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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對金阿林這位老祖兒還是很佩服的,想到觀婆婆說阿林老祖兒是個那什麼,她忍不住想要為阿林老祖兒辯解幾句。

“婆婆,連您都沒想到,長白山山神居然會對金家人心存惡意,我家老祖兒又怎麼會想到世代虔誠供奉的神靈會害他?”

而且後世的薩滿根本不知道他們獲得的神力是第一代老祖宗用秘法陣抽取來的,只以為是山神饋贈,自然不會懷疑祂。

您應該知道,在長白村,守山人的宗旨是——神的意志就是吾等意志。”

觀自在好笑的看着這個一會和她好,一會又要鬧彆扭的小姑娘,剛十一歲,還真是一個小孩子啊。

“你怎麼知道我沒想到,又怎麼知道我沒提醒過?你們金家人的脾氣其實差不多,護短就罷了,還執拗和任性。”

她在離開長白村時明明和二代尊主,也就是大兄的兒子仔細囑咐了一番,可他顯然沒信,也自然沒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更別提警示後人了。

雲舒一時無語,因為觀婆婆說的這三點,在她身上提現的可謂是淋漓盡致,即便她只能算半個金家人。

而從她知道的老祖兒,但大丫外婆,再到她母親,顯然也沒有例外。

溜了溜了,換話題!

“婆婆,尼楚賀到底有什麼不妥,你為什麼沒有直接殺了她?”

說到這個,觀自在一臉嚴肅,“尼楚賀原是鳳凰命,只卻逢國亡龍殤,孤凰泣血,加上長白村因祭祀長白山,受長白山遭受氣運反噬的影響,尼楚賀原本就該是夭折在娘胎里。

但國之將亡,必出妖孽,前朝妖妃天命註定,尼楚賀卻是被長白山山神在前朝氣運迴光返照,蒙蔽天機之際,逆天改命,將她改造成了幽凰。”

幽凰?這又是什麼東東。

雲舒發現,自打來到了長白村,以前也算見多識廣的自己,瞬間成了個小萌新。

“幽者,鬼也。凰,則是她的原本命格。所謂幽凰,就是要吸取特定氣運才能成長起來的鳳凰命格。只要遇龍,就能鳳翔九天。

至於沒直接殺她,是因為我和大兄有約定,除非有性命之憂,否則此生手不沾人命。”

雲舒聽了觀婆婆的解釋,只感覺越來越糊塗了。

“婆婆,尼楚賀的命格聽着挺牛,可到底對長白村有什麼影響?”

還遇龍就能鳳翔九天?

督察部族長可不像有龍命的。

若那龍不是督察部族長,難道五十多歲的尼楚賀還有第二春?

不過觀婆婆的解釋倒證明了雲舒先前的猜想:長白山山神覺醒過,尼楚賀和山神有關係,麻煩大了!

“她對長白村沒什麼影響甚至對八部守山人沒影響。幽凰命格是專為金家人準備的,她必須吸收金家人的氣運壯大自己。

我阻擋山神時,不僅受了神諭詛咒,還受了重傷,不得不閉關修鍊。

若不是你繼承了大兄的傳承,我在閉關中感受到了熟悉的魂力,怕是現在也不會醒來。

我想,金家如今除了你,應該沒人了吧?”

看着觀婆婆平靜的臉,雲舒卻感受到了她內心的悲憤。

好像自打得了山神神力,她對生靈情緒的感知,更加敏銳了一些,不知道這算不算讀心術。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因為觀婆婆說的話令雲舒太震驚了。

原來大丫外婆和母親的死,真的和尼楚賀有關,甚至可以說,她雖然沒動手,確實真正的兇手。

因為雲舒很了解氣運的重要性。

對於普通人來說,氣運看不見、摸不準,虛無縹緲。

但對於某些注意特定瞳術的修者或者風水術士來說,還是能通過一定方法,看到某些人或物的氣運。

氣運的多寡直接影響運氣的好壞,改變命運的走向。

“阿林老祖兒雖然沒有絕嗣,卻只生了一個女兒也就是我的外婆——吉勒塔吉勒塔。她和尼楚賀是非常親近的閨蜜,連我母親的滿族名字都是她起的。

那年月,戰火不斷,日本,也就是以前的倭寇侵華,加上前朝流落在外的貴主出賣了長白村……外婆外公遭受了族人的背叛,被敵人殘忍殺害……我母親回到長白村時,因為曾外祖父忙於追查叛徒的事,是尼楚賀一心照顧她……”

雲舒儘可能長話短說,將這些年她閉關時發生的事想觀婆婆複述了一遍。

觀自在聽後忍不住站起來,“薩伊薩,你切記,一定要離尼楚賀遠遠的,她吸取了你外祖母和母親的氣運,已經成了氣候,只要你一近身,就會被吸取氣運。如今只盼着,她這輩子也遇不上真龍命格,否則咱們都得成為她的墊腳石。”

雲舒想到早上時尼楚賀兒媳婦那做派,分明是想請她去見尼楚賀。

她下意識感到後怕,好在她因為對長白村的人都不怎麼感冒,加上高正彬家的提醒,她沒去當那個孝順晚輩,否則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婆婆,那長白山山神改造這位一位幽凰到底是為了什麼?”

觀自在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自然是推翻你們家,讓尼楚賀成為她的代言人,讓更多的人讓祭祀祂,幫助他早日恢復神智,重掌權柄。”

雲舒忍不住摩擦了一下手指,“婆婆,是不是連我也不能動手殺了尼楚賀?”

否則她的表情不會這麼凝重。

觀自在點點頭,“沒錯,因為我阻了山神一回,尼楚賀大概是祂最後的手段,若殺了她,我怕祂會不管不顧再次覺醒,拼個魚死網破。

只要活着,我們就能慢慢想法子,削弱祂或者熬死尼楚賀。”

雲舒眼睛一亮,沒錯,總有法子。

不過……

“婆婆,你確定祂,真的沒有靈智覺醒嗎?”

觀自在看向神堂上首的神牌,慎重的道,“我確定祂如今沒有靈智覺醒,但我在今天傍晚時分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是跟着祂消失的紅狐,不過卻轉瞬消失。”

雲舒一怔,道:“尼楚賀也在那個時間段去了山神廟。”

觀自在想了想,道:“你如今還是金家薩滿,哪怕是紅狐真的出來了,他也不敢害你姓名。不過保險起見,我再給你一樣東西。”

說著,她從袖子里右掏又掏,掏出一方玉石印璽。

這方印璽看上去不過巴掌大小,彷彿是青白玉的材質,上頭雕刻着連綿不絕的山脈,地下四四方方。

只此刻,這方印璽身上居然遍布密密麻麻的裂痕,彷彿隨時都能碎成一千塊的樣子。

但云舒卻忍不住死死的盯着這方印璽,只感覺它有莫大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