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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狀況,竇芽兒歷來都是先下手為強,此時對待周夢淵也不例外。

不等反應,周夢淵已經被莫名放倒了。

老怪見狀,捂住嘴巴偷笑着離開。

彷彿被黃杏姊傳染,周夢淵也假裝非常痛苦,“哎喲!心狠手辣的小芽兒呀,竟然向自己人下黑手。媽呀,夢淵可能見不到您了······”

余怒未消。先是站在那裡等待,等周夢淵起來繼續擊打,見表情異常痛苦,竇芽兒分辨不清究竟是真是假了。我好像沒有出手擊打,只是跳起來一腳踹在了胸脯上,怎麼會抱着腦袋叫痛呢?

周夢淵也意識到了,滾動中連忙捂住胸膛,“師爺,快來救夢淵,狠心的小芽兒用內功傷了我。”

老怪已經回屋,未能聽見。

周夢淵一邊打滾着偷看,見竇芽兒神色不定,故意站起來又倒下去,模仿人將死時倒地的樣子,趴在地上四肢不收也不叫痛了。

竇芽兒這才急了,單膝跪地,轉過來周夢淵臉使勁掐人中。

周夢淵疼得差點兒沒“活過來”。這個傢伙,留長指甲原來是用來掐我的。

“淵哥哥!淵哥哥!快醒醒!小芽兒是和你鬧着玩的。”無有蘇醒跡象,竇芽兒嚇哭了,大聲對老怪道,“老怪!快來救命!淵哥哥不省人事了。”

喬山老怪也猶豫了,看似那腳沒怎麼發力,怎麼就不省人事了?

飛奔過來蹲下身子一看,見周夢淵臉色正常,恍然大悟,計上心來,“小芽兒,去屋裡拿酒和火鐮來。”

竇芽兒跑步過去。

“嘿嘿!不愧是老怪徒弟。多裝一會兒,狠狠教訓一頓。”

“師爺,去法門寺給舍利指開光要緊。”

不待意見統一,竇芽兒已經到來。

老怪接過葫蘆,正色對竇芽兒說:“快去,找一把稻草來。”

竇芽兒懵住了,“什麼稻草?小芽兒沒聽說過。”

“稻草!救命稻草。”言語間,喬山老怪和周夢淵都憋得想笑,連老怪自己也沒想到怎麼會突然編造一把稻草,說什麼不好呢。話已出口,不可收回,老怪結巴着無言以對了。

周夢淵連忙有氣無力道:“快!小芽兒,拿稻草來救我。”

竇芽兒哭着直跺腳,“什麼稻草?什麼樣子?生長在哪裡快說呀!”

老怪縮縮脖子,尷尬的撓頭。

周夢淵道:“沒有稻草,麥秸也可。”

老怪連忙圓場:“是是是!救命麥秸!活血化瘀,專治胸悶氣短。”

竇芽兒快要急瘋了,“麥秸我知道。要青的還是要乾的?”

“我看你是在有意拖延。深秋季節,哪來個青色麥秸?你不去,老怪去。”

“不許你去!”竇芽兒說著向馬棚跑去。

兩個人嗤嗤直笑。有自嘲,有得意,也有會心。周夢淵竟笑出了眼淚。

呵呵!北方不種水稻,竇芽兒當然沒見過咯。

竇芽兒心急,擔心麥秸少了不管用,跳上喂馬槽,剛抓住一把屋頂上的,便掉下來摔了個四腳朝天,躺在了未及打掃的馬糞上,摸來一看,噁心得直反胃。

將計就計。老怪已經想好了做法。

“師爺,趴地上墊得難受。”

閉嘴。來了。”

接過麥秸,老怪喝了一口酒,不捨得的咽下一小半,將剩餘噴上,打火點燃,拿在手裡,嘴裡念念有詞,一本正經的繞着周夢淵正三圈反三圈走了個遍,這才假裝運功後翻過來周夢淵在胸口點穴。

竇芽兒仔細看着,迫切希望周夢淵安然無恙。

見周夢淵“清醒”過來,竇芽兒高興地上前攙扶。

不料,摸了馬糞的手臭到了周夢淵,慌忙爬起來如臨刀劍一般後退道:“別碰我!已經痊癒了。”

老怪看見了後背依然有馬糞痕迹,不禁噴然大笑,“哈哈!小芽兒真乖,替老怪打掃馬圈了。”

剛剛止住啼哭的竇芽兒連氣帶羞得又哭起來,眼淚嘩嘩直流。這次,比哭周夢淵還要傷心。

下意識拭淚時,那隻手抹在了臉上,氣得直向老怪屋子踉蹌而去,途中掉了一隻鞋子也未撿起。

“師爺,這樣不好吧?我去哄哄。”周夢淵略感愧疚。

“可能是拿麥秸時從馬槽上掉下來了。沒事的。過會就好了。她的性格,你還不了解?”

竇芽兒喪心病狂,翻身上了老怪亂糟糟的床,便是一陣狂蹭,蹭得老怪床墊被子全都有了馬糞臭味兒。

“叫你老怪笑!叫你老怪笑!臭得你老怪睡不了覺,夜夜做噩夢。”

周夢淵仍然於心不忍,撿起鞋子送往了。

“小芽兒,你····”

竇芽兒停蹭,急坐起來,“淵哥哥,你沒事吧?小芽兒對不起呀!”

