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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月和沐歌蹲在鍋台邊上的角落裡,偷偷的吃着手裡的美食。宓月一連吃了兩個豬蹄,現在的她十分滿足。

而沐歌,他也沒少吃。不過他吃的,都是饅頭以及清水煮蘿卜和青菜。

一點油都沒有,清湯寡水的。宓月光是看了一眼,就頓時沒了興趣

“你說,你一隻兔子怎麼口味這麼重?”

沐歌將口裡的食物嚼完咽下腹中,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宓月。

只見她一雙白嫩的小手,此時正油油的舉着。

第一眼見她啃豬蹄,他還嚇到了呢!

看上去十分軟萌可愛的一個小姑娘,抱着一個有她半張臉大的豬蹄,啃得一臉油漬。

這畫面,委實太美讓他不由得閉上了兩眼。

“真不知道那些青菜有什麼好吃的,生而為人最重要的難道不是吃盡這天下所有的好吃的?

一盤盤植物,能做出什麼花樣來。”

宓月蠻不在乎沐歌眼裡細微的嫌棄,她舉着手有些累了。

但是又沒找到什麼可以擦手的地方,她想了想伸手拍了拍沐歌,語重心長的說道:

“你還小,不懂這人世間的美好。人和其他活的東西比,最大的優勢大概就是想吃什麼吃什麼了。

你看你,竟然用這麼強大的優勢來吃這些身為兔子都能吃得東西,又和兔子有什麼區別?”

宓月看似是在開導沐歌,可實際上她將自己手上的油全都擦在了沐歌的衣服上。

沐歌確實還小,聽宓月這麼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竟然還覺得有些道理。一時間,也沒注意到宓月的惡行。

當他注意到自己身上沾滿油污的時候,宓月已經蹦蹦跳跳的離開了膳房。

“喂!你別亂跑,等等我!”

沐歌本來是想怪罪宓月的,可是當他準備說的時候宓月已經脫離了他的視線。

沐歌着急,生怕她這樣冒冒失失的出去,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他趕忙追出去找,身上的油漬也就被忘到了腦後。

兔子本身就跑的很快,宓月這隻變成人形的兔子跑的也不會慢多少。

但是,她忽視了最大的一個問題就是自己不認路。

能來膳房都是沐歌給自己領來的,現在她想回去可是真的難倒了她。

天虞山是修行的地方,山中的也皆是修行之人。修行之人,嚴格律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現在已經是夜晚,天虞山上靜悄悄的。就是掌燈的地方,都少的可憐。

當然,在天虞山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墨守成規。

比如,沐歌不就是如此?不在自己的房裡睡覺,卻跑出來偷吃東西。

對於他們這邊講究的什麼過午不食,沐歌顯然已經是犯了錯。

“剛剛就不該一時衝動,將沐歌扔下。這下好了,我看我是回不去了。”

宓月唉聲嘆氣,自言自語的說道。

畢竟,在天虞山上想找到第二個像沐歌一樣“活潑有趣”的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正猶豫着要不要原路返回去找沐歌的時候,一個很有磁性的男聲叫住了她:

“是誰在那裡?”

宓月看了看周圍,確定是在叫自己之後她往聲音的方向走過去。

“是我,迷路了。”

宓月誠實的有些委屈,這天虞山上的地方並不大,迷路這事多少有些丟人。

不過,她路痴這毛病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過來的。

“嗯?”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柔軟的女聲,由遠及近。直到翎羿看清,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過來的人。

頓時,他就傻了眼。

“你是?”

宓月也看清了面前的男人,一身絳紫色的綾羅錦袍看上去就價格不菲。

腰間系著的玉佩更是由一塊上等的佳玉精雕細琢而成,頭上的發冠也是金光閃閃價值連城。

之前宓月沒少聽沐歌在自己耳邊嘀咕着,天虞山上大大小小的人情世故。

她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自認為對天虞山上的人或事都已經足夠了解的宓月,本眼前的人給看懵了。

她的認知里,天虞山上一幫修行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人這麼有錢。

就算是有人有錢,也不會穿的這麼張揚。大多數的人都是一襲白衣,簡簡單單的束個發。

修行,修的不僅僅是那一身法術。想得道成仙,最重要的還是要修習心境。

這人一身的珠光寶氣,奢靡至此一看修行的就不是很好。

宓月在心中想着,殊不知對方也在心裡對自己一頓品頭論足。

翎羿晚上睡不着,本想趁着沒人偷偷溜出來轉轉。

結果出師不利,剛一出門就碰到了人。

原本他被嚇得夠嗆,可誰知迎面走來的竟然是這麼一個看上去沒什麼攻擊力的小姑娘。

看她那一身打扮,顯然不像是天虞山上的弟子。這麼晚,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這裡,該不會是什麼壞人吧!

可是,看她那樣子總覺得懷也壞不到那裡去。

“我說,你是誰!”

翎羿看着宓月,那眼神專註的讓宓月感到渾身不舒服。

宓月以為剛剛翎羿沒聽到自己說話,便提高了聲音又問了一遍。

“我叫翎羿,是方河宮新收的弟子。你呢?”

翎羿對宓月也沒什麼戒備心,就是有也在剛剛她那一聲嬌嗔中消失殆盡。

他自報家門,將自己的底細說的一清二楚。

聽聞他說自己是方河宮的弟子,宓月不禁對他的臉多看了幾眼。

宓月在沐歌的口中聽說過方河宮,方河宮是之前那個說吃掉自己眼睛能夠明目的那個墨香住的地方。

而翎羿是方河宮新收的弟子,也就是說,他就是沐歌口中怪怪的那個人了。

宓月仔細的看了又看,除了看上去很有錢外也看不出哪裡怪。

要她說,肯定是沐歌嫉妒人家有錢,才在背後那麼說他的。

看不出來,那傢伙的嫉妒心還挺強。這樣想着,宓月不由得笑出聲來。

翎羿沒聽到宓月的自我介紹,卻聽到她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這下翎羿可是摸不清頭腦,一臉迷茫的看着她。

“很好笑么?是因為我叫翎羿還是因為我是方河宮的弟子?”

翎羿問着笑個不停的宓月,等着宓月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