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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僅沒死,還強勢的來到了長白村。不知背後的人是怕了你,還是在謀劃什麼,反正景顧吉的身體居然沒出現任何問題。

我又是高興又是恐慌,所以不止姑姑想留下你,我也是這麼想的。

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我太想消除罪證了,沒想到讓佟睿那個老匹夫順藤摸了瓜。”

松克里提起佟睿,只恨不得喝他的血啃他的骨,而雲舒只靜靜地聽着。

幕後的人之所以不動手,不是不敢也不是不想,而是根本沒能力。

她進入長白村的第一天就接受了德克濟克老祖兒留下來的傳承和秘法陣汲取的神力。

而汲取神力的秘法陣可不簡簡單單只能汲取神力,它還是長白村的守村大陣。

畢竟長白村除了金家薩滿之外,其他族人都是凡人,想要在妖魔鬼怪出沒的長白山深處建立村莊、繁衍生息,自然不可能什麼手段都沒有。

只不過秘法陣雖然不斷的汲取神力,但沒有薩滿激活,它也只有基本的防禦能力,且只能防禦物理攻擊和攔截不被允許進入的非人,畢竟神力不能隨意揮霍。

而雲舒吸收了神力後,隨手就把秘法陣激活了,那這個陣法就牛掰了,除了能將物理、法術、詛咒等各種攻擊手段的力量吸收為已用外,還有幻陣和九重雷罰疊加攻擊的強大作用。

為什麼在古時候長白村非常神秘,那就是因為幻陣的功效;

為什麼除了觀婆婆和白點點,長白村沒有其他仙家敢進入,為什麼五大仙家代表上門需要先送拜帖獲得雲舒的允許

自然也是因為這秘法陣。

而這秘法陣的秘密自然也和薩滿傳承一樣,只有覺醒了靈性的金家人才能知道。

可惜,哪怕這秘法陣能抵擋住妖魔鬼怪,卻擋不住人心。

顯然,松克里把這種不能解釋的奧秘歸功在了雲舒身上,當然,也的確是因為她。

因為雲舒猜測,松克里八成是在外出時着了人家的道,八成是厭勝之術注1。

至於為什麼選她,一是她非常討厭金順心金順心,二來應該跟她是尼楚賀的兒媳婦有關係。

畢竟金順心出嫁後,阿林老祖兒就宣布尼楚賀為隱形繼承人,“當興天女”之名再次復出。

顯然,尼楚賀和阿林老祖兒做的這一“交易”還是有點用的。

可惜,這幕後之人的目的並不是長白村的“主事人”,而直指金家,尼楚賀這擋箭牌的作用也就有限了不說,最後居然還成了旁人的一把qiāng。

自己居然還在不知不覺中中救了仇人的孫子兒子,這讓雲舒心裡有點憋屈,但更多的卻是憤怒。

長白山山神就算了,祂和金家之間是因果劫難,天道註定的事。

但什麼阿貓阿狗都敢算計金家人,真當她是軟柿子不成

松克里看着聽到這樣的事依舊不動聲色的小姑娘,眼中的光更勝了,她跪在地上,頭緊緊的貼着地,卑微的像是地上誰都可以踩一腳的泥。

“大祭過後,我突然發現我居然可以開口說出那些深埋在心裡多年的疑惑和秘密了,我就知道,只有薩滿大人可以救景顧吉。”

松克里抬起頭,眼中的光亮的驚人,“我知道我沒資格求您救景顧吉,我甚至不能說他是無辜的,因為身為姑姑的孫子、我的兒子,這就是他的原罪。

但他真的很聰明、很努力、天賦很好,只要您救他一命,他會成長為不輸他祖母祖父那樣的人物,且絕對永生永世忠誠您薩伊薩宜爾哈。”

從長白村內部獲得功法傳承的比例就不難看出,長白村的未來,是屬於年輕一代的。

而雲舒也並不避諱讓人知道她對年輕一代的看中,這不僅僅是因為大壯也在這個行列。

而景顧吉雖然“天生”身體不好,但架不住他不僅遺傳了祖母、母親的聰慧,還遺傳了祖父、父親的武道天賦。

雖然因為時常生病有些沉默寡言,但他看上去還真是一個懂事且正直善良的孩子。

可惜,只是看上去。

那是一個狼崽子,對着她,都敢呲牙呢

“我和你,有殺母之仇,顯然,我不可能讓你活着。而你自己也清楚這點,所以為了兒子,準備豁出去不活了。

如此一來,我和他更是有了解不開的仇怨。

我從來不信什麼以德報怨,我只信斬草不除根,平添麻煩。你說的這些所謂的秘密,哪怕你不說,那些人早晚也要跳出來,而我並不怕。

據我所知,你家那兒子雖然剛十歲,可着實不是什麼善茬。表面裝的乖巧,實則和你一樣,慣會表面一套背後一套。

所以你憑什麼讓我冒着被反噬的風險救一隻白眼狼”

松克里聽到這話,居然忍不住笑了,因為以她的了解,薩滿大人若是真不想救,根本不會說這麼多話,直接拒絕就是了。

“薩滿大人,像我這樣的人也有優點,那就是最識時務。不能更改的事,我們會儘力使得利益最大化。

我有預感,我說出了這樣的秘密,只要我出了長白村,怕是就不能活了,本來就不是您害得我。我只希望能再見他一面。”

雲舒原本也沒想把景顧吉怎麼樣,畢竟還要顧忌一下尼楚賀,雲舒現在還不想惹毛了她。

而且大丫幼時沒有被養在長白村,與之相對的,富察部的景顧吉、馬佳部的格岡肯敖布第230章、佟佳部的宜勒圖佟建業的小兒子、那拉部的莫德里,這四個小子,卻是從三歲開始,成為了由族裡挑選出來重點培養的種子選手。

哪怕是雲舒,也不得不承認,若不是她在地府多“活了”五十年,還真不一定能玩的轉這些小屁孩。

哪怕是看上去衝動莽撞的格岡肯敖布,在雲舒接觸過幾次後,也發現這小子絕對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

若不是他和屯多阿克敦原馬佳部族長長得相似,雲舒差點以為這小子是隔壁瓜爾佳部頁博肯的兒子。

少年強則國強,這個道理雲舒是認同的。

她既然想訓教出一支只信服她的“童子軍”,就做好了調教熊孩子的準備。

而且在雲舒心裡,無論是松克里還是屯多阿克敦,都是他們自己要作死,和她可沒什麼關係。

不過她如今也明白了為什麼族規規定,長白村的人手不能染族人的鮮血了。

因為仇恨會成為一個不定時的炸彈,深埋在對方親人的心中,不知何時,就可能bàozhà。

雲舒對着松克里拱拱手,“謝謝了,我終究有點太想當然,雖然亂世用重典,但我不可能殺光所有人。”

松克里不知道雲舒想明白了什麼,但看着她這幅表情,她知道自己死也能瞑目了。

“我會讓景顧吉過來見你,但你卻不能就這麼死了,你不想知道到底是誰害的你們母子嗎”

雲舒看了看自己修長的手,對於敵人來說,直接扭斷脖子這種死法,其實真是太仁慈了。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