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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奪勾唇淺笑,“我就在想你想的那件事。”

唐安安的臉色頓時一紅,她感覺自己的臉燙極了,她垂下了頎長的睫羽,貝齒輕咬唇瓣,須臾,她抬眸瞪了方奪一眼,“你好猥瑣!”

方奪卻一臉無辜的說:“我怎麼猥瑣了?我只是說,我想的和你想的一樣,如果,你不想猥瑣的事兒,你怎麼知道我猥瑣呢?”

“哎!”方奪嘆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女人啊,這就是女人,蠻橫不講理,還一腦袋藝術的細菌。”

“你……”

“咳咳!”

唐安安剛要說什麼,唐北忽然輕咳了幾聲。

唐安安瞪了方奪一眼,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晚飯吃的很愉快,方奪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完全沒有半點餐桌禮儀,倒是唐北,越是看這樣的方奪就越是喜歡,每每唐北看向了方奪的時候,目光之中滿是慈祥,甚至,連看唐安安的時候,都沒有流露出來過這樣的目光。

“呃!”

方奪打了一個飽嗝,徐徐起身,“各位,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唐安安的嘴角微微抽動了兩下,低頭瞥了一眼餐桌,幾乎盤子里所有的晚餐都被方奪吃了個乾乾淨淨,還慢用,他們要用什麼?!

方奪上了樓,脫掉了身上的衣服,直接走進了浴室。

今天在簡單家裡被血人甩了一身的血,雖然,已經洗過了,可方奪還是感覺自己的身上有一股血腥和腐爛的臭味。

正在洗澡時,方奪的耳朵忽然動了一下,下一瞬,他忽然皺了一下眉,有人進了他的房間。

這裡是安保最為嚴密的別墅區,在家上唐家又有不少的保安,能夠摸進他放假里的人……

方奪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他用浴巾擦了擦身體上的水漬,將浴巾裹在了身上,推開了門走了出去。

“啊!”唐安安尖叫了一聲,“大騙子,你為什麼不穿衣服啊!?”

方奪朝着自己的身上瞟了一眼,“我在洗澡,為什麼要穿衣服?”

“你、你這個暴露狂。”唐安安怒罵了一聲。

方奪很無辜的看了看唐安安,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他翹起了二郎腿,半眯着眼睛看着唐安安,“擺脫,這裡是我的房間。我想穿就穿,想光就光着。”

“哼!”唐安安冷哼了一聲,怨氣滿滿,哀聲哉道:“方奪,我可告訴你,這裡是唐家,所有的房間都屬於我們家的,你只不過是臨時住在這裡而已,我爸好騙,我可不好騙!”

方奪嘴角噙着痞痞的笑,瞄了一眼唐安安,“說完了?那現在我可以睡覺了?”

說著,方奪竟解開了腰間的浴巾,朝着唐安安展示。

“啊!你變態!”

唐安安驚聲尖叫,衝出了方奪的房間。

方奪訕訕一笑,在浴巾里,他還穿了一條大褲衩子,方奪揉了揉鼻尖,臉上笑意更甚,“小丫頭片子,還想要跟道爺我斗,你也太不自量力了。”

他轉身,瞄了一眼唐安安剛才所坐的位置,以唐安安這種古靈精怪的性格,她是不會平白無故來自己的房間里的,那也就是說明,一定有貓膩。

方奪環視房間之中,卻並沒有發現異常,他皺了一下眉,心中暗忖:難道,那小丫頭這麼無聊嗎?

……

唐安安回到了房間內,坐在了電腦前,白皙而頎長的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擊着,她緊繃著一張臉,輕聲咕噥:“不對啊,怎麼沒有畫面呢?售貨員明明告訴我,這個針孔攝像機……”

滋啦滋啦……

顯示器上忽然出現了一個畫面。

畫面中是方奪的房間,唐安安見此,臉上突然一喜。

呵呵!

唐安安壞壞的笑了笑,自言自語的說道:“等我拍下你暴露的視頻,明天發到學校的論壇上,看你還有什麼臉……”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卻忽然見到了房間之中的方奪,解開了浴巾,然後,竟然當著鏡頭,開始脫他的大花褲衩子,唐安安連忙抬手捂住了眼睛,不敢去看,可心中似乎有一個小惡魔在唐安安的耳畔說:“看吧,看吧,他可是你未來的老公,怎麼也要知道他的長短才,畢竟這可是關係到你下半生和下半身的性福。”

唐安安覺得,心裡的小惡魔說的對極了,她捂住眼睛的手指,稍稍的嵌開了一條縫隙,頓時,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去,好大啊!”

