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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深愛之人被別人搶走,被別人佔有,沁兒傷心至極無比鬱悶。

竇芽兒正值妙齡,屬於公平競爭無可厚非;靈芝呢,她身為一個生過孩子死了丈夫的寡婦,死纏着未婚少年不放,究竟想要如何結果?真是恬不知恥。

沁兒幾次鼓足勇氣欲與靈芝就女人道德規範辯論一番,卻都在未出家門之前改變了主意。

憑什麼?

周夢淵從未真正向她表白過男女之情。萬一去了,沒有說服力怎麼辦?只怕落得個自作多情的笑料。

母親改改每日將周夢淵和齊悅對比給沁兒講,明誇暗贊齊悅有錢、有責任心,較周夢淵更懂得憐香惜玉孝敬老人。

煩惱的沁兒於極度矛盾和自卑之中,真真正正開始回憶、對比、猶豫起來。

“不就是給了你兩次錢物嗎?周夢淵還給了一根金條呢。”

“這不一樣。周夢淵他給十根金條也賠償不夠我們對他家的付出。沒有你,他的奶奶早就餓死了,沒有你爹,他的金條休想拿來。”

是的。的確是在周家出事以後,沁兒一家人幫其不少,心甘情願,目的只有一個。

這一切,全都是出於沁兒和周夢淵關係之緣。

但這隱隱約約若即若離的原因,實在是令沁兒糾結質疑得一塌糊塗。

周夢淵同樣如此。

這個青梅竹馬的鄰里妹妹,雖然有點小小任性平時言語少了點,卻很順從很願意為自己付出,且在家裡出事之後,擔當起了撫養奶奶的重任,更值得用心去愛。然而,經管無血緣關係,但畢竟是和自己一起念書一起長大的,所有話都可以講,可這個標誌着同枕共眠生兒育女的“愛”字,怎麼好意思說出口呢?

唉唉!往往至親之人,因為過分念及對方,無形的隔閡最大。

······

瓊洞。

練功台。

師徒三人練功完畢。

竇芽兒道:“老怪,您不是說過要創新一種破解魔功的陣容嗎?這幾日考慮得怎麼樣啦?”

“正在加深考慮之中。”喬山老怪捋着鬍鬚道,“要健全這個陣容,還需要一個人,最好是位女性。”

“不行不行。”竇芽兒瞥了眼周夢淵,“寧可不讓您創新,也不要女的。待淵哥哥完全掌握了您的法-功魔功,我們再一起討伐齊家寨子吧。”

“那得要等到何年何月?”周夢淵插了一句。

老怪道:“齊家人也有修得法-功、魔功,既是夢淵功夫與老怪同等高超,也未必能支撐得了幾個回合。齊家功夫,老怪早在幾年前就領教過幾次了。”

“你曾經暗殺過我舅舅?”

對於當年幾次失敗,喬山老怪不願提及,“老怪現在和夢淵想法相同,就是有朝一日大明大放搖旗吶喊殺入,要麼拿齊橫行首級給世人看,要麼血灑喬山,光裕後人。”

“你這個老怪真是奇怪!當初就不應該聽淵哥哥話,讓我舅舅燒死豈不痛快?”

“小腹之見!”周夢淵道,“齊橫行再壞也是一位臭名赫赫之人,這種人,讓他死在炕上豈不太便宜了?我們要擺陣設局,讓他心服口服地死在戰場!”

“哇!淵哥哥,小芽兒真沒想到,你的心原來如此狠毒!”

周夢淵激動怒道:“我姓周人的毒辣心腸,是你舅舅逼出來的!齊橫行!千刀萬剮也不足兮!恨不得誅他九族,將這個齊字永遠在字典里消失!”

竇芽兒聽着,渾身不舒服起來,“淵哥哥,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你是文人出身,言語措辭更應該講究,齊橫行的九族裡可是有我竇芽兒的!”

“什麼狗屁文人出身!現在的周夢淵,心裡只有一個狠字,眼裡是遍野橫屍,手裡只有一把屠刀!”

