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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杏姊言間,一甩腦袋,帽子飛掉同時瀑布一般的涓涓紅髮流淌下來落在了肩膀,再一甩頭,一縷紅髮遮住了半邊臉。

前未細說。黃杏姊遮掩半邊臉的那束紅髮,是細心整理剪裁的,寬窄正好遮住了右邊半個眼睛半邊臉,長度齊至下顎,神藏含蓄,個性十足,魅力無限,人見之,卻又頓生一種無名驚悚感覺。

魔爪一般的長指甲手指快速舞動着抓將過去,直取太極道士不要臉的臉頰。

“唰!”

長指甲匕首一般鋒利的劃向太極道士脖子的動脈血管。

太極道士來不及格擋,後退同時腳下改變了方向,長指甲劃偏,劃開了氣管,霎時,流血和唾液於傷口處吹起了泡沫。

太極道士已無還手之力,雙手使勁捂住傷口蹲下身子以防暈倒。

另一位每出一招嘴裡都要“嘔哈”一下和黃杏姊交戰起來。

幫助太極道士止血的瘦小道士,撕下來一片衣袖綳在其脖子上,“大哥堅強點!小弟去解決了她。”

看似早有排練,瘦小道士過來,立即和之前與黃杏姊交戰的有了默契,也有了組合套路,一高一低,一左一右,一腿一拳攻擊得黃杏姊不敢有半點懈怠,但也不處下風。

黃杏姊突然意識到,這兩位道士的武功並非像所表現出來的糟糕,而是在肆意戲弄自己。

每一手過來,不是摸向自己的臉便是胸上,並且,兩個人神情泰然,毫無交戰時的那種求勝、緊張之色。

如此下去,體力消耗太大,黃杏姊非被生擒不可。

“噌!”

黃杏姊被迫騰空翻身時抽出了纏腰軟劍,揮舞起來一陣亂砍。

那軟劍,軟時彷彿煮熟了的麵條,直時,就像一把戟,可屈可直,可鞭可砍,可刺可挑,遊刃有餘,隨心所欲。

畢竟是自小街頭賣藝出身,基本功非常紮實。軟劍已經夠軟了,人被劍更軟。一抬腳,過了頭頂;一背腰,舌尖舔到腳後跟;劈雙叉,雙腿一條線,腿肚屁股與地面平行。

兩位道士收斂挑逗速速躲閃,用了真招也招架不住了。

“呲!”

一直和黃杏姊對攻的那位衣袖被軟劍削飛了一片,和瘦小的那位一樣,露出了半截胳膊。

“混賬娘們!這衣裳可是本法師做法服裝。拿命來!”

突然,瘦小的那位從屁股後邊拿出一盞拳頭大小的法鈴進行格擋。

為了攜帶方便,不吵他人,法鈴內塞着一塊布匹固定錘子。

軟劍砍在法鈴上直濺火星。

連續震動,塞錘子的布被震得掉落。

隨着法鈴被揮舞,錘子不停地敲響了鈴聲。

“叮噹!叮噹!”

黃杏姊聽着,頓覺心煩意亂頭暈耳鳴,腳下有點站不穩了。

拿鈴的見此聲對於抑制黃杏姊情緒有奇效,索性不擋不攻,猛搖着法鈴圍繞着黃杏姊跑圈起來。

黃杏姊頭暈目眩耳內鳴響,一甩紅髮倉皇而逃。

“抓住她!是個鬼附身。”

歪打正着,法鈴起了作用,黃杏姊倉皇而逃。

瘦小道士

追趕着拚命搖鈴。

“拿符!拿符!”太極道士雙手卡住裹於脖子上的衣袖,喉嚨不敢用力,舌根僵硬吐字不清。

黑斑道士回過頭來,見太極跳肚皮舞一般猛力晃胯,立即明白,過去摸符時卻先摸出了一盒胭脂,看了看,給自己裝上,這才摸到了一疊黃符。

根據文字和圖案,黃符分好幾種,另有降妖的、降魔的、降怪的、降····。

胭脂被劫,太極道士氣得直跺腳。

“天靈靈地靈靈,吾符降鬼最為靈。太上老君如律令,速速收斂此鬼魂。天靈靈地靈靈····”

黑斑口念咒語一躍而起,斷袖的手裡拿着黃符追向黃杏姊。

“師兄加把勁!我們合力將其拿下。”

法鈴加上黃符,理應功力倍增,被降對象應該瞬間受服。

然而,兩位道士如意算盤掉了珠子。

黃杏姊姓黃,姓氏中包含着黃色,同色相遇本身就相合,可以互補互壯,這一點,黃杏姊也明白。

逃跑中回頭一看,那黃色字符卻猶如一管雞血通過美麗的眼睛注入黃杏姊精神,頭暈目眩立刻減輕,法鈴聲頓時遙遠得時隱時現了。

慢下腳步欲以拼搏。

“快!她不行了。”

正當兩位道士得意獲勝之時,法鈴錘子掉了,飛出去很遠,落在了一堆剛發酥了的石灰堆里。

鈴聲戛然而止。

專註於追趕的瘦小道士未能反應過來,依然拚命搖晃。

黑斑急了,又不敢停下咒語,“天靈靈地靈靈,錘子沒了鈴無聲。石灰堆里快去撿,就在堆的正東邊。”

“口誤口誤!歪嘴了!天靈靈地靈靈,什麼什麼話乎?”

