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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擦身而過

聽說李度要來,夢溪驚得額頭滲出了冷汗。正無措間。知春見二奶奶臉色不對,開口問道:

“二奶奶,您怎麼了?”

聽了知春的話,蕭俊和陶公子一齊看向夢溪。

見兩人看過來,夢溪心頭一動,抬手柔柔太陽穴,輕輕說道:

“二爺,想是出來久了,婢妾感到頭暈”

“溪兒累了?”

“婢妾想先行告退,請二爺和陶公子見諒”

夢溪說完,朝兩人微微一福,見蕭俊正看着她,不等他點頭,便扶着知秋,緩緩地向門口走去,她是真擔心這兩人不讓她走。

蕭俊憂心的看着夢溪,出來的時間是長了。

本不想見李瓚,聽了陶公子的話,蕭俊正想着如何推脫,見夢溪如此,忙朝陶公子一拱手說道:

“不瞞賢弟說。夫人久病初愈,體質尚弱,又在這盤亘多時,想是早已體力不支,賢弟盛情,為兄心領了,今日就此別過,你我兄弟來日方長。”

聽了蕭俊的話,陶公子大失所望,看向夢溪的背影,他第一眼見她便驚為天人,又見她談吐才華均為上層,早已欽佩不已,見她如此,將想責備蕭俊重色輕友的話硬憋了回去,無奈地點頭道:

“今日暫切放過蕭兄,他**我定當一醉方休”

“好!”

蕭俊道了聲好,轉身隨着夢溪的腳步登、登、登地追了上去,陶公子也隨着送了出來。

扶着知秋,夢溪主僕三人出得門來,遠遠瞧見蕭夏已備好馬車在對面路邊候着,緩步走下台階,徐徐向馬車走去。

猛然間感覺知秋的手一緊,輕輕叫了聲:

“二奶奶,李公子來了,我們......”

知秋說著,臉色已有些發白。順着知秋的眼睛望去,只見李瓚飛馬來的畫軒前,在路邊停住,飛身下馬,隨手將韁繩遞給身邊的小廝,理理了衣帽,迎面走了過來。

夢溪輕輕拍了拍知秋的手,示意她鎮定,挺直了身子,扶着知秋,迎着李瓚的方向,繼續向馬車走去。

就快經過李瓚身邊時,猛見他一拱手,驚得知秋魂飛天外。正要答話,卻聽李瓚說道:

“蕭兄,久違了,真是相請不如偶遇!”

見李瓚和跟着出來的二爺打招呼,知秋左手按胸,暗出了一口氣,主僕兩人緩緩地與李瓚擦身而過。身後傳來二爺的寒暄聲:

“李賢弟,好久不見......”

與蕭俊見過禮。李瓚忽有所覺,剛剛擦身而過之人透着一股熟悉的感覺,暮然回首,卻見夢溪和知秋已登上了馬車,車簾正緩緩地落了下來。

見李瓚痴望着夢溪的馬車,蕭俊莫名升起一股惱意,開口叫住了他,和陶公子三人又寒暄了幾句,抬步向馬車走來。

車子緩緩地起動了,知秋捂着胸脯說道:

“可嚇死奴婢了!”

隨着馬車的起動,知秋撩起車簾一角,夢溪順着向外望去,卻見二爺正坐在馬上與李瓚兩人拱手作別,李瓚正若有所思地望着緩緩離開的馬車。

二爺騎着馬走在馬車側面,有意無意的遮擋在車窗前。

“二奶奶......”

知秋見李瓚如此,擔心地叫了一聲二奶奶。

“二奶奶和知秋認識這個人,對了,二奶奶怎麼會和太子結拜?”

夢溪把手放在唇邊,沖她搖搖頭,示意以後再說,兩個丫鬟知趣的閉上了嘴巴。

馬車離開了凈雲寺,夢溪見知秋知春兩人還一臉緊張的坐在那,想起抽籤的事,隨口問道:

“對了,逛了半天了,忘了問你們,簽解得怎麼樣?好不好?”

聽了二奶奶的話,知春興奮起來,開口說道:

“二奶奶不說。還真忘了,奴婢抽得是個中籤,說是只要守舊便會安然無事,凡事只要等待時機就會吉利”

夢溪聽了皺皺眉,怎麼和她的簽語一樣,都是“等”,不會是糊弄人千篇一律吧!這樣想着,便沒言語。

知秋還在剛剛的驚魂中,沒回過神來,哪有心事接知春的話。

知春見二人不語,撅撅嘴,不甘心地說道:

“知秋抽到的是中上籤,比奴婢的好多了”

“對了,那句‘病逢妙藥即安康’怎麼解的?”

“師傅說知秋的簽語是*夢百花,門延吉慶之象,最後一句意思是,凡事遇貴人大吉,二奶奶,奴婢覺得這簽挺準的,知秋家逢不幸,被迫賣身為奴,自遇到二奶奶,一切都好起來了”

知秋聽了知春的話。也點點頭。

“奴婢也覺得這簽靈,現在奴婢的父兄過得很如意,全虧二奶奶成全,奴婢的父親常說,奶奶的大恩大德,我們李家沒齒難忘,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對了,二奶奶的簽怎麼解?”

