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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已經看到了報仇希望的周夢淵來得早了,諾大的縣城街道上除了擺攤設點的生意人之外,沒有幾個行人、辦事人。

雖然來到過兩次,而且都有兌換錢幣,但都是匆匆至匆,沒有更多印象,甚至連錢莊的名字也不知道。

門還沒開,周夢淵站在馬路對面急切的等着。

門楣之上,赫然懸掛着浮雕而成的黑底黃字橫匾“永和錢莊”。

不遠處,擺攤的生意人一邊忙活,一邊大聲議論着昨夜某村人家被土匪劫財之事。

“聽說,土匪隊騎着馬,足有十多個人,個個彪形大漢,手持鋼刀,兇惡殘暴。”

“就是啊。我還聽說了,土匪把那家主人的一根手指頭剁掉了。”

“這還算是土匪開恩了,沒出人命。你肯定也聽說過幾個月前周家村一戶人家被滅門抄家的事兒,十多個人遇害,血流成河,殘忍得很吶。”

“聽說那是外國人乾的。唉!想找個討債償命的也沒法子了。”

“匪事這麼多,人心惶惶,衙門應該好好整治一下。”

“衙門?呵呵。”那人低下了聲音,“聽說有的人紙醉金迷,天天泡在女人堆里,還私下和齊家寨子有來往呢。”

錢莊門開了。

周夢淵徑直過去。

這次,不像之前那樣大大方方進去,走到門口,稍微猶豫了一下,畢竟不是兌換錢而是談交易,談一樁羞於啟齒、衙門禁止的生意。

正在彈櫃檯塵土的錢莊掌柜的抬頭一看,見是幾天前曾經拿金條兌換現金的那位少年,立即笑容可掬道:“少爺您請進!這次,是零兌整還是整換零?”

“都不是。我是想打聽一下,這裡收購古玩、古銅器之類嗎?”

掌柜的立即臉色嚴肅起來,彷彿從未見過似的,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周夢淵一番,半信半疑道:“您有什麼?帶來了嗎?”

“呵呵,沒有帶,也沒有。”周夢淵連忙解釋,“不過,很快就會有的。”

“口說無憑。等你什麼時候有了,帶來了再說吧。”

這時,進來了一位穿着一身與自己身形很不相符的白面小生。

白皙的臉蛋,細長的眼睛,又細又彎的眉毛,下巴上釘着一顆很小的美人痣,頭戴一頂青竹皮編織的遮陽帽,肩膀上搭着一個鼓鼓囊囊的粗布褡褳,睨了一眼周夢淵,徑直邁向店掌柜。

周夢淵斷定那褡褳裡面裝的是古董寶貝,甚是好奇,卻不得不依依不捨的離開。

在縣城轉悠着,看是否可以多找幾家東家,到時候就可以多家選擇討價還價了。

結果,沒有。

路過一家藥鋪時,突然想起來上次給靈芝買的皂角烏髮靈。周夢淵進去,誇讚郎中方子如何如何之好,用後見效如何如何變化,希望給抓點中藥,再從身體上調理一下。

郎中不問青紅皂白,貌似理會,詭秘笑着起身道:“好說好說。我這裡有現成的商紂王后宮秘制妙藥回香丹,拿回去一試,便知分曉。”

順利聯繫好了古董交易之事,又買了烏髮靈和回香丹。周夢淵想,不知道沁兒和小芽兒她們各自都喜歡什麼呢?

轉了又轉,想了又想。女孩子嘛,還是給送點胭脂、香粉之類的比較合適····

大購歸來的周夢淵家也沒回,徑直去找沁兒。

遠遠看見,沁兒家門外的樹榦上拴着一頭小毛驢,估計是來客人了。

止步,拐彎,先回去見奶奶,過會兒再來。

回到窯洞里。

沁兒正委屈地趴在老太婆腿上哭訴着,“那媒婆已經來過一次了,我沒答應。沒想到,她今天來還帶着聘禮。嗚嗚嗚。奶奶,我可怎麼辦呢?”

經管上次賭氣,不讓女兒再理睬周夢淵,但是,畢竟他們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周夢淵人品上乘,修養好,又有學問,耽擱了這樁,甚是可惜。

周氏夫婦還是有點捨不得啊。

周四背靠房門蹲着,一袋接着一袋地抽煙。

妻子改改搓着手指,眼珠子溜溜轉着心裡杜撰着搪塞媒婆的謊言。

一轉身,從一個小盒子拿出幾枚銅錢,塞到媒婆手裡,滿臉歉意的笑道:“好老姐,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全家人記一輩子。實話告訴您,我們家閨女十二歲時就定親了,男方是縣城裡的大戶人家,有錢有勢。上個月,人家還帶着禮品前來看望過我們一次,特別提到迎親的事兒呢。”

媒婆手指尖搓着銅錢,白了一眼改改,“你看你!你看你!本來很簡單的事情,生是讓你給搞複雜了。早點說清楚不就了了?害得我汗淋淋白跑一趟不說,連累得人家齊家公子還要晚上去我家打問消息。”

“嘿嘿。我的好老姐,您大人有大量,包涵着點!包涵着點!萬一以後有什麼變化,我一定及時來找您!及時來找您!”

“變化?婚姻乃終身大事,豈能兒戲!我看你這個當媽的簡直是不負責任,外加胡說八道!”