瘦小道士這才意識到了法鈴啞了,“錘子,錘子呢?”

“快去撿。在那邊石灰堆里。天靈靈地靈靈····”

道士對話傳於耳,突然止步。黃杏姊轉身矇騙道:“錘子在石灰堆里。是老娘施法給扔掉了。哈哈哈!逗你玩,還真以為是那破鈴有法呢。”

見黑斑一躍而來,知道是要貼黃符,故意不擋不避,任其施展。

瘦小道士找錘子,石灰粉染白了雙手,一陣風過,灰粉飛舞,嗆得直打噴嚏。臉也白了,衣也白了,石灰堆里爬出來似的。

那黃符要是貼在鬼面上可能立即生效,鬼會傀儡一般被定住。

“啪!”

黃符貼在了黃杏姊額頭,故裝被定。

遠處觀陣的幾位成年男女不由一怔,“糟了!杏姊被人家施法了。”

“娘,那幾個壞蛋會把杏姨怎麼樣呢?”

他們知道黃杏姊名字,一定認識。

“哈哈!美鬼,準備上山侍奉我們兄弟仨吧,今夜我打頭陣,讓你好好體會本道士吹喇叭的床-上功夫。”轉臉又對太極和瘦小道士高喊,“大哥小弟,定住了。”

“定你個頭!哈哈哈!”

黃杏姊厲聲狂笑,嚇壞了黑斑道士。我娘呀!有詐屍的,還有詐鬼附身的!道法何在!

大轉身劍指瘦小道士同時,退去了黑色男裝外套,露出招牌白色裙裝,一晃腦袋,紅髮遮住了半邊臉------黃杏姊要以鬼

之身份發飆了。

軟劍鞭子一般抽打着瘦小道士,任憑手舞足蹈防不住躲不過,逃也逃不了。

劍指之處,道服破裂,線條飛舞,唉呀媽呀叫着,狼狽不堪。

“小弟,還不快來!為兄快要被挑光了。”

錘子未找到,反染一身白。瘦小道士見黑斑招架不住,情急之中,撿了一塊未燒化的石頭敲響了法鈴。

“砰砰砰”,聲音沉悶沙啞,像木魚,也像受潮了鼙鼓,法力大打折扣。

本來被調戲很生氣的黃杏姊,見此三人組合分開之後單打獨鬥實力甚差,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的她怒火減半,不想傷及,怎料,那瘦小道士又瘋狂敲響了法鈴兇狠沖將過來。

怒火重燃!趁着神志清晰,黃杏姊腳點黃土騰空而起躍向瘦小道士。

“天靈靈地靈靈”瘦小道士口誦咒語,石頭使勁兒猛敲法鈴。

因為輕功極佳,身體輕盈,於空中倒立出手或者是飛行之中出手是黃杏姊標誌性之招,武功不夠至極者皆難逃於此。再者,黃杏姊認為,此套-動作,不僅可以避免圍攻,更能充分彰顯女性之美。

看得仔細,拿捏準確,軟劍尖鋒輕輕划過那隻托着法鈴之手,大拇指指甲順勢而飛,法鈴落下砸在了腳尖上,氣急敗壞,扯大嗓門道:“該死的鬼魂,老子不降服你誓不為人!天靈靈啊地靈靈,統統他-娘的都不靈。苦哇!我點黃票的指頭啊!”

反制了黑斑和瘦小道士,黃杏姊撲向太極道士。

見劍指自己,太極慌忙逃竄。因雙手在脖子,跑步全靠腰力,屁股扭得鴨子一般。

黃杏姊一個輕盈筋斗落腳於太極面前,雙手握劍架在其脖子上大喝一聲“腦袋搬家”向一側拉去之後,快速離開了。

太極道士大驚!以為真是腦袋沒了,自抽了幾記耳光方知軟劍手下留情,只是拉飛了血染的包裹衣袖,暴露出來那道被指甲劃傷了的滴血口子。

三位潰敗道士在一起去看郎中途中,一個雙手卡脖,一個握着無大拇指甲之手,一個道服襤褸,露出橫豎著血印的肌肉,招來無數疑問目光,互相抱怨之後,瘦小道士說:“此仇此辱無絕期!她的確是個鬼附身。待我們養傷痊癒,我去找師傅借來鎮院法鈴,一定要將其拿下,肆意蹂躪,百般侮辱。”

“杏姊!杏姊!”

“杏姨!”

黃杏姊離開時,幾位觀陣者追了過去。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煙霞發燒,看郎中路上遇見了你們。”

“呵呵。我給孩子們採購的布料和棉花已經付錢了,在東關布匹店,杏姊遇上了麻煩事,你們自己去拿吧。只要提我名字,掌柜的知道。”

“那你怎麼辦?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孩子重要。回頭我會挨個兒看望的。走了。”

黃杏姊收起軟劍,雙手捋了長發在腦後打結,親了口退燒之中的煙霞,邁向了屬於自己的道路。

“杏姨!煙霞要跟你去。”

黃杏姊聽見,心裡滴血一般,淚遮視線,一腳踩在了卵石上,實實在在一個踉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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