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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的清晨,校園外萬籟俱寂。

東邊的地平線上,泛起了一絲絲的亮光,緩緩地浸潤着淺藍色的天幕。

“新的一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張瑾瑄面帶微笑,輕聲細語。

她低着頭,慢步於校園外的主幹道上。

空氣微涼,輕輕地撫摸着她的臉,令她全身心放鬆,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的疲憊,顯得有些愉悅、又有些輕鬆。

“瑾瑄!你怎麼這麼早來學校?”

一聲問話,令張瑾瑄嚇了一跳。

她抬頭望去,卻見校門口走出了三個倩影,正是她的三個舍友,黎彬、黃金蘭和史益花。

說話的是黎彬,她一臉的微笑,卻又帶着濃濃的疑惑,似乎有些猜不透,張瑾瑄為何會這麼早來學校。

張瑾瑄眼見三人走出校門,皆是雙手空空未帶任何東西,不像是要回家的樣子。

她心生疑惑,卻又深怕被三人看出些端倪,當即顧左右而言他的反問道:“嗯!你們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唉,別提了。”史益花嘟着嘴,抱怨的說道:“學校真沒人性,星期日上午竟然還要上課,下午才能放假,說是補下周二中秋放假的課程,我這身上的二兩肉,早晚被學校給壓榨乾。”

說完,她皺眉嘟嘴的一臉不爽,原本就嬌小玲瓏的她,更是顯得異常可愛。

“咯咯咯……。”

張瑾瑄,黃金蘭,黎彬三人同時掩嘴而笑。

笑過之後,張瑾瑄暗自鬆了口氣,老師什麼時候通知的要補課,自己竟然完全不知道,還好剛剛沒有說漏了嘴。

“瑾瑄,你吃早飯了嗎?”黎彬看向張瑾萱,開口說道:“我們原本要去街上給你打電話的,通知你今天要補課,順帶着買早點吃,沒想到你自己來了,是班主任給你打電話的嗎?”

張瑾瑄一愣,隨即應道:“嗯,是啊!”

說著,她笑了笑,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說道:“昨晚上,班主任給我家打電話了,所以,我才會這麼早來學校的。”。

“咦,瑾瑄,你的鞋子怎麼那麼臟?昨晚上,你該不會是去哪裡偷雞摸狗了吧?”少言寡語的黃金蘭,似乎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必定能說到點子上,此時,她一臉的疑惑問着。

“對啊,你的鞋子怎麼那麼臟?”黎彬和史益花異口同聲的問到。

張瑾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腳,卻見自己的一雙白色運動鞋,早已是慘不忍睹。

她之前早已看到,只不過擦拭之後,依舊是骯髒不堪,鞋面上的泥土痕迹隨處可見。

此時,再次被三人問起,她有些氣憤的說道:“唉,別提了,早上遇到了一隻癩蛤蟆,把我給嚇了一跳,結果踩到了泥土裡,就成這樣了。”

……。

三人心生疑惑,黎彬正要開口繼續詢問之時,張瑾萱立即說道:“先不說了哈,你們趕緊去買早餐吧,我先回去換下鞋子,又濕又髒的,快難受死了。”

“好吧。”黎彬眯眼看了下張瑾萱,問道:“那要不要給你帶早餐?”

“帶一個包子,一瓶豆漿,回來給你錢,我先回去換鞋了。”張瑾瑄說著,不等三人回話,她小跑回宿舍。

眼見張瑾瑄跑遠,三人這才向街上走去,一路上竊竊私語,嬉笑不斷,皆是心存疑惑,卻是無人提出。

山間的小道,穿過成片的龍眼樹,高低起伏着,像一條土黃色的帶子。

兩個少年,此時,正一前一後的行走在一人寬的小徑上。

走在後方的葉都開口說道:“回家之後,估計着要挨頓打了,怎麼樣?你做好準備了嗎?”

鄭旦旦轉身看向葉都,沒好氣的說道:“挨頓打,會比痛癢兩重天難受嗎?”

