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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皓東嗤笑:“你也太瞧得起我了,同時也太小看我了,我人在這裡絕沒可能控制住一個嚴謹的販毒網絡,我也絕不會幹那斷子絕孫的事情,販毒那兩個小錢兒,我葉皓東沒看在眼裡。”

陳天浩:“那你怎麼解釋我們最近的調查結果?”

葉皓東:“我不解釋,你要有證據就來抓我,或者我底下任意哪個兄弟。”

陳天浩最終憤然離去,相比較葉皓東那個可怕的背景,他也只是小人物。他想剛正不阿,但前提是必須有足夠證據,還要保證自己辦案過程中沒有一點違規之處。

葉皓東坐在問訊室內久久沒動地方,想了很久之後長嘆一聲,對門口的獄警說,我想自首,但必須見到江威。

下午,依舊是這裡,江威風塵僕僕的跟葉皓東見面。

葉皓東:“販毒的事情是我底下人做的。”

江威大吃一驚,陳天浩考慮到他跟葉皓東的關係,並沒有把有人舉報新的毒販子很可能來自葉皓東團伙的消息告訴他。

江威吃驚的口氣問:“你怎麼知道的,你不可能參與了啊?”

葉皓東點頭:“還是你了解我,販毒那種事情別說那兩個小錢兒我看不上,就是真能幹大了,掙到大錢我也不屑去做,那是讓你外甥沒屁1眼的事,我哪會幹,但這件事的確跟我有關係,是我打掉了二新子還給他創造了得天獨厚的條件,才讓他走上這條不歸路的。”

江威:“你自首是什麼意思?”

葉皓東:“他使用的所有渠道都是我提供的,我有監管不力的責任,現在我有一個兄弟落到了他們手裡,我自首就是給那個人機會,告訴他為了義氣我什麼都肯做,他最好別讓我失望。”

江威:“那個人是誰?”

葉皓東:“李衛東!”

其實這件事不難猜,葉皓東交代朱三兒打探毒販子的事情,丁大偉剛有點眉目正要通知朱三兒就被人綁了,知道這件事的只有當時在場的李衛東,第一時間反對報警的也是李衛東,陳天浩能找他葉皓東了解情況則說明了那個毒販子跟新綠集團很密切,種種跡象讓葉皓東很快想到了唯一有機會利用新綠物資得天獨厚的渠道販毒的李衛東。

三天以後,在市公安局刑警隊的問訊室內,葉皓東跟李衛東面對面坐着,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這麼大的案子,鋼城公安局跟四方店監獄提個犯人借用,自然不難。

葉皓東平靜的看着李衛東,問:“為什麼?”

李衛東痛苦的把頭埋下去,自責的:“皓東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一聽說你自首了,我就慌了,我真沒打算連累你的,我是自首進來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我全認了,應該連累不到你,你能原諒我嗎?”

葉皓東冷冷的:“從你叫人綁了丁大偉那天起,你就不是我兄弟了,你以為我會相信你是因為我自首了,良心發現才來自首的?你是因為我被找出來了,足以說明人家不僅發現了咱們新綠物資回收有問題,而且還說明了人家有不顧我姐姐的關係也要動我的決心,我都被牽連進來了,你還跑得了嗎?你怕的是真相大白後,我不放過你的家人吧?”

李衛東瞬間崩潰了,跪在地上痛哭着喊着:“皓東哥,我沒辦法,我也是被逼的,他們找到我了,威脅我還逼着我吸了毒,我沒辦法啊。”

葉皓東問:“他們是誰?他們是什麼時候聯繫到你的?”

