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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美莎抬起的手在半空中運動速度越來越慢,到了後來幾乎已經接近了蝸牛,彷彿是有什麼無形的阻力在妨礙着她,儘管這個動作實在是再平常簡單不過。

我扭過臉去看了她一眼,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她臉色開始呈現出一種不正常的蒼白,從那本就高聳的胸部愈發劇烈的起伏來看,呼吸也在變得越來越急促。

如果在這個環節就猶豫不前,那麼後面也就什麼都不用作了,本來就沒有什麼複雜的,我抬手果斷地替她按下了個布置巧妙的門鈴。

《愛的羅曼絲》本來是一首輕鬆歡快的曲子,但是聽到這樂曲的響起,我懷中酒井美莎的身體卻猛然劇烈顫抖的一下。

“你只是回家而已!”我手臂用了用力,輕輕地提醒了她一句。

我不知道究竟是因為我的這個理由非常充分,還是酒井美莎在心理上已經對我形成了條件反射的服從,總之是她的身體由僵硬逐漸鬆弛了下來。

只過了大約十幾秒的時間,門鈴下方對講機的網狀鳴廂就發出了清晰的“呲啦”一聲,緊接着一個柔婉之中帶着溫糯甜性的女聲就從裡面傳了出來:“這裡是牧野家,請問您是哪一位?”

“姑姑是我,美莎啊!”沒用我暗示酒井美莎就立刻回答到,但是聲音中卻依舊藏着絲絲的顫抖。

“啊,你來啦?我這就給你開門!”緊接着鐵柵欄門的門鎖“啪嗒”響了一下,自動彈開了一個二十公分的縫隙,我們兩個人推門走了進去。

在鐵柵欄門之後是一條用花磚拼成六七米長的小徑,兩側的院子里栽種着許許多多園林植物,既有高大的落葉喬木也有一叢叢低矮的灌木。雖是冬天但不難看出這些植物被修剪照顧得極為仔細,也不難想見盛夏時這裡鬱鬱蔥蔥的景色。

主建築是一座青磚建城的二層小樓,坡度緩和的褐色屋頂帶着幾分和式的風格,這種東西的結合不但沒有給人造成任何生硬的感覺,反而是在莊重之中再添加了一些素雅恬靜。

我的腳剛剛踏上門廊下的台階,裝飾着菱形鋼化磨砂玻璃的屋門就被“咔”的一聲打開。看着那個身影從門後閃了出來,我本是淡定的心竟然一顫似乎失去了依託。

眼前出現的這個風情無限的少婦,無疑就是酒井美莎的姑姑牧野美紀子,之前我已經遠遠地見過她好幾次,但每一次都會給我強烈不同的感覺。變化的自然不可能是相貌,畢竟這不是一個魔術事件。

唯一被改變的那就是氣質,或者說是被表現出來的氣質,似乎每一次改變裝束就能夠賦予這個女人一些不同的內涵,美艷的、端莊的、柔婉的不一而足,無論是哪一種在她來講都是那麼自然,毫無矯揉造作的痕迹。

或許這樣的改變都不是她有意識為之,僅僅是隨着一件衣物或者外在環境的改變,一種本能來調整自己,在我來講這才是真正成熟的魅力。

下意識看了身邊的酒井美莎一眼,雖然經過我一年多來的開發,但在這種融合百變的氣質上面,卻還是無法達到這種成熟的風韻。不過她卻也有她自己的長處,那就是一種青春洋溢的活力。

“美莎,怎麼這麼晚?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美紀子一看見美莎興奮地迎了上來,一把就攬住了她的肩頭,神情中竟然流露出少女般的嬌憨。看來以前美莎介紹的沒有錯,她們之間雖是姑侄,感情上卻更像是姐妹。

“這怎麼可能,我們可是說好了的!”酒井美莎下意識地將頭靠過去撒嬌地在她肩頭蹭了蹭,又突然想起了在身邊的我。

“啊,......還有客人!”順着酒井美莎的目光,美紀子這時也注意到了我,輕輕地驚呼了一聲趕緊鬆開美莎向後退開了半步。看着她雙頰布滿紅暈,玉手掩住嘴唇的可愛模樣,我的心好像被一根羽毛掃了一下。“我是牧野美紀子,剛剛實在是失禮了!”她雙手併攏在身前,向我鞠躬說到。

“我是野間風,冒昧來訪實在是打攪了!”我也規規矩矩更深地鞠了一躬,現在正是需要將“尾巴”深深掩藏的時候。

“啊......看您說的,還請趕緊進屋說話吧!”美紀子抬手將滑落到面頰兩側的垂髮撥回耳後,僅僅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就流露出無限風情。

在她的引領下我和酒井美莎在玄關里換了鞋子,進入到房屋的內部,我用最快的時間打量了一下裡面的陳設。造型簡單但品位極高的傢具十分潔凈,哪怕是最偏僻的角落處也是一塵不染,由此我對女主人的性格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