說完之後,兩人對視了一眼,同時放聲大笑。

“哈哈……。”

“哈哈……。”

兩個不知死活的少年,到了此時,竟然還能放聲大笑,當真是膽大到無法無天了。

鄭旦旦快到家時,兩人這才分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他目送葉都離去後,小心翼翼的來到家中的院門前,正要推門進去之時,卻是聽到了院子里,一陣的怒罵聲。

鄭旦旦心聲疑惑,豎耳靜聽着,隨後,小心的推開了一道縫隙,偷偷的向內觀望着。

他見到院內的情景後,險些令他當場笑出了聲。

只見,院門內,老太太的雙手中,一手拿着一根掃把,一手拿着一個簸箕,正滿院子里的追打着鄭平和。

她一臉的怒容,一嘴謾罵,早已沒了平時的慈眉善目。

她那動作,更是犀利無比,右手一根掃把,上敲下挑,左劈右掃,前扎後抽;左手一個簸箕,更是上蓋下甩,左砸右壓,前推後拉。

鄭平和被追打的四處逃跑,那動作,也是當真了得。

只見他,被打的是上躥下跳,左閃右躲,跑起來步伐,猶如那蛇形步般,九曲十八彎。

他向上一躍,瞬間跳過了石凳子;一頓一退,再次從石桌下鑽了過去;一翻一滾,又從石桌上爬了過來,簡直比馬戲團里的猴子還靈活。

老太太是一邊打,一邊怒氣沖沖的叫罵道:“你個混小子,叫你去找旦旦,你竟然還敢坐在院子里,真當老娘沒脾氣了是吧?我讓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抽不死你,我就不是你媽!”

鄭平和被打的是苦笑連連:“媽啊!這麼早,您讓我去哪裡找啊?昨晚上,我可是找到十一點才回來的。”

老太太似乎追的有些累了,她停頓了一下,原地站着罵道:“找到十一點才回來?你個混小子,沒找到不說,還那麼早就回來了,你還想邀功是吧?我讓你找不到不許回來,你竟然敢那麼早就回來,你氣死我了,看我抽不死你。”

老太太是越說越氣,當即再次提起了掃把和簸箕,繼續追打着鄭平和。

鄭平和被嚇得又開始跑路,他一臉苦笑着說道:“媽,您慢點跑,我真不知道那臭小子跑去哪裡了,我該找的地方也都找過,實在是找不到他們兩個,我才回來的。”

老太太實在是累的跑不動了,她一屁股坐在石凳上說道:“教不嚴,師之惰,從小就是你這個做叔叔的教導他,你看看你,都把那臭小子慣成怎麼樣子了?竟然都敢在外面和人打架了,還把人都給打進了醫院,當真是氣死我了,你還站那幹嘛?討打嗎?還不立刻出去給我找去。”

鄭平和無語的抬頭望天,暗道:“到底是誰在慣啊!真是無語死我了。”

他心想着,嘴上卻是立即應是,隨後,他向著院門走去,準備出門繼續去找鄭旦旦。

此時,鄭旦旦緩緩的推開院門,他低着頭,雙手置於身前,如乖寶寶般,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隨後,順手關上了大門。

“奶奶!叔叔!我回來了。”他低着頭,小聲的說著。

鄭平和眼見鄭旦旦回來了,他心中的一道怒氣,頓時從他的心頭直衝頂門,他的雙眼,更是閃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

當他正準備給鄭旦旦來場暴風雨時;誰知,轉眼之間,他就變成了霜打的茄子,焉了!

他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再次抬頭望天,久久不願言語。

只見,老太太看到鄭旦旦後,她立刻將手中的掃把和簸箕,盡數扔於一旁。

她快步上前,雙手抓着鄭旦旦的肩膀,一臉的慈祥,一臉的心疼,前看後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着。

她更是在鄭旦旦的身上,這裡啪啪,那裡摸摸,一臉心疼的說道:“啊狗,你可終於回來了,我的寶貝啊狗,你都快嚇死奶奶了,快讓奶奶好好看看,哪裡傷到了沒有?一天一夜沒回來,是不是餓着了?我的啊狗,你看看你,都餓瘦了那麼多;真是心疼死奶奶了,快跟奶奶進去,奶奶給你做好吃的。”

老太太嘮嘮叨叨的詢問着,她那動作、那表情、那話語,當真是溫柔的沁人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