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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仙丹,照例去了育神院,卻得知招徠他們依然沒有來上課,只有地字班眾神在練習劍術。

環顧一周,發現地字班竟然也少人。

“岸丙呢?”

弟子班的眾神看不透他的實力,卻也聽說過日前發生的大事,對他又敬又怕,再也沒有以往的冷嘲熱諷。

“班長請假了。”

“聽說是要突破了。”

非邑瞭然,岸丙確實快了。他又跟着練了一會劍便準備人間界,路過扁鵲的草棚時,發現青年正在挑揀藥材便走了進去。

他想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何事?”扁鵲頭也不回,指着另一張小桌上的藥材,“百年份以上的。”

非邑自發走過去幫着挑揀,其實這種事情用神識輕而易舉,但是有的藥材好壞卻不是神識能分辨的,比方說同樣是百年份,有的卻會少長一片葉子,便會被歸入另一類。

這些都是跟着眼前這位大神學的,但非邑這會兒湊過來卻不是為了問有關仙藥的問題。

鎣城的空廟之迷至今沒有解決,他總也坐立不安,擔心在不知道的時候被暗算,想着上重天那邊會不會有什麼線索。

聽他說完後,扁鵲的動作一頓,清澈冷淡的眸子瞥了他一眼,道:

“你連丹坊都不曾畏懼,怕甚小小的暗算?”

換做誰這樣說他,非邑都得損回去,但扁鵲不行,只得輕咳一聲說道:

“這不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也就是說你現在能防住老君這支明槍?”

事實證明,醫祖大人是沉默寡言,而不是口拙,只要想懟人開口就是滿點技能。見少年尷尬地別開視線,他才總算恢復正常,還是那個高冷出塵的扁鵲大人。

“此事並非個例,查而不得,任之。”

非邑默然,也就是說上重天早已注意到了,卻一直沒有線索,便也就不管了。

這大概在他的預料中,諸神天雖然有天罰台,但更多的時候是用於事發後的共同商議,絕非是發號施令的地方。

諸神天,各自為政,又維持着表面的平和,一如既往。

這樣的話果然只能從岸丙或是非赦監視的那個小孩兒身上找突破點了。

幫着把藥材挑揀完畢非邑才施禮告退,扁鵲只是擺了擺手,不再多說什麼。

但回到家裡洗澡的時候,非邑才發現自己口袋裡多了什麼,掏出來一看——一個白玉小瓶兒,僅有小指大小。

他嗅了嗅,沒有任何的味道,只好將小瓶塞打開些許,撲面而來的葯香令他渾身一震,連忙蓋上。

只這一絲絲髮散的藥力,他體內因為和玉琅戰鬥而留下的沉鬱悶痛便陡然消失!

“好……好厲害!”

深夜此時過了一遍水,毛貼在身上瘦不伶仃的,鬍子翹稜稜的滴水,一雙眼珠子瞪得賊大,此時灼灼的盯着小瓶兒。

非邑也不見得淡定多少,舔了舔嘴唇說道:

“上……上重天的仙藥。”

顯然,這是扁鵲給他的。

非邑想,他當初只是給了一顆三色明月淚,那位可就虧大了,不過,從這小玉瓶上傳來的溫度倒是讓他的手指仿若被燙。

小長假只剩下一天,白花花的卷子大喇喇的擺在小几上,直勾勾的問你慌不慌?非邑打算今天晚上把作業做了。

人間界的事情他喜歡按部就班,從容的將事情做完,因此泡上一杯薄荷茶,削一盤蘋果,他悠哉哉地往沙發上一坐就開始刷刷做題。

深夜正在看電視,《大貓紀錄片——繁殖》是他最愛的節目。

“這隻真丑,花紋都不對稱,皮毛也太粗糙,舔起來沒感覺……都沒有雄性湊上去。”

天知道滿屏的老虎、獰貓在非邑眼裡看起來沒什麼區別,只有能不能擼而已,但在深夜眼裡大概就是某片兒。

看毛球專註的盯着,非邑不得不提醒聲音太大,打擾到他做作業了。

深夜瞄了他一眼,爪子一揮。

非邑接過看,竟讓是耳機,因為之前考試的時候朱偉鳳沒有找到他,勒令必須佩帶手機,而且只限於那種只能打電話的機型,俗稱,老人機。

所以他現在手裡的這種,是人家店裡淘汰的賣不出去的老式耳機,嗯,拿來當耳塞用倒是不錯。

“深夜,你別整天吃肉,吃點水果。”這貨雖然是貓,但又不全是貓,總得吃點素來表示表示修鍊的意志。

“酸啦吧唧的,你自己吃!”

“是嗎?那你不吃我就留給瀧幼。”

“想都別想!”

要說護食,深夜認第二沒別的貓敢認第一,一回頭就咔嚓咔嚓消滅完好幾塊。

“你慢點,瀧幼沒說要過來……”

非邑正給他順毛,忽然便頓住,臉色猛地變得難看起來。

深夜也發現了問題,抬起頭來盯着他。

下一秒,一人一貓二話不說同時站在傳送陣上,往白灘村趕去。以前小丫頭一有時間就會往這邊跑,即便不來也會說上一聲,七天小長假,他們竟沒有一次聯絡!

尤其是方才他們明明還在談論空廟一事,竟然忘了一件事,白灘村也在鎣城境內!

“是我疏忽了。”

非邑有些自責,本想着讓小丫頭跟在身邊就沒有問題,結果等忙着自己的事情來就忘了提醒小丫頭要注意安全。

他們進入慶神鎮的時候恰好在雪影山上空遇見了連雪和雪笑,這一對兒手牽手站在祥雲上,氣息有些不穩。

非邑想大概是因為神廟的信仰之力被妖怪們耗盡的原因,但令他意外地是,連雪竟然已經晉陞到了二重天。

“許久不見,非邑大人。”

雪笑朝他問好,後面連雪跟着點了點頭。

非邑現在沒有心情和他們閑聊,隨便說了幾句便火急火燎的朝白灘村飛去,心裡微微有些異樣,但卻被他焦急的情緒所掩蓋。

等到了漏底潭,他先是用神識在周遭探了一圈,沒有發現便猛地鑽進神廟內,碧綠如玉的大樹中,樹屋寂靜着,風過時,樹上的鈴鐺果實叮噹響起,可就是沒有瀧幼的身影。

他又用傳聲符向天字班眾神詢問,甚至還找了灶神,結果令他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都沒有小丫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