李衛東眼露驚恐之色:“一個女人叫金鳳凰的帶人找的我,聽她們講話的口氣,她的背後還有更大的人物,那個女人手底下有個叫江川的,跟二新子一起蹲過苦窯,二新子通過他才跟江川背後的老闆搭上線的。他們找上我,也是這個江川的主意,這個江川一直藏在鋼城,據我所知,他們的目標很大,目標是整個東三省,新綠物資回收的擴張速度和隱蔽性吸引了他們。”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葉皓東想起了張天鵬,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怪怪的,那個奇怪的賭約,和那個奇怪的第二賭注。葉皓東隱隱覺得張天鵬似乎早知道些什麼。

李衛東所知有限,丁大偉的確是他綁的,現在還活着,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葉皓東起身對着監視器打了個敬禮,然後慢慢的走到李衛東面前,看着這個昔日兄弟,痛心的說出最後一句話:“你能知道留丁大偉一命,就說明你還有救,我會想辦法保住你一命,但從今後,你再不是我的兄弟這句話我依然不收回,那件事你幹了,就不配跟我做兄弟。”

陳天浩看着電視屏幕氣哼哼的對江威說:“這小子以為自己是誰?他想保住那個毒販子就能保住?有據可查的販毒量就超過四千多克,就算他不是第一責任人,照樣難免死刑!”

江威看着屏幕里葉皓東簡單幾句話,就把自首到公安局以後警方連續問了兩天,一個字也沒說的李衛東的嘴巴撬開。心裡竟有了一絲敬意,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自己居然對一個未及弱冠的黑老大,自己的准妹夫心生敬意,這也太奇怪太讓人鬱悶了。

被陳天浩親自押回到監獄裡,葉皓東直奔一號院子。

張天鵬看着氣勢洶洶而來的葉皓東,單手掐着腰,另一隻手伸出來去握葉皓東的手,滿臉得意的笑:“怎麼了皓東?今天怎麼想起過來看你張哥了。”

葉皓東盯着他的眼睛,問:“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張天鵬沒再裝下去。點頭承認:“嗯,我是比你知道的早點兒。”

葉皓東問:“這件事兒跟你有關係嗎?”

張天鵬搖搖頭,不屑的說:“他們倒是想跟我有關係,可惜他們不配!”

葉皓東不耐煩的:“你能不能把該告訴我的一次講完。”

張天鵬哈哈一笑:“這件事兒我是聽過去的一個朋友說的,他只是告訴我‘他們’在利用你的新綠物資回收的渠道販毒,而我那個朋友之所以會知道,主要是因為他也相中了你的那個新綠物資回收,順便告訴你一句,我那個朋友是個文物販子,舉報你兄弟參與販毒的也是他。”

葉皓東點點頭,“原來如此,這下你高興了吧,這件事肯定牽扯到我了,說不定得加刑,至少短期內減刑是沒指望了。”

張天鵬得意的:“你不會是打算賴賬吧,說說吧,輸了的話你打算按哪條兒辦?”

葉皓東哼了一聲:“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張兄你也不必得意太早,說不定我就有辦法比你先離開這裡。”

張天鵬問:“你不想知道‘他們’是誰?”

葉皓東搖搖頭:“不必,我不想欠你人情,他們是誰我自己早晚能找出來。”說完,也不理張天鵬的反應轉身就走。

何奎早上來上班的時候心事重重的。他紆尊降貴來到十七組監室內,想找葉皓東談談。

就在昨天,何奎五歲的小孫子在幼兒園中午放學的時候被人接走了,何奎的兒媳婦是哭着跑回來的,全家人一聽都慌了神兒,何奎第一反應時報警,但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他明白自己這麼多年干這個監獄長肯定得罪過很多人,對方如果是為了報復自己,肯定會再聯絡自己的,還是先看看對方是什麼路數吧。焦急的等待了一下午,到了傍晚的時候,孩子竟然自己回來了,毫髮無損。更令人驚奇的是孩子背着的書包里居然裝滿了百元大鈔和一封信。信居然是葉皓東寫的!

何奎到來,其他人很知趣的紛紛出門迴避。

屋子裡沒別人,何奎身體挫了半截兒,苦笑問:“皓東哥,你是大人物,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直接招呼就是了,何必用這個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