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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隱的眼神深處,自從茶茶這個詞彙浮起的一瞬,便是猛地一凜。

但在聽到名為映月的女子講述到茶茶近況後,眼中便浮起溫和。

那個小妮子,沒有在瑤光宗受了苦,那就夠了。

“客官,您的酒來了。”小二端着食盤,兩壺女兒紅被小心放下。

秦隱點點頭,提起酒壺,將酒杯斟滿。

雙指摩挲着酒杯,幽幽的眼神落在酒水之上,指尖緩緩挪動。

“茶茶小師妹天資聰穎,性子又好,想起她來就是滿心的喜歡,映月師姐這次我們進城,幫着小師妹捎點魚梁水粉吧。”關靜輕聲開口,一雙水瞳里滿是溫柔。

“嗯,再給她買個裝脂粉的荷包。”映月點頭,“此行身牒,可別忘了。我等七十二洞天弟子,這些世俗郡城向來會給幾分面子。”

“沒忘呢。”關靜笑道,纖纖玉指夾起一枚兩寸長的黑木牒晃了晃。

看到瑤光宗女弟子那彈出的皓白玉腕,周圍又是一片吞咽口水的聲音。

映月冷哼一聲,頓時將四周覬覦目光給壓下去。

“這麼秀美的娘們一年都見不着一次,出門在外的,眼睛長在自己頭上,儘管看自己的,怕她們個球啊!”

一個披着狼襖漢子起身,不滿嘟囔道。

周圍頓時又升起一片叫好聲,同行的幾人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起身應和。

得到一眾同行支持,狼襖漢子頓時得意大笑,叉腰走向兩女。

“長得漂亮不就是讓人看得么,來讓你吳爺瞅瞅,哈哈哈。”

這一次,連關靜的眼中也浮起了怒意。

映月眼中帶着冰冷,手中竹筷旋轉間猛地向後擲出。

噗的一聲,竹筷如鋼錐般猛然刺入狼襖大漢的胸口。

一聲痛吼,狼襖漢子的眼珠都紅了,一把抓住胸口竹筷抽出,狠狠擲到地上,獰笑道:“爺爺就喜歡這種辣的。”

這一擊,直接驚起了大漢身後眾人。

“他奶奶的,這倆小娘們要翻天了。”

“吳爺都敢動!”

十幾號人同時起身。

砰,砰,砰。

竟然有三道氣旋炸裂之聲浮起。

眾réndà吃一驚,“竟然有三名氣旋境!”

狼襖大漢將自己的皮襖褪下,獰笑道:“爺可是踏入了氣旋二重,給我上!”

頓時身後一陣狼嚎,眾人同時撲去。

“師妹,隨我處理了這群江湖敗類。”

映月一手抄起秋水佩劍,

……

“爺也喜歡辣的,越潑辣越帶勁!”

胖雀子頗為認同的低聲嘀咕,反正這會如此混亂也沒人聽到。

嘿。

忽的嘴角咧起,秦隱笑着將這醇香的杯中酒一飲而盡。

看着那邊混戰而起的人群,重重一拍桌子。

體內虎豹雷音乍現,筋肉震顫,將酒桌上的那盤茴香豆拍起。

反手一勾,向前猛地一擲!

瓷盤剎那破空。

勁風從耳側傳來,剛覺不對,那狼襖漢子回頭間,就已經看到一件圓乎乎的飛盤甩到自己臉上。

啪嘰一聲。

鮮血混雜着瓷盤碎渣激射而出。

秦隱腳下踏步如風,頃刻間便穿入人群,閃入混戰人群正中。

負手騰空,反身重踏!

咔。

掄來的木桌剎那粉碎。

轟!

秦隱一腳之下,對方連着身後之人,同時橫飛出兩丈遠。

“你是何人!?”狼襖大漢暴怒開口。

“打擾本公子吃酒的心情,該罰。”

抬腳,轉身橫掃。

錦緞長袍揚起,秦隱身姿矯健。

“小白臉,你他媽……噗!”

一口血噴出,狼襖大漢使出吃奶的力氣都沒抗住,整個人斜着被掃出,重重砸到牆壁上,險些閉過氣去。

氣旋二重的修為,竟然被這一腳踹的直不起身子。

“惹美人動怒,大煞風景,該打。”

右手揚起,兩指恰好夾住腦後突然出現的一具瓷盤,秦隱淡然言罷,手指發力間,反手向前一甩。

啪!

瓷盤重重打在狼襖大漢臉頰上。

那清脆的炸裂聲讓旁觀者心臟俱是重重一跳,只見狼襖大漢的臉頰彷彿打翻了醋坊大缸一樣,眼見都沒了人形。

狼襖大漢捂着自己高高腫起的臉頰,眼中已然有淚花泛起。

太屈辱了……

“有話說?”世家公子裝扮的秦隱斜着眼,淡淡詢問。

“沒……”狼襖大漢終究還是更屈辱的認慫了。

“滾。”

秦隱眼中冷芒一閃,頓時嚇得這一行人連滾帶爬的走掉。

頓時酒肆里一片叫好之聲。

連映月與關靜兩女,眼中都是泛起異彩。

雖然是世家公子做派,但無論是出手還是言語交鋒,無不令人折服。

尤其是剛剛一腳與一盤,理所當然,又帶着淡淡的高傲。

只讓眾人覺得此行當跋扈,江湖有豪俠。

“這才是世家風範啊。”

“真是俊俏,出手俊,人更俊!”

聽得耳畔諸多稱讚,秦隱隨意抱了抱拳,“掌柜的,酒肆損失,從我的銀兩里扣除便是。牛肉呢,本公子餓了。”

秦隱隨手端起酒桌上一盤黃玉糕,淡然向著自己的酒桌走去。

“公子,多謝了……”關靜柔柔打了個萬福。

映月似笑非笑的看了關靜一眼,抱劍頷首,“多謝公子剛剛出手相助,小女子瑤光宗映月,師妹關靜,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隨意擺擺手,秦隱看了映月一眼,又看着害羞的關靜,輕佻一笑,遙指天空。

“舉手之勞,本公子複姓獨孤,我見紅顏如星遙,恰似秋日勝春朝。兩位美人就好比那夜空星,看的興緻高了,便當得斟酒一壺。”

“本是江湖過客,有美景自當賞啊,哈哈哈。”

秦隱擲出一塊黃玉糕,精妙的落入口中,狷狂大笑離去。

只是無人注意到,當這名“世家公子”側身而過時,關靜腰間懸着的那枚烏木牒被不經意順走。

立在酒桌上,似蠟像一般的畢方,目瞪口呆的看着秦隱那張面不改色的淡定臉孔。

……

“高。”

“比他娘的城牆還高!”

“那兩個小娘子看你的眼裡都泛起了星光,你竟然還順手抄了人家的腰牌,絕了!”

畢方由衷的豎起大拇翅,當然嘴裡還不忘叼着那枚偷來的烏木牌,將正面圖紋徹底展現在秦隱面前。

白馬則低頭奮力吃着草料。

“又不是不還,你可叼好了啊。”秦隱靠在馬廄前的立柱上,看着眼前的烏木牌淡然開口,復又低頭,手中琅琊匕紛飛。

掌心裡,竟然有塊一模一樣的黑木牒!

“偌大的魚梁城守軍也真是偷懶,引靈陣的兩個迴路圖紋調轉了方向疊起,就成了這身牒秘紋,名字還光明正大的刻在其中。”

畢方口中叼着的那塊烏木牌正中,兩個蠅頭小楷被秘紋環繞,正是二字。

至於秦隱手中的那塊,則紋着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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