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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烈點點頭:“他應該是回房間洗澡了,我們過半小時上去拜訪。”

楊軍虎洗完澡,坐在房間等侯楚烈。對於楚烈能否上來挑戰他,他有十足把握,這是一種感覺,來自高段武者之間的默契。楚烈給楊軍虎的感覺就是那種敢於挑戰強者,遇強越強的武者。

敲門聲響起,虎子一躍而起,開門迎客。

楚烈獨自負手走進來,藏鋒被他留在房間里。

“閣下一個人這,那位葉先生呢?”

楊軍虎:“大哥自然跟大嫂在一起呢,你找他還是找我?”

楚烈:“自然是找你,你跟我師弟藏鋒搭過一次手,他事後對你欽佩不已,剛才在餐廳見到你就想跟你請教兩手,不知道閣下有沒有這個閑工夫?”

楊軍虎:“後邊有一個健身館,那裡很適合。”

楚烈和楊軍虎離開酒店大堂向健身館走去時,一伙人從外面走進大堂,各個是奇裝異服紋身耳釘的青年,徑直坐上電梯,每人手裡一張頂樓賭場的VIP鑽卡。

賭場雖然通宵營業,但通常情況下來這裡玩的賭客都是很有節制的客人,早上這個時間段,賭場里一個賭客也沒有。一群持VIP鑽卡的小流氓擁入賭場後沒多久就跟安保人員產生了爭執,隨後就有個小流氓在賭場內點了一把火,安保人員似乎全看傻了,坐視火勢蔓延,很快熊熊烈焰就在頂層的賭場燒起來,黑煙漫卷氣勢十分驚人。整座酒店的消防報警器急促的響起。

總統套房就在賭場下邊的一層,火往上燒,煙卻可以順着樓道往下走,保利剛帶着防毒面具,穿一身酒店保安制服衝進煙霧瀰漫的六十五樓。此時在六十五樓的總統套房內,趙陽已經慌成驚弓之鳥,藏鋒用濕毛巾幫他捂住口鼻護着他正要離開。保利剛迎着他們走過去,擦肩而過的時候,袖子里暗藏的獵刀在一瞬間準確的插入趙陽後心,一入既出。趙陽身體猛的一震,藏鋒立即敏感的察覺到異常,扳過趙陽的身體簡單查看一下就已確認趙陽無救。他果斷的追了上來,保利剛的身影已經閃入另一間總統套房,藏鋒尋門而入緊追不捨,當他追進來時,只看到前方打開的窗戶。藏鋒追到窗口觀察,看見那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男子在空中手腳不住亂蹬急速下墜。

樓頂上林守一正用高彈手架將保利剛拉上來。原來在保利剛跳出窗口的瞬間,窗戶外本就掛着那個掉落下去的保安隊長,保利剛跳出去的瞬間抓住繩索,斬斷了掛住那個人身體的橡皮扣,保利剛被高彈力手架瞬間吊到樓上,那個人則代替他成了跳樓的殺手。

健身館中,楊軍虎跟楚烈正在交手。

楚烈攻,楊軍虎守。楊軍虎是被迫採取守勢的,葉皓東要求他傷對方儘可能不致死,可一交上手虎子就發現想做到這一點難度比想象的還大。

楚烈的拳有一股子蒼茫豪烈的霸氣。面對楊軍虎這等強敵,他有着死而無憾的覺悟,憑着一股不惜同歸於盡的狠絕,他腿快拳疾打的剛猛快意,爆發出了超水平的戰鬥力。

虎子若想取他性命不難,只需拿出實力跟他硬碰硬就可。但只傷他而不致命,卻着實不易。現在楚烈的鋒芒正盛,虎子無奈只得採取了守勢。一時半刻之內,讓楚烈逼的團團轉。虎子的舉動實在有些冒險,楚烈是化勁大成的武者,體能不同一般武道家,讓他佔住上風狂攻是極端危險的事情。

楚烈越打越興奮,虎子防守的很辛苦。外人看來已經有了幾分岌岌可危的意思。逆境中,虎子的胸脯突然迅速鼓盪一下,用口鼻音發出一聲悶吼,聲如巨鍾轟然響徹在楚烈耳際,楚烈活躍的氣血竟被震蕩的劇烈翻覆一下,眼角耳朵鼻子都流出鮮血來。虎子利用這記聲打挽回頹勢,反守為攻,一記日字炮錘猛攻楚烈心窩。楚烈躲閃不及,被迫吸胸後退了一步。正是這一步讓虎子抓住了機會,緊跟上楚烈的身形就是一記進步頂肘,楚烈只得再退,虎子拳快如驚雷,一記飛虹掛畫拳似流星錘,直甩楚烈面門。楚烈退無可退,又因為氣血未平打不出剛開始時那樣同歸於盡的拳法,無奈只得招架。虎子正合心意,連續手段轟了十幾拳後,楚烈終於再壓制不住氣血,大大的吐了一口血,頹然坐到地上,敗得徹徹底底。