周夢淵頓足於窯洞之外聽了幾句,大概明白了是有人來沁兒家提親,沁兒不願意逃這兒來了。難怪門外樹上拴了一頭毛驢。

“沁兒先別哭。如果你不願意,咱們共同想對付的辦法。”

於這個時候,周夢淵不出現還則罷了,他這麼一說,反而使沁兒愈加傷心。

幾個月來,多少個日日夜夜,善良的、一直心裡偷偷喜歡着周夢淵的周沁穎,為了證明自己,給他減輕負擔,討好他,將從自家至老太婆窯洞里的捷徑,由荒地踩出了一條地皮堅硬的小路,將一條小路踩起了紛紛揚揚的塵埃。

然而,這一切一切,卻未換得周夢淵一點兒心動和回饋,未喚醒那一顆年齡和發育同時讓他蘇醒過來的愛戀之心。

真的是懵懂還是假裝不懂事?為什麼會在法門寺牽着一個姑娘的手呢?可憐、內向的沁兒,百思不得其解。

周夢淵明白,沁兒從小就崇拜他,凡事順從他,在許多微小細節照顧她。自己也心疼她,體諒她,時時處處呵護她。

但是,這貌似非常親近的相處,好像不是一對戀人之間的關係,更像是同舟共濟的手足兄妹。

那麼,真正的愛情,真正的情人之間,究竟應該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況呢?

真正的愛情,是男女之間感情的真實流露。

真正的愛情,是男女雙方無法自我抑制的心靈碰撞和情感傾瀉。

眼見沁兒百般傷心,自己也從心裡替她難過。

奶奶不停地安慰沁兒,嗔怨周夢淵。

周夢淵絞盡腦汁,努力欲儘快想出一個辦法,最起碼先止住沁兒嗚嗚的啼哭。

從褡褳拿出香粉和胭脂,放在沁兒手裡,“沁兒快看,我給你買什麼了?”

“我什麼也不想要。嗚嗚,不想要。”

嘴裡這麼說,香粉和胭脂還是被握住了。

“哎呀!我搞錯了,買的胭脂可能是綠色的。”

聞言,沁兒一怔,即刻止住了啼哭。擦了把淚水,連忙打開了胭脂盒子,“明明是粉的嘛,怎麼會記成了綠色的呢?”

“呵呵。”奶奶笑道,“我就說呢,咱們老百姓哪有使用綠色胭脂的?綠色胭脂是打扮巫師或者戲子化妝用的。”

沁兒瞧瞧胭脂,聞聞香粉,臉色得意起來。

周夢淵繼續打趣。

“奶奶,您說假如給沁兒臉上塗上厚厚的一層綠色胭脂,那會是什麼樣子呢?還會不會有人來提親?”

沁兒笑了,“你真壞。凈想着拿我開玩笑。”

“呵呵。那就成了鬼臉嘍。誰見誰怕。”

“我不怕。像您故事裡說的那樣,我也扒掉褲子給她變一個。”

“那敢情好啊。你們就入洞房嘍。呵呵呵。”

等哄高興了沁兒,太陽已經偏西了許多。周夢淵認為加緊步子,於太陽落山之前還是可以趕回來的。

周夢淵再一次來到靈芝家裡,見靈芝精神飽滿,頭髮黝黝發光,白髮少了許多,臉色也恢復正常了。甚是高興,遂拿出烏髮靈和回香丹。

“上次的用完了沒有?這是上午才買的,另外還有調理身體的回香丹,你也試試吧。”

雙手接過去,靈芝臉上頓生難堪之色,“上次的還有點。少爺,總是這樣讓您破費,我拿什麼還債呢?”

周夢淵滿足的微笑着,“姐姐這就見外了。等我以後發展大了,有你享不完的榮華富貴。”

靈芝不懂得周夢淵博大的惻隱之心,亂想瞎猜,“少爺,進屋坐。我公公帶着孩子串門去了。木木下田,一個時辰後才回來。”

周夢淵沒有多想,跟將進去。

“屋裡真熱。我午飯後才沖的澡。”言間,靈芝屁股靠着炕檐,解開了領口,眼神立即嫵媚含情,聲音也嬌媚起來,“少爺,過來吧。”

周夢淵恍然大悟同時心跳急劇加速,臉騰地紅了,然而,於百般好奇和欲知神秘之前,他剋制住了自己,頂住了少婦成熟大方接近於無恥的回報誘惑,退向門口。

“不不!靈芝姐,你想歪了。我不是為了這個。”

斜陽下。院子里。

像先生監督學生寫作業,周夢淵一直坐在旁邊,看着靈芝用溫開水服下回香丹,用烏髮靈洗過頭髮之後,囑咐再三,才起身告別。

不愧為殷紂王后宮專用,回香丹果然靈驗,效力奇快,靈芝服下不時,心跳已經加速,感覺到渾身發熱瘙癢,眼睛昏花,以致連腦門也覺得膨脹起來,油然而生一種慾望強烈的洶湧在腦海。

“姐姐請留步。我一會兒就到家了。”

“再走走吧,我想吹吹風。”

此刻的靈芝,聲音變得百般溫柔,嬌媚而且甜潤,邊走邊四下張望,於一個安全適合之地,終於禁不住了,幻覺與直覺同時發力環住周夢淵肆無忌憚瘋狂起來,任憑周夢淵掙扎解釋,就是死不丟手····

“咔嚓!咔嚓!”

伴隨着一陣急促的曼妙聲音,一片玉米田裡,至少有兩張大床那麼大一片玉米秸稈被徹頭徹尾瘋狂壓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