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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秀兒做妾?

蕭俊正看着那幅傲雪寒梅出神。聽夢溪在身後叫了聲:

“二爺”

被夢溪的叫聲驚醒,蕭俊回頭默默地注視着她,他此時有一種瘋狂的衝動,很想一步上前將她擁入懷中,告訴她,曾經那樣待她,他好後悔!悔得他每天都在自責中煎熬,告訴她,他有多愛她,告訴她,此生沒有她,他會枯萎而死。夢溪淡定的目光讓他保持了最後一絲理智,最終沒有跨越那一步,在溪兒沒有接受他之前,他這樣做,只會將她嚇跑。

夢溪真被二爺的目光嚇到了,她見慣了二爺的冷,習慣了他的怒,卻不習慣這樣的他,面對這樣的二爺,竟有些不能從容面對。心裡一陣慌亂,讓她想轉身逃走,強自壓下心中的不安,挺了挺肩,開口說道:

“二爺,婢妾收拾好了”

“好,溪兒,我們這就過去,晚了母親該等急了”

蕭俊說完,邁開大步,率先走了出去。跟在後面的夢溪和知秋心下狐疑,二爺竟沒有問南屋裡書的事情。

......

表哥和表嫂雙雙走進西耳房,讓秀兒大吃一驚,姨媽只吩咐單獨請表哥過來,表嫂竟一起過來了,眼裡瞬間閃過一絲妒火,轉眼便恢復了平靜,只見她似乎沒看到表哥身邊的表嫂,熱情地向表哥撲來,抓住表哥的手泫然欲泣,嬌怯怯地說道:

“表哥終於回來了,表哥真夠狠心,一走近兩年,竟然沒和秀兒說一聲,連信都不給秀兒寫,秀兒給表哥寫了那麼多信,表哥竟然一封也不回。回來也沒告訴秀兒,還是姨娘去信說表哥回來了,接了秀兒過來。”

蕭俊見秀兒如此,偷眼瞥向身邊的夢溪,見她仍是一臉的淡定,絲毫不為所動,心中不覺暗自嘆息,有些不自然地抽出手說道:

“一年多不見,表妹都成大姑娘了,還這麼淘氣,看以後誰敢娶你,來,見過表嫂”

秀兒見表哥將手抽走,臉色一暗,但隨即小嘴一嘟,不依不饒地沖表哥說道:

“秀兒怎麼淘氣了,都是表哥欺負秀兒,表哥當真擔心秀兒嫁不出去,不如就對付着嫁給表哥算了!”

蕭俊聽了這話,竟噎在哪,不停地咳漱起來。

靠。這古人也帶給自己弄個備胎的?這秀姑娘不會也是一個穿越的同志吧?

聽了這話,夢溪若有所思地看向秀姑娘,這是古代椰,她李夢溪有這麼先進的頭腦,都不敢明目張胆地說這話,這麼有損姑娘家清譽的話,她也能說出來,而且還是當著人家的老婆。

什麼意思,想給她個下馬威?

偷眼向坐在炕上的大太太瞧去,只見她正一臉慈愛地看着二爺和秀兒,彷彿是在看自已的兒子和媳婦般,絲毫沒有責備秀兒的話有失檢點。

夢溪緩步上前給大太太請了安,蕭俊也止住咳漱,向母親問了安,在炕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夢溪隨着坐在了蕭俊左手邊的椅子上,秀兒則乖巧地挨着大太太坐在了炕邊。這才看到表嫂似的,開口說道:

“表嫂好,好些日子不見了”

夢溪聽了,隨口說道:

“表妹說得也是,自打過了年,表妹就一直沒過來,算起來也真是有些日子不見了,不是二爺回來,還不知什麼時候能見到表妹呢,表妹棋琴書畫樣樣精通,又貌美如花,也是世上難尋的才女,二爺今生如能娶得表妹,得此良緣佳偶。夫復何求,只是不知表妹肯不肯嫁,如果表妹肯,那表嫂巴不得去老太君跟前求了來”

正喝茶的二爺聽了這話,一口茶整噴了出來,坐在那劇烈地咳漱起來。

表嫂這話什麼意思,讓自己做妾!讓自己對她府首稱臣!

表嫂居高臨下的一番話竟讓聰明的秀兒啞口無言。她臉皮夠厚,可還真沒厚道當著表嫂、表哥和大太太的面說出自己願意嫁表哥的話,何況不開眼的表嫂竟給她安了一個妾的位置,她怎麼可能答應,她是要做妻的!

不答應又怕表哥誤會她對他無意,傷了多情的表哥的心,弄誤會了,就不好了。一時啞然。痴望著錶哥,希望他能說些什麼,做些補救。

二爺好似受了些風寒般,只在那劇烈咳漱着,連話都說不出來。

大太太見了,終於坐不住了,責備道:

“婚姻大事,是要三媒六證的,哪能是一個孩子家家的一句話就定了的,二奶奶入府二年了。怎麼還這麼不懂規矩,今個兒二奶奶可是有些唐突了,下次不興這樣”