“我抽的也是中上籤,和知春的差不多,大師告誡我,凡事不可操之過急。待時可成”

“那凈雲大師的意思是我們別忙着離開蕭府?”

知春接口說道。夢溪白了她一眼:

“大師怎知我們要離開蕭府,誰說這簽指的就是這件事?”

“奶奶不是專為這件事抽得簽?”

夢溪愣了愣,她還真說不清她是為了什麼事兒抽的簽,一時沉思起來。

提起蕭府,三人放鬆的心情又沉重起來,車內一時沉寂了下來,只聽見馬蹄踏在青石路上的得、得聲,和偶爾傳來的車夫的吆喝聲。

正沉默間,馬車停了下來,知秋輕輕撩起車簾一角向外望去,原來不知不覺間回到了蕭府,已進了垂花門,二爺已經下了馬,正和寶珠說著什麼?

見二爺回頭向馬車望來,知秋隨手放下了車簾,不一會兒,聽蕭夏來到車前,隔着帘子回道:

“回二奶奶,大太太有事傳二爺去養心園,二爺吩咐奴才先送二奶奶回蕭湘院”

車裡的三個人相互對望了幾眼,知秋、知春臉漲的通紅,剛要說話,夢溪把手放在唇邊,示意她們閉嘴,對車外說道:

“知道了,我們走吧。”

隨着夢溪話音落下,車夫吆喝了一聲,馬車又緩緩地起動,一路回到蕭湘院。

夢溪虛脫地倚坐在軟踏上,也真累了,伸手接過知夏呈上來的茶水,喝了一口,這才長長舒了口氣,折騰了一上午,也真餓了,正要吩咐傳飯,便聽知春說道:

“這秀姑娘越來越不像話了。哪有點大家閨秀的矜持,二奶奶還沒......,還沒怎麼著呢,就欺上門了,當著一地的奴才,把二爺給劫走了。”

知春想說二奶奶還沒下堂,秀姑娘就欺上門了,但心裡忌諱,又改了口,憋了一路,現在終於忍不住連珠炮似的埋怨起來,知秋也附合道:

“就是,二奶奶和二爺一起上香,二爺原該給您送回來的,要請也應該到蕭湘院請啊,又不是死了娘的大事,哪有在二門上,當著那麼多奴才請的,讓二奶奶多沒體面。這和攔路搶劫有什麼區別!讓老太君評評,有沒有這個理?

二爺二奶奶上香,關係意外地得到緩和,讓知春一路開心不已,她一直認為二奶奶和二爺都因年輕氣盛,誰都不肯低頭,才鬧得這麼僵,現在有了好的開始,不愁會慢慢地好起來了,哪知,剛進蕭府,二爺便被大太太叫了去。

說是有事,鬼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虧大太太一個當家主母的身份,竟做出這樣的事!

好似一瓢冷水潑個當頭,讓知春剛熱起來的心又冷了下來,暗道,不說二爺那一院子的女人,光秀姑娘這麼折騰,這輩子別想二奶奶和二爺能和好!

“這府里人多嘴雜,以後別有的沒的亂說一通,二爺是被大太太傳去的,百事孝為先,這事兒不能攔,一地的奴才都睜眼瞧着呢,鬧起來,我們只會更沒臉!”

夢溪根本沒將這當回事,聽了兩人的牢騷,雖知她是好心,但也怕兩人對秀兒集怨成仇,口無遮攔,禍從口出。

以她在蕭府的情形,這兩個丫頭萬一惹禍,保不齊她就護不了她們,所以才一本正經攔住了兩人的話。

知春知秋見二奶奶面色凝重,雖然不平,可也不敢再說什麼,兩人忙低聲應道:

“奴婢知道了”

見兩個丫鬟默不做聲地站在那,夢溪也知剛才的話重了,心下有些不忍,想起葯堂的事情,調轉話題說道:

“對了,聽今天陶公子和二爺的談話,我發現頤春堂在這平陽城名聲不凡,已引起二爺的注意了?”

“當然了,奴婢聽哥哥說,咱們頤春堂背後有太子撐腰,加上二奶奶獨家配製的丸藥,儼然已成為平城第一大葯堂了,就是那些達官貴人也常常去求奴婢的哥哥呢。”

聽二奶奶提起頤春堂,知秋一下子來了精神,早忘了剛才的事情,興奮地說了起來。

見知秋提到太子,夢溪看了知春一眼,怕這個丫頭心生嫌隙,簡單地將她和太子結拜的事告訴了她,最後嘆了口氣,說道:

“常言道,禍福相依,這頤春堂名聲大了好是好,但樹大招風,怕今後也不是一個安身的好去處了?”

“二奶奶!”

聽了二奶奶的話,知秋尖叫起來,她真怕二奶奶因此關了頤春堂,那可是她哥哥和父親的心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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