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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後見識過很多完全染邪而未亡的神明,非邑已經深刻認識到那個古結界的怪物的野心之大,現在又有萬無盡這等大神墮神,這已經不是恐怖兩個字能形容的現狀了。

被墮神稱作主的怪物對神明的世界入侵之深,或許已經可謂是腐蝕!

“只要你把創典給我,或許可以饒你不死。”

還或許呢,是肯定,老子也跟你不共戴天!非邑堅守着結界,冷笑道:“其實你不應該這樣說的,因為我這種人不適合留在未來。”

那黑霧人影和混沌空間一樣的顏色,但是卻不會讓人弄混,細看時才發現,身周有濃重的紫芒,他有些不甚明白,“為何?”

“因為我是澆不熄的火,總有一天會把仇人燃燒殆盡。”

少年稍微把自己的性子闡釋了一遍,聽到了對方如起伏打雷的笑聲,黑霧人影果然不出所料,操縱着虛無之境有別於混沌之力的陰寒邪現奔涌而來。

非邑腳下亮起創世契約的大陣,創典到底是什麼他不知道,唯一明白的是這東西很強,果然,凡是接觸到金光的邪現紛紛潰散,化作虛無,即便是邪穢,也不敢再近一步。

他如今還是一顆小火星而已,可不代表會任人撲滅,再微弱,那也是能燒傷人的!

下一秒,白色夾雜着黑芒的‘混沌刀’衝著對方而去,和一次不同,接觸時碰到阻力,非邑不信邪,增強神力注入,將那黑影打散了。

成功了!

非邑還沒來得及高興,耳邊便響起低沉駭人的聲音,“不過是一道分身而已,值得這麼高興?”

他心大駭,只來得及看見那枯瘦尖銳的大手襲來,腹部一陣撕裂劇痛,身體便落入無邊無際的混沌空間里。

皮膚纏繞的儘是粘稠陰冷的邪現,還有是邪穢那各種音質夾雜的呼嘯,它們興奮的折磨着獵物,撕扯,沾染。

腹腔露出來的傷口被什麼東西鑽了進去,像是螞蟥泥鰍一樣的濕冷觸感……

會死的!

非邑意識到這一點後強咬着舌頭,身下大陣再次亮起。

創典圍繞着他飛舞,瞬間將邪現邪穢驅趕。

在這時,黑霧人影再次襲來,目標換成了黑色的書!瞬間得手,飛到了不遠處,任由創典在身邊掙扎。

這個影子或許沒有眼睛,但是非邑知道他在看着自己瀕臨死亡的狼狽。

意識海傳來不可抗爭的拉扯力道,那是對方在強行隔斷他和創典的宿主關係,不可以,絕對不可以!他還沒有救出老頭子,還沒有實現自己的理想,怎麼可能在這裡止步?

創世契約大陣縮回了意識海,在神格下方忽亮忽暗,惹得整個意識海翻湧狂暴……大海深處,有什麼東西要掙脫出來了……

不管是什麼,都出來吧,只要能拯救現在的他。

去而復返的邪現邪穢再次入侵,非邑死死瞪大赤紅的眼睛,面部猙獰,他不要在這裡死去,絕不!

“啊——”

那一瞬間,所有的邪現邪穢歸於虛無,漂浮在創世契約的少年雙目完全漆黑,周身環繞着鎏金的混沌之力。

這些混沌之力翻滾着,涌動着,一束束流星般射向黑霧人影!

被叫做主的傢伙正在和創典鬥爭,連忙躲避,再次見到少年這個狀態,本不放在心,只是,他瞟了眼手的創典,忽然發現了問題——

創典在自己這裡,他是怎麼控制混沌之力的?!

恰好創典也召喚出混沌之力來,和遠處交相呼應,黑霧人影頓時嗤笑一聲,“不愧是你啊,現如今還能反抗。”

創典在他的控制瘋狂掙扎、盤旋,企圖掙脫,偏偏那邊非邑的攻擊越發密集,黑霧人影不是真身,一時間還真有些左支右絀!

他躲了兩次之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罷,這次先放放你們一馬!”他隨即鬆手,看着創典一溜煙兒跑回少年體內,矗立不動了,“但是這鎮守之封歸我了。”

說罷黑霧人影面前忽然出現一本和創典極為相似的書,隨着他的操控,書緩緩打開,流淌出大量混沌之力,卻沒有鎏金之色。

這些混沌之力瞬間在虛無之境迸濺開來,隨後整個空間開始顫抖震動,好似被人抓住了尾巴往回拖動。

漂浮在創世契約之的非邑依然是獃滯無意識的狀態,任憑混沌空間里的深夜怎麼抓撓也無反應,可是,隨着虛無之境動作越打越大,創典急了。

黑色的書圍繞着他的宿主不斷飛舞,但少年還是一動不動。

這一幕,不遠處的黑霧人影看得清清楚楚,不對,總覺得哪裡不對,可是書反饋回來的力量讓他重新投回注意力。

令人驚悚的一幕出現了——方才還平靜萬分的虛無之境竟然在緩緩縮小,是外觀的變換,像是被緩緩吸入容器內的氣體一般!

隨着面積的縮減,非邑的也從虛無空間里‘漏’了出來,眾人尚且來不及高興地簇擁過去,被兩河之主攔住了。

這才發現:眼前這個氣息極其詭異的少年好像和平時的非邑大相徑庭!

更讓人驚恐的是,操縱着虛無之境的另有其人!可惜那人還在虛無之境里,他們不能窺見一絲一毫。

唯有等。

在眾人屏息等待的時候,虛無之境縮小到只有不到兩米大笑的一團,那個藏得最深的‘人’亦是露出面貌來。

所有人一口氣憋在嗓子眼兒——這是個啥玩意兒?!

兩個雪白的糰子幾乎想都沒想出手了。

兩支神聖潔白的箭矢飛去,黑霧人影直接側身以虛無之境相迎,“倒是沒想到能碰見你們。”

所有人的視線在非邑、兩河之主和那個怪異的人影之間逡巡着,隱約覺得是極為高深的天機,卻又參透不了分毫。

兩河之主飛到非邑身邊,圍繞着他,低頭看着,神色疑惑,又帶着欣喜,說不出的親昵。

黃泉之主以不可褻瀆的女性姿態,捧着他獃滯的臉,觀看着,輕喚道:“醒來。”

少年還是無動於衷。

正是焦灼之時,虛無之境已經被拘束成籃球大小一團,馬要被吸入那本黑色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