方奪還不知道自己被偷窺了,要是被方奪知道了的話,他一定會很大方的讓唐安安欣賞。

是夜,月明星稀,蟬鳴蛙叫,陣陣的夜風扯動窗外的樹梢,猶如魑魅魍魎一般,群魔亂舞,樹葉發出陣陣“沙沙”聲響,雖是夏日,但這樣的夜風,叫人感覺很涼爽,方奪並不喜歡開空調,在山上住了這麼多年,他還是比較喜歡這種夜晚自然涼爽的風。

方奪攤開了雙臂,張開了雙腿,呈現大字型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忽然,他睜開了雙眼,黑沉沉的雙瞳之中,突然閃過了一抹森然的寒意,頃刻間,他的睡意全無,嘴角微微上揚、再上揚。

下一秒,在方奪的頭頂上“滴答滴答”有水滴落的聲音,他倏然坐了起來,快速的套上了大花褲衩子,大笑了一聲,說道:“小王八蛋,你來的正好!”

方奪抬頭,一眼就看見了屋頂上有鮮血滴落,沒一會兒的功夫,血滴成一灘,緩緩的漂浮了起來,轉瞬間,血水形成了一個人形。

方奪瞄了血人一眼,勾了勾嘴角,冷然道:“小王八蛋,今天下午讓你跑了,你覺得,現在你還能跑得了嗎?”

須臾之間,血人猛地朝着方奪甩出了一灘帶着腐臭味的血,方奪身形一閃,那一灘血水落在了被褥上,頃刻間俯視出了一個大窟窿。

方奪將身體微微向前傾,雙手在胸前合十,形成了一個道印:“我是天目,與天相逐,睛如雷電,光耀八極,徹見表裡,無物不伏!”

“轟”的一聲,在方奪的面前一團火球炸裂開來。

黑暗的房間中,頃刻間被映襯的如同白晝一般,下一秒,方奪動了,身影宛如掙脫牢籠的猛獸一般,眨眼之間的功夫,他便出現在了血人的身前,手指一點,頓時,血人猛的顫抖了起來。

“嘩啦啦……”

緊接着,血人四散碎裂,再次化稱了一灘血跡,朝着窗口的方向快速滾動。

“想跑!”

方奪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他一揮手,“嘭”的一聲,窗戶關了起來。

在方奪的手上扯着一根紅線,末端系著一個鈴鐺,他稍稍用力,鈴鐺發出了一陣清脆的“叮鈴鈴”的聲音。

血人聽見了鈴鐺的聲音後,竟在地上猛的顫抖了起來,須臾間,那一灘血,變成了一個淺紅色透明的男人,漸漸的,他的身形凝結成實體,在地上不斷的抽出着。

方奪收起了紅線,手裡拿着鈴鐺,一步步的朝着男人走了過去,“小王八羔子,在本道爺眼前還敢撒野。”

“吼!”

男人的嘴裡忽然發出了一聲鬼叫聲。

方奪皺起了眉頭,抬手捂住了耳朵,下一秒,他抬起了腿,一腳踹在了男人虛晃的胸口上。

登時,死鬼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倒飛而出,又如同一片紙似的,乎在了牆上。

方奪挑了一下眉,朝着死鬼吐了一口吐沫,忽然之間,那個死鬼的身體變得飽滿了起來,原本虛影的身體,突然凝視了起來。

“哎呦。”方奪瞄了他一眼,沒成想,這個死鬼長的還挺帥,“看來,鬼煞畫就是你所製作的了?”

死鬼看着方奪,目光之中帶着膽怯之色,他寄居在鬼煞畫里這麼長的時間,從來沒有被發現,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給他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恐懼感。

方奪從柜子上拿過了小布包,隨手抽出了一張黃符,在死鬼的面前晃了晃,“小王八蛋,你要是不如實招來,本道爺就讓你灰飛煙滅。”

聽見了方奪的話,死鬼在看看方奪手裡的黃符,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顫顫巍巍的說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方奪挑了一下眉,抬手摸了摸他稜角分明的下巴,半眯着眼睛,對死鬼問道:“說來聽聽,你是從何得知鬼煞畫的?”

死鬼皺起了眉頭,稍作沉吟後,開口說道:“我並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子。”

方奪聞言,眉心皺得更加深邃了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死鬼回道:“我是簡單的粉絲,經常到片場等她收工,上個月,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那個人告訴我,如果我想要和簡單永永遠遠的在一起,就到沃爾瑪商場的儲物櫃里拿一本書,然後,按照上面的去做。”

“你就按照他所說的去做了?”方奪蹙眉,沉聲問道:“鬼煞畫可是要用自己的身體……”

死鬼點點頭,接着方奪的話說了下去,“我按照那本書上所寫的內容,割開了我的手腕,用我鮮血做成了顏料,並用我的頭髮和那個人給的一包頭髮做成了簡單肖像畫的頭髮,我死後,不知道怎麼的就像是被禁錮在了一幅畫內,當我能夠現身時,就發現我在簡單的家裡了。”

一個神秘的男人,竟然還會古老的邪術……

方奪眯起了眼睛,他總覺得,這個釋術者或許和給裴海森下術的人總有什麼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