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育神院,顧名思義總的說來就是教育新生神明的地方,比如說各種神言之術、比如說諸神天的規則,有關為神的教導都是由這裡來執行的。

“也就是說,這裡是諸神天的初教學校?”非邑繞着大門前的丑兮兮的石頭走了一圈,感覺有點奇妙。

忽然,他僵住了,一轉頭就見深夜以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少年口中憋出一個字來:靠!

“難道我還要在這裡學習?!”

“那是自然。”花鈴開始幸災樂禍,“不然誰教你神言之術?”

“不是還有那隻蠢貓?”說完就挨了一爪子。

“我乃是神使,並不會什麼神言之術。”

非邑:“……”好想拆穿這貨裝傻充愣的外皮。

“所有新生神明都需在此學習。”

這位不知姓名的神明一句話便定了他的去留,非邑只得跟着進去。

育神院背靠文淵山而建,在這筆直綿長的青山下絲毫不見渺小之色。

門前一條蜿蜒大河,宛如古時候的護城河一般。它的院門建築無疑也像是古城的入口:叫不上名字的青灰石頭為基,輔以淺棕色、深棕色木料的建築風格,顏色倒是樸素,卻因着體積和面積給人巍峨之感。

入口乃是四角瞭望台式的建築,一扇丈高的拱形大門;兩邊蔓延開去的五米高牆沿着蜿蜒的河岸一眼望不到頭。

非邑往大門裡伸長了脖子看,黑黢黢一片,不由得嘖舌,這育神院似乎大得有點嚇人。

正想着,那位神明已經帶頭往裡面走去。非邑只得跟上,心裡卻是在吐槽:想他在人間界的時候為了拿獎學金努力啃書就算了,結果成神了依然要讀書,一把辛酸淚真是擦都擦不幹。

方才看這大門似乎又深又長,結果走了不到十步,眼前豁然開朗。

觸目是荒涼野外,亂石鋪地,一片茂盛的狗尾巴草隨風飄搖,毛茸茸一片晃個不停逗得深夜爪子直犯癢,轉頭一看,某人已經呆若木雞。

非邑回頭看了看身後,確實是從那宏偉莊嚴的高牆大門走進來的。

“這裡,是育神院?”

當看到那人點頭之後,非邑抽了抽嘴角,“那要怎麼去內部?”

“我以為你要說‘難道就要在這個野外上課’。”花鈴似乎很喜歡戲耍他。

非邑翻了個白眼,不想說話他,的智商看起來就那麼低下嗎?

這時,他們的面前忽的出現了一個光圈,而後一個頭戴棕色布巾,手持竹簡的男人走了出來,朝那位神明拱手行禮。

不過與其說是行禮,不如說是問候。

非邑沒有和其他人一樣避開這個禮,因為他的目光一直放在來人的山羊鬍須上,面容清瘦,雙目睿智,這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大儒。

“長余大人,這邊請。”

他說話了,不卑不亢,還非常儒雅,教書先生的身份跑不了了。

“有勞清竹先生了。”

誒?等等,非邑反應過來,看着那個戴着金色面具的神明,原來他叫長余啊。愣神間,深夜已經在腦海里叫他。

“還不跟上?”

“哦哦……”

瞟了眼顛顛跟上的少年,深夜打了個哈欠,這麼蠢,要怎麼辦喲……

原來,育神院就在這片荒涼原野的正上方——由幾座不規則的浮島組成。

清竹大概是已經知曉了他們的來意,一路上有意地為他們介紹。

“那處為藏書室,收錄百科古籍與諸神天大部分通用神言之術。”眾人腳踩祥雲,隨着清竹細長的手指看去,只見一公里開外一座仿若倒置圓錐的小島,隱約可見一棟八角玲瓏塔模樣的建築。

“那處乃是演武場。”

視線一轉,一座仿若卧犬模樣的小島,犬尾處為一座小山丘,犬頭乃是平地。

此外,育神院中還有著文島、清修處等浮島,島與島之間有以雲棧橋相連的,也有乾脆分隔很遠的。浮雲多時猶如仙境,或大方示於人前,隱隱可聞鳥音泉聲,不知是清竹身上的文人氣息還是他手中竹簡的原因,非邑總覺得這裡有一股古代學堂的感覺。

當踏上著文島的時候,只見一間深褐色建築靜靜地佇立在古樹陰涼中,那顆老樹垂下許多根須,樹榦早已不復筆直,虯結粗壯。非邑抬頭數了數,嗯,有不下二十個鳥窩,那鳥還非常肥。

這棟青灰石頭為基,深褐色帶黑色紋理木頭為主的建築看起來非常老舊,踏進尺高的門檻,一股書香門第之感撲面而來。

院中左為荷花池,右為梅園竹牆,沿着中間的青石板路走進屋子內後,非邑被正對門的頂住屋頂的書架嚇了一跳,還有好些書放不下了被整齊的碼在地上

而這面書牆就是清竹辦公桌的背景。

好嚇人有沒有,非邑悄悄打量着,屋子左邊為矮榻,置有一把古琴,右為……書牆,啊,還有矮榻和棋盤。

正想着要不要逃走的時候,聽到了清竹略帶驚訝的聲音。

“您確定要將此子放入天字班?”

“嗯,他之神力應當如此。”長余坐在堂中右首的位置,語氣淡然。

聽他二人短短的對話,非邑察覺到那什麼天字班似乎有點特殊,應該說非常好,以他多年的讀書經驗來看,一般越好的班作業就越難越多,當即說道:

“那個,以我的資質似乎並不適合天字班,就不必為我特殊對待了,吧?”

誰知這句話不知道戳到了清竹的哪個萌點,竟然欣慰地點了點頭,“小小年紀,便知謙虛,孺子可教~”

非邑:“……”他不是求誇獎的意思!

最後非邑還是去了不知深淺的天字班,欲哭無淚之時,為他安排一切的神明卻已經要離開了。

不管此人到底有何目的,到底是好是壞,畢竟為他做了這麼多。

“雖然不知道您的身份,不過這段時間以來還是麻煩了,以後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還您這個人情的。”

少年說著還鄭重地朝他鞠了一躬。

引得身邊的人都驚訝非常。

深夜直接一爪子飛過去,“你是神明,他也是神明,不必朝他鞠躬。”

“嘖,我是以人類的身份表示感謝哩!行不?”

“哼!”深夜在他的肩頭磨了磨爪子,別過頭去不管他。

此時長余已經離去,清竹帶着一人一貓往另一個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