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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神走了之後,非邑立刻將各個妖使召了回來,當著面,以近乎命令地口吻說道:

“最近決不允許踏足諸神天,出門的時候也必須帶上我的神識標記,並且要在繞竹那裡登記回來的時間。如果過時不歸,我便會親自出門尋找。”

如今在他眼裡,幾乎所有的諸神天大神都不可信,灶神說是獨自來的,但既然灶神都能注意到他,沒道理其他神明注意不到。

開了口會被暗中藏着的怪物的姦細針對,不開口會被上重天的排擠,所以最後都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不過就像剛才說的,在共同敵人不變的情況下,當然第一種選擇比較有利。

雖然得提心弔膽一段時間。

“可是不去諸神天我們的生意怎麼辦?”白繞竹似乎對於做生意格外有興趣,他幾乎包攬了諸神天那邊各種煉丹煉器的委託,並且沉浸在壓榨神明的錢財的kuàigǎn中,“恐怕會損失很多客源。”

“那也沒辦法。”非塗倒覺得這樣就能好好休息並且修鍊了。

白繞竹不為所動,認真地給非邑建議,“屬下覺得還有另一條路可走。”根本不需要吊胃口,他便從容地分析道:“上次去地府的時候,屬下發現因為地府的職能過重,煉丹煉器似乎存在短板……”

按他的意思,地府眾神因為信仰之力濃厚而且拾取容易,比諸神天的神明更富餘,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把這條線先拿下。

“大人有得天獨厚的優勢,此番一定能……”

“好了。”非邑打斷他平靜有序又鼓動人心陳述,以前想着撿了個能幫忙打架的就不錯了,結果還能幫着賺錢,“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當白繞竹試圖說服他的時候肯定就已經有清晰的計劃了,人才,就是要在控制中給出最大限度的發揮空間。

“是!”

再次囑咐注意安全後,非邑就讓他們各自去做想做的事情了,慶神鎮範圍內,他還是有把握的。

白繞竹激動地離開了交易廳,走在路上的時候一直在思考先從哪一步做起走,忽然,他停住,皺起眉頭,總覺得忘了說什麼事情。

算了,他搖了搖頭就離開了,反正整個慶神鎮都在大人的神識感應中,總沒什麼危險的。

非邑隨後又去了趟混沌空間,扁鵲閉關已經有快半年的時間,這點時間對於上重天大神來說不過睜眼閉眼而已。

他的神力越來越不穩,幾乎已經在壁障面前了,就差最後一步。心境已經越發靠近,不需要再長時間的冥想。

“何事?”

“上重天打算對隱藏的墮神進行清掃,灶神來找我了。”非邑盤坐在師父對面。

即便不多說,扁鵲也能理清其中的各種關節,“荒唐。”看了看徒弟的臉色,他垂下眼眸輕嘆道:“別的不說,灶神,確有苦衷。”

非邑搖了搖頭,他不關心灶神有沒有苦衷,只是經歷得越多,對聖域中的怪物了解得越深,他就越覺得膽戰心驚。

“地府中出現了萬無盡墮神一事,諸神天都看在眼中。”不然也不會在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動了要清掃的心思,只是,非邑直視着他師父清透的雙眼,說道:“我不明白,按照諸神天如今的情形,若像岸丙那樣的神明過多,最後恐怕……”

那是讓人不敢深想的深淵。

非邑今天對灶神的火氣,不光是對方試圖算計他,還有那明顯逃避的態度。

扁鵲亦是搖頭,“腐朽之木,縱有遮天綠冠亦難長久,非挖盡蟲豸不能成活。”

如果不能放開手徹底清掃,那邊只有等着這株老樹死去,然後靜待重生……

顯然,扁鵲並不贊成這種小面積的清掃。

師徒倆短暫的沉默之後,扁鵲問道:“可知曉長余大人的意思?”

非邑苦笑着搖了搖頭。

“近來莫去諸神天,必要時,去地府也未嘗不可。”儘管扁鵲知道這徒弟聰明圓滑,但還是忍不住叮囑,望着這無盡的黑暗,“此番動作,若能有成效還好,若打草驚蛇,怕再無寧日。”

“我知道了。”非邑站起來,“您最近就專心突破,我會隨時關注混沌空間的。”

他並沒有立刻離開混沌空間,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往前踏一步,就是另一個區域。

那裡,信仰之力靜靜流淌,為沉睡的少年滋養。

從錢才死去到現在過去了將近兩年的時間,他的樣貌也停留在高一的時候,這無時不刻的提醒非邑要加快動作。

說起來被關在開明神獸的聖域中也算是因禍得福,醴泉、不死樹、聖木曼兌都到手了,非邑坐在少年身旁,低聲道:

“還剩下鳳凰的涅槃之炎,神木扶桑,以及破除天道的力量。”

也就是說還需要去一趟丹穴山聖域、湯谷聖域。

快了。

“就這樣一直讓他睡着?”不知何時深夜走了進來,小心翼翼地用爪子戳了戳錢才的靈魂,傷勢早就恢復了。

“他這樣反而讓我省點心。”

當春節當天的時候,非邑家的們一大早就被拍響了。

“我記得這裡以前是賣香燭哩嘛,啷個沒開門誒?”

春節不僅僅是人類的節日,更是歷史的,傳說的節日,所以神明也是要過節的。

這一天,很多人一般都是先去神廟走一遭,挨着上香祭拜之後才去游完,甚至很多老人會把整個小鎮的廟宇都走完。

因為很多年輕人也回來了,跟着自家老人來湊熱鬧,香客遠比平時的廟會多,可以說擠在一起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動。

非邑才開門,空了一塊的地方讓失去倚靠的人們順着慣性撲了進來。

“哎喲,莫擠嘛!”

“對了,你們家還賣不賣香燭紙錢哦?”

非邑抬手把亂糟糟的頭髮順了順,穿着拖鞋把桌子挪開,穿着灰色的裡衣,笑道:“抱歉,我們家已經不賣了。”

和穿着光潔鮮艷過節的人們相比,他顯得黯淡而邋遢。

但是當他一笑,修長的身軀和清秀的臉,再加上彬彬有禮的態度,就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哦,這樣哦。”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