三媒六證是指妻禮,想這會兒表嫂該明白姨**意思了吧,秀兒聽了姨**話,臉色露出了笑容。

見大太太發難,面對這個恨不能她死的惡婆婆,夢溪也真沒脾氣,忙點頭應着,端莊地坐在那裡,不在言語。

一邊的蕭俊聽了母親的話。皺了皺眉,暗道:秀兒一個姑娘家,竟說出這麼不知廉恥的話,母親一句責備都沒有,溪兒不過是順着秀兒的話說下去而已,雖也不中聽,但也不至於違了規矩,母親竟當場發難,溪兒是他的嫡妻,母親如此待她,到底要將他置於何地。

看了母親和表妹一眼,有些話還是早說開了,索性斷了她們的念想才是,想到這,端起茶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開口說道:

“母親說的及是,溪兒有些譖越了,表妹乃是當朝御史的親生嫡女,掌上明珠,不但國色天香,貌美如花,而且正如溪兒所說,表妹棋琴書畫樣樣精通,當真是曠世才女,姨媽家的門檻都快被那些上門求親的達官貴人給踩平了,表妹如此樣貌才情是要嫁與王侯將相,做一品誥命的,怎能是我一介草民窺探的,更何況我早已娶妻納妾,溪兒以後不要再亂說話。”

大太太剛開始聽蕭俊順着她的話責備二奶奶,臉上難得露出了笑意,不愧是親兒子,說話就是中聽,可聽着聽着,越來越不是味,怎麼竟像是說他配不上秀兒。高攀不起的架勢呢,秀兒哪就那麼好了,什麼一介草民,俊兒雖沒官職,可也是下代世家家主,就是想娶那金枝玉葉的公主也配的上!

俊兒這是做什麼,腦中靈光一閃,終於反應過來,剛剛她光顧責備二奶奶了,竟忘了俊兒在一邊聽着,以為她不同意讓秀兒嫁他,才賭氣說自己配不上秀兒,索性拒絕了,免得傷了面子。

這傻兒子,自己的心事,他怎麼一點也不明白,她看着他們長大,知道他們感情深,怎麼會不同意!但俊兒的話已出口,收是收不回去了,一時間,像吃了個蒼蠅似的癟在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聽了二爺的話,偷眼瞧着大太太吃癟的臉色,夢溪心情大好,這惡婆婆每天對她作威作福,這會兒被自己的寶貝兒子給噎着了,看她還能罰兒子跪半個時辰不?

面有喜色的看向二爺,卻見二爺也正看向她,眼中滿是溫情,心跳漏了一拍,忙轉過頭,端坐在那不再言語。

一邊的秀兒聽哥表誇自已,那個美啊,還是表哥,在表嫂面前這麼長她的臉,可越聽臉色越白,到最後終於明白,表哥竟拒絕了她,腦袋一時竟轉不過彎來,哀怨地看了姨媽一眼,一定是表嫂提出讓她做妾後,表哥見她沒有答應,姨媽又說了那樣的話,誤會了,以為她不喜歡他,傷了尊嚴,索性拒絕了。

母親和表妹,雖沒有商量,但想法卻驚人的相似,二爺要是知道母親和表妹此時的想法,大概真的會拿頭去撞牆吧,他和表妹哪有那麼曖昧啊!

不愧是秀兒,就是聰明,表哥誤會了沒關係,以後她會找機會向他表明心跡的,告訴他她至死不愈的感情,她才不稀罕什麼王侯將相,什麼一品誥命呢,她此生非他不嫁。

不管怎樣,她現在必須想法結束這個話題,以免說深了,收不回來,以後讓表哥矮了面子,秀兒是非常善解人意的,儘管她此時也萬分委屈,尤其剛剛瞧見表嫂竟向表哥暗送秋波,更讓她妒火中燒,但此時不是發作的時候。她必須替表哥今後着想,愛是只要付出,不計回報的,相信有一天,表哥會理解她的。

思索片刻,秀兒輕咳一聲,開口說道:

“表哥這次回來,不會再走了吧?表哥當真無情,一走近兩年,竟連過年也不回來,鬧得姨媽大過節的想表哥了,又不敢讓老太君知道,只能暗地裡抹眼淚。”

蕭俊聽了這話,有些歉意地看着母親說道:

“這次回來,沒什麼大事的話,能在平陽住些日子,俊兒不孝,一走這麼長時間,讓母親掛牽了。”

大太太聽了這話,眼圈竟紅了起來,她是真被這個兒子給憋屈了,拿着帕子邊拭眼睛邊說:

“兒子不管多大,總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打小看着長大,稍有點事,我這當娘的都是疼到了肉里,只是俊兒大了,心也大了,當真由不得娘了,一去將近兩年,走得時候,竟也沒和娘說一聲,害得娘巴巴地起了個大早,出門在外,過節不回來也就罷了,老太君壽辰,父母的生辰俊兒都不顧了,心裡哪裡還有我這當娘的,娘老了,不中用了......”

大太太說著說著,聲淚俱下,鬧得二爺在一邊加倍地賠着小心,說著自己的不是,又是作揖又是點頭地哄母親開心。

看着在蕭湘院里說一不二的蕭二爺此時被這娘倆一唱一搭地折騰的,就差給大太太跪下磕兩個頭了,想象着她出府後,二爺落入這兩個自命不凡的女人手裡,怎一個“慘”字了得。

夢溪第一次覺得這個二爺也很可憐,不過,那終和她李夢溪沒關係了,各人自有各人的命,生在這樣的家庭,也許這便是他此生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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