虎子渾身透汗,腳步沉重,先一步離開。身後重傷的楚烈搖晃着站起,嘴裡不住的喃喃自語:“聲打,的確是聲打!世上真有人能練成這樣的功夫。”

四月十八日。

金城大酒店頂樓發生火災,公安部特委緝查員楚烈受傷,趙繼東的兒子趙陽被刺死在酒店六十五樓的樓道中,金城大酒店的保安隊長白龍彪疑是兇手畏罪自殺,金城大酒店頂樓一直存在着一家豪華賭場,申城公安局火速介入金城大酒店,酒店外經部經理梁坤已經供認私售鑽卡,勾結酒店總經理金鳳凰開設賭場的事。

酒店總經理金鳳凰之前就已經出國,因此未能逮捕歸案。但是在她辦公室的保險柜內發現了大量的書面材料。材料上雖然沒有提及金城大酒店背後老闆的姓名,種種跡象卻表明,這個女人背後站着的正是申城市委內部的白姓高官。公安局方面正就此事展開調查,一個個跟白向東有着千絲萬縷關係的人物隨之浮出水面。

接踵而來的壞消息如五雷轟頂砸到白向東頭上。當天夜裡,他在家中服毒自殺未遂,隨後被送到靜安醫院搶救,住進醫院的加護病房。跟他相鄰而居的人正是聞聽趙陽身死之後促發腦出血的黃寶山。黃寶山住院後,樹倒猢猻散,檢舉揭發他貪贓枉法是黑社會市長的人數以千計,與其案件相關的責任人數以百計,其中主動自首反正者佔了絕大多數,這些人的自首更加快了黃氏一門滅亡的速度。

謝潤澤大獲全勝,徹底掃清了他在申城執政的絆腳石。

四月十九日晚六點。農家,逸園。

送別。這是農俊婷第三次送別葉皓東。這次她是以妻子的身份送丈夫遠行。招親宴結束之後,他們已在申城民政局登記結婚。

人生若茶,偏愛苦丁,此情註定化作那一滴最苦的淚,苦甘怡然。苦盡甘來是大美,是幸福,餘味悠然是小資,是甜蜜。人生若花,偏愛苦丁,此心早化作那最明的黃,春日翛翛。春意萌動是生機,是希望,艷若黃花是記憶,是溫婉。

這是張少偉的成名曲苦丁花的歌詞,農俊婷很喜歡這首歌,分別之際她清唱一曲,告訴葉皓東思念固然苦澀,重聚更令我欣喜若狂,如果把你比作春日,我願做春日裡綻放的苦丁花,在春日裡自由飛揚,孕育希望,守護記憶,為你保留一個溫暖的家,等候你再次歸來。

不學有術的葉皓東聽懂了農俊婷的心聲。他一把拉過妻子,深深的擁抱。

林守一四人在園門前等候。

農俊婷輕輕推開葉皓東,為他整理下衣領,溫柔的:“該走了,別誤了飛機,大爺爺讓我轉告你:他說你做的對!你做了他們這些人想做又不敢做的事,這就是你在這個時代存在的意義,法理之外應有天理,政道之上需有公道,這世上你這樣的人太少了。”

葉皓東向送別的人揮手告別,轉身就走。農嘉盛夫婦和鐵蛋兒正站在那裡,身旁依次站着宋豪父子,朱銘富兄弟,丁大偉等一干兄弟。鐵蛋兒掙脫外婆的懷抱,哭喊着追出來,被農俊婷一把拉住,捂住孩子的嘴:“你爸爸不喜歡你哭鼻子,爸爸不會忘記咱們的,你不要哭,爸爸很快會回來。”

無情未必真豪傑,憐子如何不丈夫。葉皓東加快腳步徑直鑽入車中。奧迪車尾燈拖着長長的霓虹消失在街角。

溫哥華,葉氏集團旗下的安保公司總部。大會議室內,楊軍虎,保利剛,林守一四人,斯科特李七人,公司高管齊集一堂。

睡了一大覺精神飽滿的葉先生正在聽取彙報。蘇婉彤挺個圓圓的肚子坐在一旁偷笑。滿嘴正宗倫敦腔的財務總監艾倫第一次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大老闆,表現的格外落力,滔滔不絕的展示着自己在財務方面的才華。卻不知上面坐着的那位爺早已神遊物外,再聽一會兒就要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艾倫的發言總算結束了,葉皓東笑眯眯的衝著下邊褐發碧眼的老外點點頭,按照之前蘇婉彤交代的把一張支票放到桌子上。艾倫忙上前一步雙手拿起,一看,頓時傻眼了,他揉揉眼仔細確認了一遍,終於露出興奮驚喜之色來。葉皓東在蘇婉彤交代的數目基礎上給他添了個零,五萬美金變成了五十萬美金。

“你的工作乾的不錯,但這比你本來應得的數目要多一些,多的錢你拿着去找個漢語班,下次做財務報告要用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