撒氣心裡舒服了點的竇芽兒又哭出聲來。

肩膀歷來是女孩子受傷時的安慰依靠,周夢淵趕緊借給。

僅僅是借給了肩膀,周夢淵胳膊是伸直的。

竇芽兒一陣雨點捶打同時,生氣和害羞自小拳頭撒出。

“怎麼辦呢?我今天沒有多帶衣裳。”

“沒關係。你不是已經在床上蹭乾淨了嗎?”

“你騙我。”

周夢淵故意在竇芽兒背上沒有馬糞處抹了一把,拿在鼻子跟前嗤嗤嗅,“一點兒氣味也沒有。不信你聞。”

竇芽兒淚眼低着頭,不知道被換手了,一嗅,沒臭味兒;二嗅,沒異味兒;三嗅,是周夢淵手香味兒。

破涕為笑。

“你不是說和老怪去法門寺嗎?我也要去。”

周夢淵連眨了幾眼,“好吧。是這樣,我和師爺割草去,你趕緊洗掉背上的臟處把它擰乾,在馬背上吹吹風就好了。還有,將師爺被褥拿出去晾曬,當心受批。”

“哎!”竇芽兒欣然答應,頓時暴雨轉晴。

喬山老怪打掃馬圈,發現馬槽被踩垮了,遠遠道:“小芽兒,你踢暈了夢淵還要踩壞馬槽,腳要是發癢乾脆剁掉得了。”

竇芽兒邊穿鞋子道:“老怪,再喊我連您也踢。小芽兒最近創新了一門黑腳魔功,專踢各種讓我生氣之人。”轉臉又對周夢淵溫柔笑道,“呵呵,淵哥哥,沒說你,是小芽兒冒犯你了。”

······

路上。

馬背上,周夢淵總是覺得那一片濕地有馬糞氣味散發,伸長脖子嗅,竇芽兒正好覺得那地方潮濕得不舒服用手去摸,指甲撓到了周夢淵下巴。

抬頭。感謝那手沒有用力,不然,下巴就得流血

。本來臉上的劃痕已經夠毀容的了,要是個姑娘,絕對家門也不出了。突想起黃杏姊也有幾道劃痕的臉,因為有了兒時回憶,感覺親切了許多,心裡滋生了一些牽掛和憐惜。

竇芽兒心裡甜滋滋的,周夢淵臉貼這麼近自然是件好事。

······

大雄寶殿是萬萬去不得的,因為有釋迦佛祖法力結界,侍佛禪師嚴格把守,唯恐開光不成,反倒毀了指節。

最好辦法就是首先找到那位眯眼小和尚,讓他幫助想辦法。

雖然掃把未停,小和尚眼珠子卻四處提溜着,周夢淵發現時,他早已看見了,只是不敢主動過來。

“阿彌陀佛!施主好!”

“小師傅好!還是上次那事,想請你幫忙找位高僧給開光。”

小和尚面帶倦意,打哈欠時手掌拍得嘴巴“哇哇哇”,又伸了個全身放鬆的懶腰才不急不慢說:“施主好心人。嘿嘿。上次給我的賞錢已經還完了所有的外債。阿彌陀佛!”

喬山老怪和竇芽兒遠遠看着。

“老怪,至此小芽兒卻不知道前來幹什麼。”

“既然不知道就永遠不知道吧。不該知道的執意知道了會增添無名煩惱的。你全做是為了騎馬、觀光。”

周夢淵明白小和尚之意,立即拿出來銅錢給與。

接過錢,在手掌顛了顛,大概是嫌少了點但未說出了。

“請隨我來。我們去千佛閣找樂忌師傅,他博學多識修為極高,經常給人開光,緣金也不多。”

兩人隨即而去。

千佛閣不大,位於真身寶塔東側,尊尊佛像金光燦燦。

進門三尺的布施箱後,香案左首,閉眼坐着一位年過半百的胖和尚,相貌平平,唯有額頭一字型均勻生長的三顆大黑痣讓人看一眼便會永遠記住。

上了布施磕了頭,小和尚已經告訴過了來意。

樂忌師傅非常出力的一隻眼睛睜開了一半,慢條斯理有氣無力道:“知道了。什麼指節?拿出來看。”

周夢淵走近,自衣領尚未全部拿出來,“啪!”樂忌師傅如同火燎一般拍案而起,與剛才伴若兩人,瞪大了眼睛高聲道:“住手!污穢之物,速速收回!請施主立即遠離,務必離開寺院!否則,我佛雄壯,連施主一起懲罰。”

無有提防,無精打採的樂忌師傅拍案而起使周夢淵一驚,快速大聲講話又是一驚,“連施主一起懲罰”更是大驚。

連忙裝回指節,不敢問津,不敢逗留,轉身便逃,彷彿裡邊有隻老虎一般。

千佛閣傳來了樂忌師傅怒吼,“大膽小孽,給我佛跪下!老朽這就去告狀方丈,看怎麼收拾你!”

“師傅開恩!恕弟子無知,以後再也不敢了。”

見闖禍了,周夢淵遠遠的向喬山老怪和竇芽兒招手示意着,自己先走了。

······

越是神秘,周夢淵和喬山老怪越是要讓復活過來。交換了意見,打算準備好行李盤纏,三天後出發,直達峨眉山找闡教掌門人水火真人問個究竟。

竇芽兒執意要去,老怪以路途遙遠,大青馬體力有限拒絕了。

不再多言,竇芽兒心裡自有主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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