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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如雲舒猜想,白家沒有派出其他人,依舊是白點點為代表,但這回她答應了雲舒的要求。

而且白點點還給雲舒帶來了一個重要消息:鎮龍觀第二代觀主青松子羽化了。

羽化,屬於生物學詞彙,指昆蟲發育變態成蟲的最後過程。

在華夏,羽化還指飛升成仙,所謂“羽化而登仙”,這是一個質變的化成。

但在末法時代的修行界,羽化還有一個與其本意完全相反的意思——死亡。

就像僧人去世,是“圓寂”、“涅槃”,而羽化,就是用作道教徒死亡的婉辭。

雲舒對於青松子的死,其實沒什麼感覺,畢竟是一個陌生人,除了有點失望不能請青松子幫忙牽線進入非凡圈子,但除了鎮龍觀,總會有其他途徑。

比如說這會兒顯得得意洋洋且還帶着點幸災樂禍的白點點。

她了沒忘記雲舒先前說的話,那意思不就是說

“沒了張屠夫,就不信還吃不成沒毛的豬?”

會煉丹的又不止白家,長白村和鎮龍觀交情深厚,青松子也會煉丹,而且水平比白家要高。

可如今,青松子死了!

“嘻嘻,不過曾孫女,你還是可以去鎮龍觀試試嘛!畢竟青松子雖然死了,但鎮龍觀卻還在。

聽說,如今鎮龍觀的觀主名長生,這名字,一聽就很有志向。

雖說只有十六歲,但沒準也是個天縱英才呢。你家老祖兒,阿林尊主不也是十六歲繼任的薩滿之位嘛!”

沒有薩伊堪在身邊,白點點的嘴皮子更利索了。刺蝟膽小是天性,但膽子嘛,是可以後天訓教的。

雲舒此時正在書房畫畫,哪怕白點點嘻嘻哈哈,她連眼皮子都沒有抬起過。

一座挺拔俊秀的山峰,看着就像一把利劍一樣直入雲霄,氣勢如虹。

但山體上隨之出現的樹木花草,使得讓這把劍削減了幾分煞氣,而多了幾分生機勃勃。

許多小動物在其中跳躍嬉戲,三五成群的人類也慢慢出現在畫上,有的捕魚、有的狩獵,還有美貌的少女林間隨意的采着野果蘑菇。

而與這幅悠閑場景相對的,是在山的不遠處,黑石林立的地方,其上或隱或現,或是呈狩獵姿態,或是躲在暗處tōukuī的怪獸。

這些怪獸皆長着豺狼的臉,但有的多了一條狐狸尾巴,有的渾身長滿了刺,有的長着人類的手腳,還有的騰雲駕霧……說不出的詭異和猥瑣。

而此時,這兩種完全不同的場景和氛圍,卻呈詭異的平靜之態,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被籠罩在雲霧間的一條巨龍。

這龍將整個山體團團圍住,巨大的頭顱搭在山間,眼皮低垂,像是睡覺,但仔細一看,卻能發現那雙眼睛半眯着,已經微微張開了一條縫,似乎正看着山下那些野獸,看着些許玩味。

而在它其中一隻龍爪處,籠罩着一座金碧輝煌的廟宇,似是保護,但也可能輕輕一抓,就能將其捏碎。

而除了這條巨龍,山腳下還有一頭已經下山的猛虎,一隻腳已經邁進了一條大河,與對岸的怪獸相望。

而這條大河,顯然水很深,且水流湍急,任是誰一不小心都有可能葬身水中,成了魚糞。

這是一副潑墨山水畫,哪怕沒有工筆的精細和油彩的鮮活,但畫筆在雲舒手中就像是有了生命,當雲舒畫下最後一筆時,這畫活了。

而白點點不知為何,看着這幅畫,總感覺很危險。

那龍、那虎,那些怪獸,真的不是意有所指?

等雲舒鄭重其事的將手中的畫筆放在一枚羊脂玉的山子筆擱上,她這才對已經目瞪口呆的白點點揮揮手。

“前輩看看我這幅畫,可還過得去?”

白點點回過神來,雖然覺得雲舒這手畫工實在牛氣,但她豈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所以下意識想要撇嘴,但一看到雲舒平靜無波不見一絲情緒的眼睛,她在心裡安慰自己:我不這絕對不是膽小,是戰略上麻痹對手。

“我不是太懂畫,不過也能看出你畫的不錯,能不能送給我?我爹二月二就要過千歲大壽了,正好拿去孝敬他老人家。”

沒錯,她爹可是修行千年、道法高深且累積了無數功德的仙家,不過一幅畫,就算有什麼手段,她也不怕。

雲舒欣賞着自己這幅還算不錯的作品,之所以說不錯,而不是完美,是因為其上的巨龍是她根據屠邪前輩灌輸給她的記憶中,鎮龍觀正殿畫像中那條蛟龍畫的,氣勢到底差了些,這算是一個小瑕疵。

雲舒正想着若是有時間去四海看看,連山神、蛟龍都還有,萬一還有真龍沒離開本方世界呢!

她這正做夢呢,就聽到白點點開了口,居然是索要她這幅畫,還準備當做送給父親的壽禮。

雲舒挑了挑眉,雖說這副畫還真是特意為她畫的,但她這麼配合,還如此坑爹,雲舒也是服了。

“不過一幅畫,前輩若是喜歡就拿去吧!不過還沒有裝裱,有些失禮了。”

二月二,白家族長過千年大壽?

還真是巧了!

不過人家顯然沒想邀請她,雲舒也只當沒聽見,她就算再想融入長白的非凡圈子,也不會上趕着貼上去,白點點或者白家了打錯了算盤。

白點點見雲舒沒什麼反應,眼中果然閃過些許失望,不過面上卻也只當自己是隨口說的。

待畫上的墨跡幹了,白點點就帶着雲舒這份“大禮”走了。

雲舒走出書房,來到了正房西屋,看向神龕上的神牌,似笑非笑的道:“連家裡的寵物都想翻身當主人了,沒了金家,你當你就萬事無憂了?簡直就是笑話!”

這時,一個聲音從供桌上的神龕中響了起來。

“小丫蛋,你就別沒事刺激祂了,過兩天就是二月二了,你這攤子鋪開的太大,連我這老婆子這小心肝都跟着撲通撲通的。”

雲舒沒有驚訝和害怕,而是笑道:“婆婆,你醒了?這長白村的水太深了,前有狼後有虎,旁邊還是豬隊友,我若不整點事讓他們折騰,沒準哪天醒來,他們就把我賣了。”

雲舒在大祭時將代表觀婆婆的神偶放進了神龕,只不過一直沒有動靜。如今終於醒了,這代表這具神偶終於成了觀婆婆的分身,有了神性。

“這具神偶的料子不錯,我感覺挺親切,所以很快就煉製成了分身。不過我閉關時,神偶能發揮多大作用,還要看你自己的能力。”

雲舒點點頭,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嘛,她懂!

“薩伊薩,你需要時時刻刻記住一句話,所有的困難險阻,不過是因為你還不夠強大。”

神偶上的光漸漸消失,雲舒出了西屋,滿頭汗水的大壯正從二門跑進來。

“姐,旺爺帶着海川,郎清嬸子帶着小滿哥,還有舒姨他們一家,大家都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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