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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天財神樓管理層和煉器門的矛盾簡單又複雜。

說簡單是因為原因簡單,煉器師仗着手藝賺錢就目中無人,不服管教,以此為籌碼企圖獲取更多的利益。然而賺來的信仰之力就那麼多,財神樓總不會幹虧本兒生意。

說複雜也是出在雙方上,財神樓中煉器門是賺錢的大頭,輕則傷筋動骨,重則則損己根本,不能隨意處置。反過來,又使得煉器師的氣焰甚囂塵上,越發難以收拾。

非邑只是在這裡呆了不到一個時辰,便知道:如果他是常管事,也會選擇當前的做法。

因為煉器門之所以如此張狂,全因其西席——鐵錘的牽頭,只要平衡了他的地位,一切便迎刃而解。

給才來的紫鈴玉抱拳行禮,忽然便鬆了一口氣。

作為被寄予巨大希望的非邑,剛開始也覺得想一走了之,可為了利益,他忍了,大不了後面找財神樓好好敲詐一筆。

可現在,最強大的敵人,鐵錘器師的智商給了他極大的信心。

按理紫鈴玉來發飆,找的理由是他鐵錘怠慢新的西席,此時若是稍微有點心眼兒的就該認個錯,就說是切磋較量也能圓過去。

要怪就怪鐵錘太過傲慢,竟然妄圖找個理由讓堂堂總管事認栽……

現在可好,人家本來就是給個警告的,這不是把脖子洗乾淨送上去讓砍么?

只見女人輕輕往大鈴鐺上一靠,勾了勾纖纖玉指,眼帶笑意,說不出的嫵媚和yòuhuò。

鐵錘不自覺的上前一步,下一秒,紫鈴玉隔空揮手,陣陣鈴音盪動,他龐大的身軀在空中轉體兩周半,然後滾到牆角,光聽砰砰聲都覺得肉疼。

“你們的心血?好大的口氣!”那人將大廳內一張張神格看盡,覆面紫巾隨氣流微動,“爾等踩的是我財神樓的地,用的是我財神樓提供的煉器爐,煉的是我財神樓買回來的材料,你們的心血?是指連拍賣場都上不了的破銅爛鐵么?”

非邑一挑眉,頓覺方才還悶痛的胸口舒暢不少,他好像聽到了清脆的打臉聲。

難怪財神樓總是要收寄賣的神器,弄半天是因為這幫傢伙一無所出,不,也不能這麼說。

瞧着強爭一口氣爬起來的鐵錘大師,這位多半是有真材實料的,否則不敢這麼囂張,只見他指着紫鈴玉渾身直顫。

“你……你竟敢如此對我?”

“區區煉丹門西席,見本座不行禮,還敢對本座指指點點,找打!”

說著又是一巴掌揮過去,這一回鐵錘爬不起來了。

眾煉器師呆若木雞,竟無誰敢去扶西席一把。

紫鈴玉恢復那溫柔嫵媚的小女子形象,倚在鈴鐺上,捻着頭髮,溫聲軟語開口:“爾等聽令。”

隔了好半晌,一種煉器師才異口同聲且響亮的答了是。

“今日下午,都去觀摩非邑西席的神器拍賣,若誰沒去……”

話沒說完,但足以叫人膽寒,看眾煉器師噤若寒蟬,非邑搖了搖頭,可憐見的,正搖頭的時候,忽聽女人喊道:

“非邑器師,且隨奴家一道。”

出了煉器門,非邑便再也壓不住傷勢咳了兩聲,這時,一顆回力丹便遞了過來。

順着彷彿凝着霜雪的皓腕看上去,對上一雙盈盈動人的眸子,但他自覺欣賞不來這種蛇蠍美人。

見少年結果仙丹嚼了,紫鈴玉才說道:

“辛苦大人了。”

“誒,不辛苦不辛苦,我一想看酬勞辦事,有多難要多少。”

“咯咯,和聰明人說話果然簡單得多。”女人以手背掩唇,笑得花枝亂顫,“奴家就喜歡您這樣的。”

忽然,美人便從鈴鐺上落了下來,非邑眼皮一跳慣性去接她,髮絲掃過鼻樑有陣陣香風,且讓頭皮一陣酥麻,入懷輕盈柔軟。

他心頭狠狠一跳,“紫鈴玉姑娘,這艷福我怕是消受不起。”

“哪有~非邑大人可比看着的要強壯呢~”

一隻手沿着他胸口爬上脖子,然後纏住,這當真是怎一個神魂顛倒可形容的,非邑忍不住緊了緊手臂。

這小小的舉動,竟惹得女人"jiao chuan"一聲!

“捏痛人家啦~”

她的手臂勾得越發緊了,胸前出現一道極深的溝壑,彷彿看不到盡頭的線隱入衣襟中。

非邑是個男的,而且是個正處於青春期的男的,如果不是女人眼裡的戲謔太明顯,他可能就得干一件人生大事。

“逗我很好玩兒?”

“人家喜歡看你在理智和衝動之間徘徊的模樣。”

這玩火的女人!

非邑惡向膽邊生,蹲下,騰出右手,順着女人腰間衣服的鏤空鑽進去,向上直取最柔軟的地方!

入手的瞬間,他僵住了,紫鈴玉也僵住了,然後大眼瞪小眼。

啪——

深夜蹲在畫舫的欄杆上,鬆開捂眼睛的爪子,看着一手捂臉一手捶地的少年和乘着鈴鐺遠走的女人,感慨的搖了搖頭。

“你也到衝動發、情的年紀……喵!”

深夜還沒說完就被敲了一下,非邑輕咳一聲,忍不住動了動還殘留着觸感的手掌,“就你話多。”

等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方才的作為有多禽獸,對方畢竟是女的,得道歉才行。

這邊,常管事正在核對賬目,一陣急促的鈴音響起使他詫異的抬起頭來,然後被女人的氣急敗壞嚇了一跳!

“總管事,您這是……”

數百年來,他還是首次看見這位如此狼狽的姿態,髮絲微亂,雙目中的怒火彷彿都要傾瀉出來。

莫非是煉器門zàofǎn了?他立刻否定這個猜測,因為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女人現在一定早已將之團滅,滿目冷肅。

而此時更多的似乎是,嬌羞?

常管事忽然被這個想法雷得體無完膚,紫鈴玉這個女人,沒有那個神明比他更清楚嫵媚的外表下藏着的真面目。

“看什麼看?”

“屬下失禮了。”他聰明的不去問原因,轉移話題,“煉器門那邊反應如何。”

紫鈴玉稍稍恢復正常,晃了晃玉足,“打一頓就老實多了。”

現在敲打一番,然後等到下午的拍賣會時再打一回臉,差不過就能服帖了。

“總管事,非邑器師呢?”

“別跟老娘提那小混蛋!”

常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