見周夢淵激動起來,老怪眼色制止竇芽兒閉嘴,趕緊過去,安慰周夢淵。

“徒兒息怒。是小芽兒不懂你心。我們····”

“怎麼不懂?”小芽兒依然頑皮,“我悅哥哥都知道死皮賴臉狂追沁兒,小芽兒就不知道體貼淵哥哥嗎?”

雖說緊張氣氛在緩和之中,周夢淵也不願再用尖刻之詞辯論,但他明顯感覺到領口之下的魔指翹然抖了一下。

何故?

依然有生命跡象?

隨着那一個翹抖,周夢淵剎時將一切的一切忘了個精光,期盼之心又徘徊在了大明寺方丈墓穴和那夜與靈芝苟且之事上。

腦子有點亂。心情有點煩。

周夢淵轉身出了洞子,欲讓冷風梳理思緒,靜下心來,繼續為復活魔指想方設法。

“老怪,是不是淵哥哥真的生小芽兒氣了?我這就去向他道歉。”

“不可以。他的心情又回到了科舉回來之初,現在出去,只會使你們的關係更糟。”

“那您告訴我,淵哥哥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讓我舅舅死,還一定要死在他的手裡?”

“這就是狠!徹骨之恨。大丈夫之恨。百姓之狠、乃至國恨!雖然夢淵現在功力不足,但他的俠義氣概早可以吞噬整個喬山山脈了。”

······

實在不行,就去突國大明寺一趟,也許方丈舍利回到原籍會安然復活的。

周夢淵信步思考着。

突然折返回洞內。

“師爺!徒兒有一個大膽想法,想回家去進一步安靜琢磨,待決定了,再回來告訴您。”

對於周夢淵,喬山老怪歷來是同情、欣賞、謙讓和支持的。

“去吧。老怪相信,愛徒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反覆斟酌有高度的。”

周夢淵謝師而去。

“哎哎!別急呀淵哥哥,告訴小芽兒你的大膽想法,也許我能幫你發揮呢。”竇芽兒旨在周夢淵理她。

周夢淵沒有回答,也未回頭。

來到馬棚,牽上大青馬向家裡而去。

一路上東張西望,希望能遇見沁兒砍柴。

可是,沒有。

忽想起四嬸拒絕他柴禾時的言語表情和沁兒對他的態度,心情又煩躁起來。

也許,是因為齊悅的出現,和現在窮困潦倒的自己相比較,依賴心較強的四嬸和沁兒有了新的想法。

僅僅只有恨是不解決問題的,唯一可使自己形象回到以前的途徑只有一條,那就是花錢給沁兒家建造新房,讓娘兒倆衣食無憂。

可眼下,天寒地凍,鐵鍬已經難以入土,無法掘墓了。

無法掘墓,對周夢淵來說,財源也就斷了。

突然又想起了鬼姐黃杏姊,那些個驚悚的場面,那一個嫵媚眼神····

西突國遠嗎?

究竟去後能否復活?

周夢淵自衣領外輕按着魔指。

“尊貴的方丈!您什麼時候才能幫助小的呢?小的快要急瘋了。”

行至進村和回家的交叉路口處,周夢淵遇見了騎着大馬衣錦還鄉的一位發小。

周夢淵看了眼沒有認出。

“嗨!夢淵少爺,不認識我了?”

再仔細一瞧,加之熟悉的聲音,馬上辨認出來。

“你是鐵狗!呵呵!刮目相看啊。”

馬頭蹭馬頭,兩人稍敘後,周夢淵突然不願回家了。

經管老太婆口口聲聲教他忘掉仇恨好好活着,但作為一個七尺男兒,她明白奶奶復仇之心比他更加強烈,只不過是奶奶老了,無能為力了。

滅門之仇,哪個人會輕易忘掉呢?

還有靈芝,一回去就死纏着他,而且越來越大膽強勢。

可是,在周夢淵寂寞失意之時,總是會自覺不自覺地想起她來。

煩!煩!煩!

一切事情皆無頭緒,白忙活了半年。

“幾年不見了,鐵狗兄弟,我們去縣城找個餐館坐坐如何?”

鐵狗愉快答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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