竹打量着他們家的大人,這段時間煉器有深夜在旁邊協助,遠遠看着幾乎以為他的眼睛都好了,但實際上他連非鱗的外貌顏色都不甚了解。
非邑不知道他的想法,嘆了口氣,無法聚焦的雙眼望着這巷子窄窄的天穹,“但願沒有猜錯。”頓了頓,他說道:“時間緊迫,我恐怕無法給你們親自煉器,繞竹,你帶着他們都去尋一件仙器,最好是防禦用的。”
然而現在這光景,好的神器難找,遍地都是損壞的。
白繞竹還是應了是。
等人都走了,非邑摸了摸趴在腿上的小腦袋,“怎麼不去?”
“用不着。”
非邑忽然想到還沒送出手的項鏈,此時有心要拿出來,卻覺得手像是被捆住動不了。
“哥哥,等相繇死了後我們能不能就這麼生活下去,我可以大方點允許你養一隻貓,嘻嘻,或者我們可以在白灘村老家修一座新房子,種上花,到時候春天就會有蝴蝶來,可以逗貓。”
深夜白了她一眼,“誰要跟你生活。”說著跳下非邑的肩膀,“我要出去逛逛。”實際上給他們留了獨處的時間。
“哼,這隻臭貓,都是哥哥你慣的,等以後看我不……嗯?”
瀧幼坐原本在小板凳上,側頭趴在青年腿上,當那墜子忽然落在眼前時,她彷彿看見了最璀璨的星空。
眼前這個世界,只剩那一顆墜子。
“幸好是我失明之前煉的,不知能否讓小丫頭入眼?”
非邑絕不是忸怩之人,但這會兒再厚的臉皮也起不了作用,慶幸看不見,但又有點遺憾錯過此時小丫頭的表情。
“哥哥,如果你這會兒能親我一下,簡直死而無憾。”
非邑咳了一聲,“別胡說。”
啪嗒。
他動了動手指,有一滴淚划走了,“怎麼哭了?”
瀧幼撲進他懷裡,坐他腿上摟住他的脖子,緊緊摟着,“我只是高興,太高興了。”
“可……”
“沒事的,沒事。”
非邑摩挲着她的長髮,察覺到她激動的情緒,可,即便高興眼淚也太洶湧了一些。他空有一腔愛意,但終究不動女兒心,終究,參不透天道。
樓頂,一人一貓望着下面的鴛鴦竟看出兩分深淵底下相依為命的感覺。
“深夜啊,我孫子長大啦~”明安頗為欣慰,叼着煙斗吧嗒吧嗒兩口,笑眯了眼睛。
深夜看着他萬事不愁的模樣,耳朵動了動,“不就是談個戀愛。”
“也是,你都結婚了。”明安拿煙斗戳了戳深夜的屁股,“老頭子我現在了無牽掛,乾脆給我生個小貓崽耍耍嘛。”
“物種不同,生不了崽。”
“是不是你不行哦?”
這擠眉弄眼的老傢伙,深夜抬爪拍了他一巴掌,把樓頂吹乾凈一小塊地,直接躺下曬太陽。
如今慶神鎮恐怕是最寧靜的信仰轄區,居民們每天都關注着各地的異常天氣,生活多少受到些影響,但本就是個小鎮,也沒什麼多的需求。
天夜城,錢閻沒日沒夜地在最前線身先士卒,在眾多大神的隊列中竟然已經有領導者的姿態。
他的氣運線一出,那浩瀚的信仰之力讓敵我雙方都會為之一震。
可此時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竟然焦急地大聲喊道:
“住手!你到底想做什麼?”
那隻點睛邪靈掐住錢才的脖子,一笑便露出染血的牙齒,他在錢才的脖子上嗅了嗅,渾身一震,“這被至純的靈物淬鍊滋養的身體,真是過於美味!”
“你敢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