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待了幾天,瀧幼由於太受歡迎,最近幾天的行程被天字班的其他成員全部‘預定’。
“去吧。”
作為家長的非邑看出小丫頭期待的眼神,爽快地點頭。
他畢竟和由信仰凝成的神明大有不同,有的事情並不能很好地教給小孩兒,不如讓她和嫦娥等人走近一點多學習一些知識。
何況,他在人間界最近有些忙——初中大考快到了。
一般說來人間界的初中大考多是六月中旬開始,從夏初到大考,不知不覺成為神明已經這麼久了。
可他到底在人間界是真實存在的,大考無論如何都不能缺席。
還有一個星期。
雖然他很有信心,但他要的,是那種拿起筆來就能毫不停歇直到寫完的感覺!
最後的一點時間他要做的是把需要背的東西再過一遍,只是提醒自己的記憶這是需要考的;然後再做一套各科經典題目shìjuàn,找找手感。
隨着時間一天天過去,大家的神經綳得越來越緊,走在校園裡如果看見誰眉頭緊鎖、神色焦躁一定是初三的沒跑。
終於,大考來了!
錢才揣着一套文具繃著臉皮進了考場,腦子裡一直在回放昨天背過的東西,古詩、公式、單詞……所有的一切都混成的一團。
讓我死了算了吧!他這樣想着,一邊後悔自己以前沒有好好讀書,一邊憎恨為什麼他們需要考試這種毫無人性的東西。
想想吧,一個人類從出生到老去,最最美好的年華都耗在了讀書上,童年、青春期……都充滿了書本和考試。
他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個看透人生的哲學家,站在領悟的制高點上,看向那些還在拿着某某速記小手冊,忍不住的感到悲哀——管他什麼考試升學,向著無憂無慮的zìyóu前進吧!
等一臉高深莫測的坐下時,身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你總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
正是非邑無疑,他就坐在這擁擠的考場後排靠窗,這個匯聚着無數灼熱視線的位置。
錢才仔仔細細地丈量了一下他倆的距離,嗯,就只是悄悄抻個頸子{伸個脖子}的長度……
“咳,小邑啊,給我抄抄唄~”
一瞬間,他又變回了那副向著升學用盡手段的悲哀之人。
他還算好看的臉硬是被擠眉弄眼到毀容的地步,非邑別過眼睛去,“不行,這是大考,不能作弊。”
這是原則問題。
要是換的個人恐怕已經變臉了,但要說了解非邑,這個學校里錢才認第二無人敢說第一,連忙糾正自己的說法:
“不要你做什麼,只要不擋着卷子就行,我自己看,就算監考老師發現了也不會連累你哩!”
“不是連累不連累的問題,那是……”
“我知道,可是這都已經是大考了,要是考不上我爸會弄死我的!”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兒皺着臉,看上去可憐兮兮的,“你就行行好,幫幫哥們兒我唄!”
說到底,非邑一直拒絕給他抄kǎoshìdáàn的原因就是不公平,對其他人不公平,而且,對抄答案的同學來說也不是好事。
但這次不得不承認,他在逐漸鬆動,不為別的,只因錢才算是他在這學校里唯一的朋友。
於是他點了頭。
這種事情再單細胞大聲張揚,但有的人就不一樣了,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抱了條粗大腿似的大聲嚷嚷。
“凱風兄弟,你真是太仗義了!”
“是啊是啊,不像某些人自恃清高,真把自己當根蔥了!”
說話時,他們的眼神有意無意地往後排靠窗的位置看。
非邑平時只賣考點,不給抄題,本來是原則,可有些人就會將之當做是高冷與蔑視,對此他早已習慣。
但錢才就不能容忍,吊著眼尾嗆回去。
“是啊,我兄弟就是看不起你們這種人,真以為自己抱着條泥菩薩的腿兒就能過河了?”
‘泥菩薩’一道冷光射過來,小小年紀頗有幾分氣勢。
錢才絲毫不懼,管你是誰誰家的公子,他還是個少爺呢!
直到老師進來,這場暗中的硝煙才有消退的跡象,不過,這只是持續爆發的一個小低潮而已。
到底是初中大考,雖然嚴肅,但比起高中的大考來說卻少了兩份嚴密。
一來是考場人數過多,二來是大家都還只是孩子,老師有意無意的不想阻斷他們的未來。
不過有的人總是將別人的好意拿來肆意揮霍,一下子就觸到了底線。
“二十九號、三十號,如果再把頭伸過去,我就取消你們這科的考試資格。”
只見講台上方和教室後的老師同時鎖定兩個行為過分的同學,正是方才考前圍着郭凱風轉的人。
末了後面的老師換了副語氣說道:“郭凱風,把你的shìjuàn遮起來。”
“是。”
另外兩人急了,這一科可是英語,如果不能抄他們就完了!
“老師……”
但他們不能說什麼,狡辯反而會坐實作弊的罪名。
忽然,他們對上了錢才嘲諷的冷笑,登時怒了,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安逸。
“老師不公平,憑什麼只逮我倆,那邊非邑不也在給錢才的答案?”
這話說的,一下子拖兩個人下水。
嗬!其他原本努力忽視的考生瞬間抬起頭來,一方面他們羨慕這錢才的位置,另一方面心裡也存了一些不厚道的想法,要是學霸也卷進去了,他們頭上都將少一個競爭者!
錢才心裡一咯噔,面上卻是神色不變,這種時候,一慌就會被盯上。
不妙的是此時巡邏監察的監考官走了進來,挺着啤酒肚、梳着大背頭的中年男人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
唯一能彰顯其身份的就是他那貼在油肚皮上的工作牌。
令人意外的是,他走進來說的第一句話。
“啊,郭少……凱風啊,原來你在這個考場。”
郭凱風一如既往地高冷與傲氣,“陳主任,您好。”
熱臉帖冷屁股的主任絲毫沒有不高興,只是識趣的不再多說,問着教室里的兩位監考老師,“剛剛聽說有人作弊抄襲?”
陳主任聽完解釋胖手一揮,頗為大氣,“讓那四人出來對個答案不久就知道了。”
教室里沒有監控,這事兒光說無憑,這是最好的做法,不過就目前來看,卻不太合適。
“可是離結束只有不到半個小時了,這樣會耽擱他們的考試時間。”
考場上講究的就是公平,他一開口就只喊了四個人,忽略了誰不言而喻。
“有膽子作弊就的有膽子承擔責任,喊出來。”末了還批評了為考生說話的老師,“你們就是這麼監考的?一定要嚴抓紀律!”
尚且年輕的女老師心說也沒有你這樣監察的呀,本來就是個空降貨得意什麼?可惜事關前途她不能說話,等幾個少年被喊出去了,與另一位老師不約而同地打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