“自今天起,這裡就是我的戰場了!”我忽然產生了一種幻覺,彷彿陣陣的馬嘶與法螺聲在耳邊不斷響起,眼前浮現出如林的槍陣與成片獵獵作響的旌旗。

“快請坐!”美紀子完全沒有察覺到我的心思,或者說是根本無法想到。她如所有稱職的主婦般招呼着客人,並不自覺地流露出對這種身份的自豪。“美莎是喝檸檬茶的這個我知道,野間風君你要些什麼?”在沙發上坐下,她偏着頭對我問到。

我微微地下垂眼皮看着茶几的桌面,但依然清晰地感覺到了她的眼神,那是充滿了好奇並且帶着幾分揶揄的眼神,我敢肯定不是局限在我的飲料問題上。

“請不用這麼客氣,我就不必麻煩了!”我非常有意地和酒井美莎坐在了同一張雙人沙發上。這使她有些緊張,又不好站起來改換位置,那樣的形跡未免太明顯了一點,只能是向著另一邊靠了靠。

當然既然是雙人沙發自然是有足夠的空間,我和酒井美莎兩個人的體型也都不能說算胖,坐在一起完全不會擁擠。但是我卻好像完全不明白她動作的意思,反而挪了挪更加靠過去,甚至還更加過份地將一隻手臂十分自然地放到了她後腰的位置上。

“哦......”這一個淺淺的嘆詞此刻從美紀子的嘴裡發出來,顯得是那麼的意味深長,眼睛裡古怪的東西也在成倍的放大。“那麼怎麼可以?您也和美莎一樣好了,也是一杯檸檬茶!”說著她轉身向走廊內側的方向走去,可是走出了幾步之後,卻又回頭看了一眼。

“姑姑......會發現的!”在她的身影在一扇門後消失,酒井美莎繃緊的身體瞬間癱軟了下來,聲音顫抖着向我說到。

“這有什麼關係,再說你不是已經告訴過她你有男朋友的事情了嗎?”對於酒井美莎的反應我微微感到有些好笑,看來她還真是沒有做“壞事”的潛質。

雖然自小到大做壞事時我也每每會感到恐懼,但是興奮和刺激也一定會隨之降臨。一個人如果僅僅知道害怕而沒有激情,那麼他就連判斷得失的思維能力,也都會慢慢退化掉了。

“忘記我之前說過的了嗎?讓她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不但不會有什麼妨礙,說不定反而會有好處。當然,也只是其中很小的一部份......”我將嘴湊近酒井美莎的耳邊偶偶細語着,她的情緒終於重又穩定了下來。

看着她瑪瑙珠般的圓潤耳垂,我不禁產生了一種將其含入口中細細吮吸的慾望。只是因為擔心她因此而徹底癱軟了下來,才不得不強自克制住這種衝動。

大約在一分鐘之後,牧野美紀子回到了客廳里,手裡的托盤上放着兩隻盛着橘紅色液體的玻璃杯。

此時的酒井美莎也已經基本恢復了正常,只是兩頰上的紅暈似乎更加濃艷了一些。這一切落入牧野美紀子的眼中,似乎對之前就本有的那種猜測更加確定,一縷笑意自嘴角處擴散了開來。

“實在是不好意思,沒有什麼好招待的!”杯子被放在了茶几上,牧野美紀子也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哪裡能這麼說,這已經讓我感覺非常不安了!”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又放了回去。裝作是突然想起來似的的拿過一直放在手邊的那個扁平的盒子,雙手捧着遞了過去。“去年時就承蒙您和牧野先生的關照,卻沒能及時前來登門感謝,一直感到非常不安。一點小禮物實在是不成敬意,還望您不要嫌棄!”

“怎麼能受您的禮物呢?這實在是太過份了!”她連連搖着手說到。

“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請您千萬不要推辭!”我的手又往前探了探,並且還飛快地向身邊的酒井美莎看了一眼。

“這樣啊......那我就不客氣了!”注意到了我那帶有明顯暗示性的表情,她又稍稍地猶豫了一下就接受了下來。“真是太漂亮了!”彩色金銀紙的包裝里是一條斑斕的絲巾,牧野美紀子輕輕地驚呼了一聲。

為了這第一次登門究竟要送上什麼禮物,我還着實地費了一番心思,禮物過於單薄難以留下印象,而太貴重又恐造成反效果。思慮再三又諮詢了酒井美莎的意見,我這才到位於銀座的愛瑪仕專賣店裡買下了這條絲巾,花費兩萬三千円。照目前看來,效果還相當不錯。

“姑姑,玉子在家嗎?”一番寒暄過後,談話開始揭入正題。

“唉,還說呢,我可真不知道該拿這個孩子怎麼辦了!”聽美莎這麼一說,美紀子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垮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