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凍得像一大塊冰坨子似的王大志,他現在的狀態連阿灰的背都坐不了

雲舒御使着風,親自抱着他,快速飛向旺爺家的方向。

再快,再快!

雖然她沒有耽擱多久,甚至還給他喝了一口稀釋的萬年石鐘乳,但王大志的命是保住了,不過雲舒不確認他肢體上的凍傷有多嚴重。

無形的風化為有形,在雲舒的背後舒展出一對巨大的青色羽翼,煽動間,周圍十米以內的雪花全部被隔絕在風罩之外。

上山用了十分鐘,但下山,卻只在眨眼之間。

雲舒悄然在旺爺門前落下,巨大的羽翼戀戀不捨的隨着大雪和狂風消散於空中。

“旺爺,海川,救命啊!”

風雪將雲舒的聲音吹得支離破粹,她不得不一腳踢開旺爺家的木頭門,使勁拍着屋門。

踢踢踏踏小跑的聲音傳來,下一秒,門被從裡面打開,開門的人甚至都沒看清雲舒雙手抱着什麼,她就已經自行竄了進去。

“旺爺,快救人啊,我爺要凍死了。”

季望舒也就是旺爺聽到這話,連門都沒來得及關,趕緊摸上王大志的脈,然後又翻開他的上眼瞼,深吸了一口氣,一臉嚴肅。

“還有救,快快,雲舒把你爺爺抱進藥房,然後趕緊用盆去鏟雪,必須先用雪在你爺爺身上不斷揉搓,否則貿然加熱,會讓凍僵的血管爆裂,到時候更麻煩了。海川,趁着這個時間,你趕緊燒水。”

雲舒也跟着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有萬年石鐘乳在,她確信王大志死不了,但是此刻她內心的緊張卻做不了假。

這不是那些想要置她於死地的敵人,這是這具身體的血脈親人,也是大壯和小壯嫡親的爺爺,哪怕閻王要他死,也不應該是活生生的凍死在她面前。

善惡一念間,天知道,在抱起他的時候,雲舒其實是鬆了一口氣。

看到旺爺有條不紊的做着安排,雲舒也找回了屬於自己的自信,她快速的按照旺爺的吩咐行動。

因為王大志的身體已經凍僵了,他蜷縮着,完全失去了意識,旺爺只能將他身上的衣服全部剪碎,然後不斷用雪揉搓着他的四肢,直到他的身體慢慢舒展開,能平躺到小床上,旺爺和雲舒才鬆了一口氣。

大冷的天,兩人居然都出了一身汗。

旺爺抹了一把汗,“我要先給你爺爺施針喚醒他的意識,你出去把浴桶搬進來,然後打水,水溫不能過高,四十度就行。”

雲舒先前長期在旺爺家幹活,旺爺是知道雲舒是個大力士,所以這會兒吩咐她做重活,沒有一點猶豫。

也好在有雲舒在,否則靠他這老胳膊老腿或者海川這小胳膊小腿的,怕是光倒水就得耽擱半天。

海川這會兒也把水燒開了,見雲舒出來倒水,雖然她臉上的表情因為陰影緣故看不太清楚,但她身上帶着的冰雪味道,讓海川忍不住想打破這種寂靜無聲。

“大丫姐,王爺爺不會有事的!”

雲舒想對海川笑一笑,告訴他,她知道。但想到剛才用雪幫助爺爺揉腿時她忍不住用神識掃了一眼,結果不太樂觀。

哪怕死不了,不良於行是肯定的,如今就看旺爺的醫術到底有多高明了。

等雲舒把王大志抱緊浴桶,旺爺這才開口道,“你老姑過來找過,你去你爺家報個信吧,然後你就先回家,這麼大雪,大壯小壯單獨在家,也讓人擔心。”

雲舒點點頭,看着旺爺一雙歷經人世浮沉的眼睛,她輕輕的道:“旺爺,會什麼有人連死都不怕,卻不能勇敢的活着呢?”

季望舒看着性情與以前那個單純善良的小丫頭可謂是天差地別的雲舒,他看着眼皮子不斷眨啊眨的王大志,聲音中居然帶着幾分調侃。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誰知道死去的人是不是已經後悔了呢?只不過有的人沒機會後悔了;而有的人,比如說你爺爺,有你這麼個孫女,顯然十分幸運。”

雲舒搖搖頭,旺爺若是知道王大志為何去王金柱的墳前自殺,想來就不會說他幸運了。

“旺爺,我先走了,明天再過來。什麼藥材緊缺你說話,我如今姓金。”

旺爺應該是知道長白村特殊之處的那些人之一,雲舒也沒必要眨遮掩,醫術高明的大夫長白村不缺,但值得雲舒信賴的卻不多。

馬舒也是醫生,但她更擅長的是西醫,是外科手術。

雲舒不知道以後自己會不會用到旺爺,但有備無患,而且他救了小壯一命,只這一條,雲舒和大壯就打心裡感謝他。

旺爺聽到這話,臉上難得露出驚奇之色,其實他對長白村並不是太了解,但他卻知道,當初的金阿林擁有前朝貴主見着都十分尊敬的身份。

當初那位貴主似乎將長白村十分重要的秘密告知了日本人,得知這個消息,金阿林甚至敢出手抽他大耳光,說他是不肖子孫,這事在當時的偽滿行宮根本不是秘密。

後來,長白村和那位貴主決裂,日本軍隊大舉進入長白山,大家才聽說,金阿林他們是自打清太祖努爾哈赤時期,就世代守護聖山龍脈的守山人。

而長白村最尊貴的就是金家人,他們身上留着和前朝皇室一樣的血,世代皆擔人長白村的政治首領和精神領袖。

據說長白山中有一個滿是金銀珠寶的寶庫,而這個寶庫,只有長白村的尊主和大薩滿才知道具tǐwèi置。

旺爺知道一些金家的情況,畢竟獻了百萬身家的“紅色地主”,獨女和女婿又是烈士的金阿林在長白山這塊非常有名。

雲舒過繼到金家,那也就代表,長白村龐大的勢力,未來可能就掌握在她手中。

旺爺到底也不清楚長白薩滿的特殊性,但這不妨礙他聽清了雲舒語氣中的絕對自信。

他趕緊到藥房的隔間書房,大筆一揮,寫了不少或稀缺或名貴的藥材,遞給雲舒後,也不知道是不是稍微有些不好意思,還加了一句“一年半年的找齊了就行了,我不着急。”

所以說他寫的這些藥材,王大志都用不着?

雲舒看着着實不客氣的旺爺,好笑的搖搖頭,看來這冤大頭她是當定了。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