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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當初升入小升初時的情形一樣,如今上高中也需要好好適應一番才行,高一下學期還不分科,也就是說,他需要上九門課!

然後就是被稱為‘陽光晨跑’的課間活動,繞着學校兩周半!

聽到那激動人心的音樂響起時,整個高一的心隨之發涼。

他們學校可是建在小山丘上,跑道從高中教學樓穿過學校最高點後山,下到食堂、初中部旁邊的道路,穿過垃圾堆旁邊的拱門又從斜坡上去!

路途中包括坡道、梯子,上山又下山,眾新生都想吐槽一句:人家晨跑都是操場上溜達,他們學校弄得像是戶外登山……

大家雖然不情願,但必須上,蔫頭耷腦的按年級排好隊,從高中教學樓側面的大門出發,迎面而來就是一片坡。

“這破學校!”

非邑側過頭去看卿雲傲,嗯,鎣城第一高中在他嘴裡竟然一文不值,有前途。

開始了。

剛開始因為沒有拉開距離,速度很慢,大家還能趁機會看看後山的景象——一片樹林,橫豎排,雜草都被拔乾淨了,看起來非常嚴肅自律的樹林。

到達最高點的時候,非邑驀地發現一座八仙亭,看起來還有香火供奉的樣子!

“應當是學校的住戶供奉的。”

當初深夜巡邏完學校之後這樣告訴他,不過這麼小小的一座,應當不是那幾位大神長光顧的地方就是了。

第二圈開始,有人跟不上隊了,尤其是女生,幾乎全都發圈鬆動,臉頰通紅,有的乾脆一手撐住腰小步走了起來。

二十一班這邊,看起來似乎唐汝逸還能慢慢跟上。

“非邑,你不累么?”

他們是按學號站的,四人一排,非邑恰好就在女孩兒斜前方,聞言粗氣都沒喘一下,憋出兩個字:

“還好。”

他想說其實這段路程對他來說就和散步沒什麼不同,和諸神天扁鵲要求的環山跑比來毫無誇大事實。

可一瞟到旁邊二三四的狀態,哪個不是大汗淋漓,氣喘吁吁,他覺得還是低調一點比較好。

然而,他想要低調,卻也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裝,別人都扶着牆抖着腿上樓,他就跟沒跑步一樣,看起來已經很不正常了。

“不是吧,你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

“難道你還能私下鍛煉?”

非邑看着同班不敢置信地目光,不好意思地笑道:“大概是小時候在田間跑慣了。”

哦,原來是這樣,一瞬間,別人看他的眼神又不一樣了,似乎想要從他身上一絲絲局促和自卑,可惜只有名為第一名的光環。

除了陽光晨跑,最要命的大概就是晚自習。

那些從鎣城市裡的初中升上來的就不說了,好歹也會有上到八點半的晚自習,而鎮上來的學生,從夜幕降臨就開始兩眼打架昏昏欲睡。

偏偏老師還在上面滔滔不絕地講課,到了第三節晚自習的時候,不管哪裡來的,都已經不斷‘點頭’。

嗙!歷史老師把一指厚的課本扔在講桌上,恨鐵不成鋼的等着他們,“就你們還是二十一班呢,看看像什麼樣子?”

說了半天后,忽然將粗胖的手指指向教室左後方,“你們看看人家非邑,一直在專註聽課做筆記!”

非邑:“……”

卧槽,他跟這老師有仇?這樣幫他到處拉仇恨!他想現在自己是不是應該馬上倒下睡個覺?

“哼,畢竟是鄉下來的,qióngrén家做晚活習慣了。”

非邑頓時心情愉悅,嗯,卿雲傲大少爺又把仇恨值拉回去了,雖然別人沒說,但是班裡肯定不全是城裡娃……

“畢竟人家農村來的也不像卿少爺這樣遊手好閒。”

嗬!非邑看過去,只見白白凈凈的清秀少年,帶着黑框眼鏡,眼窩極深頗有混血兒的味道,可是他的穿着卻樸素整潔,和說出的話相反,給人以柔和的印象。

第四名,鄧兵,名字也極為接地氣。

“你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被郭凱風拉着,卿雲傲肯定已經站起來了,可是即便坐着,因為那高高舉起,食指下指對方的動作,也顯得囂張無比。

“你們什麼意思?!”歷史老師抄起書便扔在地上,又高又胖的中年男人腦門兒泛光,帶着紫紅色的小麥風,因為聲音過大小擴音器發出尖銳的聲音。

“你們是二十一班了不起是吧?家裡有礦了不起是吧?半罐水叮噹響說的就是你們!現在很囂張,你們屁都不是!覺得很厲害?老師都是擺設?那現在就是參加高考啊,去啊!要是過了國家線老子跟你姓!”

暴躁的歷史高級教師罵得整棟樓都聽得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渣滓在接受怒罵,結果卻是二十一班的全體沉默。

雖然難聽,可人家說得一點錯都沒有。

非邑默默地聽着,把快要翻完的歷史必修一翻到正在講的位置,嗯,要擺正態度。

隔壁就是二十班,朱偉鳳正在給學生們上課,有意無意的,從歷史老師開始罵的時候便停下來,讓他們聽。

看見某些人臉上幸災樂禍和輕蔑的神情,眼中微閃,“二十一班因為起點太高,必須要給他們擺正態度,不然以後上升空間小。”

聰明的此時紛紛斂了神色,原來是故意給的下馬威……

小小的插曲過後,歷史課總算是繼續了,不知是否因為剛才被一通大吼,所有人都精神不少,筆記也好歹能看出是個字兒了。

下課時,所有人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輕鬆感。

“非邑,幫我抱一下書。”

非邑:“……”您一個身強力壯的漢子真需要我這小身板兒賣力?

結果等出去後,非邑真給這位老師跪了。

“那些人都是太過傲氣了,你別放在心上,自己好好努力不要被環境影響了……”

非邑想說他看起來就這麼柔弱可欺嗎?他也想問,自己在這些老師心中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形象?

但此時他除了謝謝還能說什麼,畢竟別人是好心。

“那個,我能問您一個問題么?”

“你說。”

“近代那全國聯考到底為什麼被廢了?僅僅是因為太過刻板的內容么?”

歷史老師:“……,我記得這個是最後一個單元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