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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是一隻食夢貘嗎?”

“何出此言?”

“咱們迷路了!跑了至少十分鐘了!咱們迷路了!這裡只有無盡的黑暗,那有出口?更是連個人影都沒有。”玖雅鬱悶的甩開拾億的手抱怨着。

“所以才需要你。”

“嗯?”

“千年前南公獨自一人誤入夢境,與吾講天下局勢,促膝而坐侃侃而談。”

“然後呢?”

“吾同情於他,借了點力量給他。”

“南公就是南家人的祖先?”

“應該是吧。”

“你怎麼說的如此模稜兩可?難道你還知道什麼隱情?反正咱們也出不去,你給我講講唄。”

“曾經的吾乃夢域之神,馳騁夢域無憂無慮,不憐天下人之疾苦。”

“你不是夢域的王嗎?怎麼又成神了?”

“因為南家人的貪婪,以前的吾還是能化人的,周圍也沒有這些黑氣惡臭。”

“但南星說食夢貘死後會變臭,這黑霧是他們死後形成的。”

“汝信之?”

“這有何不可信的,反正我又不懂夢,南家人是夢中翹楚,他們說什麼是什麼。”

“呵呵……若汝帶吾出了這夢域,吾還真想做與汝立契,以汝之心智,是如何活到現在的?”

“世界那有那麼複雜,人與人之間多點信任不好嗎?”

“天真,吾剛才在汝背上書名,南家人之思,吾皆一覽無餘,汝死期將至。”

“你坑我?你個騙子!”

“南如小兒並未身死,這一切都是她的算計,她借吾之力,可以預測未來。”

“哦,契約人沒死,你和南家的契約還有效,你在我背上也名字,一是測南家人反應,二是看南長老生死,三還可借我對你的同情帶你離開這裡。”

“……”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我現在的反應和你預料的不一樣對嗎?”

“扮豬食虎?”

“有時我是真蠢,有時卻是知道不想說,不過南長老沒死這事,我也是後知後覺,被反噬的人我是見過的,但能被反噬成細膩到一點雜質都沒有的飛灰,我也是第一次見,而且灰燼中有香味,香灰無疑了。”

“汝之慧,藏極深,比之南家,汝大智慧也。”

“過獎了,主要是知道你不吃人,純粹是因為我的血太香了,能幫你增加妖力。”

“汝在局中,如何做到當局者不迷的?”

“認真作死,憑心而動,總會有人救我,我姑奶奶可是會算命的,我小時候她就預言過我能長命百歲。”

“汝信?”

“信。”

“真亦假時,假亦真,時真時假,大智慧也,本想騙汝放吾出去,現在看來,吾只屬於這裡,汝帶此人走吧。”

夢潯說著要退出養拾億的身體,被玖雅拉住了“你周圍的黑氣是因為南家的貪婪,無止盡的索取?”

“嗯。”

“你對南家失望了嗎?”

“早已沒了期待,南家索取的越多後人被反噬的就越慘。”

“不能躺着不能坐着?”

“這還只是其一,他們只要入夢回去就會倒一次橫霉。”

“我突然同情南長老了,一個人救一個族,在你這裡和放gāolìdài沒區別了。”

“汝為何要攔吾離開?”

“直接告訴我,南長老是個好人,她布這個局絕對有目的。”

“汝可知,吾之契人為何會有南繆兩家嗎?”

“一個真的一個假的唄,妖只能接受立一次貼身信物契,與對方共生。”

“果然,汝之智,間接有用,能暫保命也,能活,全憑汝之運盛也。”

“好,就算我是間接性聰明,那你倒是給我個解釋,你一神聖高端上檔次的夢神,怎麼就淪落成惡臭纏身連人形都沒有的夢王了?”

“被南家人碰瓷了。”

“啊?我沒聽錯吧,不都是妖纏人嗎?還有人上趕着纏妖?”

“吾不是妖,只是見證了南家從根上的劣性而已,南公算是正直之人了,但他太理想化了,被弟弟利用而不自知,賠上了女兒。”

“就是你說的南環?那南家人到底幹什麼了?”

“妖會食人精氣,取人性命,助其修鍊。”

“這個我知道,那都是有違天道的,現在簽的和平協議,都禁止吃人的妖在人間行走了。”

“但在南公與吾對談的那個年代,卻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那是人妖共生的混亂年代,人忙着分割地盤,佔領土地,逞兇鬥狠,妖忙着撿漏吃落單的人。

南家祖先,南公給母親賣葯,被個妖怪騙至深山老林,南公拚命逃跑,摔落懸崖,誤入夢域的間隙之中。

南公就這樣與夢潯相遇了,他給夢潯講了當時的時代的局勢,以及他父親的慘死,姐姐被富人搶去頂替他們家小姐,獻祭給妖怪,弟弟被半夜闖入的妖怪活吞了手腳,等等南家遭遇的一系列只存在於那個年代的事情。

夢潯憐憫之心泛起,分了一點力量給南公,並答應他可以隨時開夢域里見自己。

南公從山崖下醒後,只當是黃粱一夢,回到家中母親已病故,南公帶着唯一的親人,他那個只剩一手一腳的孿生弟弟,在官道上擺了個茶鋪,為來往的行人燒水賣茶。

南公依然過着有一天沒一天的日子,時刻要提防自己不被妖怪抓走。

也是機緣巧合,供奉給河妖的新娘逃跑了,被南公救下,隨後河妖大怒,洪水泛濫。

當時的皇上貼出告示,能制住河妖的人,直接圈地為王封官進爵。

南公做夢都想不到,自己就成了那個幸運的人。

河妖尋着氣味找到了南公的茶鋪,茶鋪簡陋還小,也就剛剛能遮風擋雨,河妖看一眼就能發現自己的新娘。

想上前去搶,南公拿菜刀拚死護住,河妖氣的掐起南公弟弟的脖子,逼南公交人。

南公心一橫拿着菜刀拼了,結果自己撞在了頂樑柱上,茶棚撞塌了,橫樑砸暈了河妖。

在夢裡,南公和河妖單挑,幹掉了河妖,醒來,河妖真的已經氣絕身亡了。

從此以後,南公摸到了點門道,被朝廷冊封以後,娶了河妖新娘,開始在自己的封地上為民除害。

封地勢力越來越大,已經僅次於當時朝廷的勢力了,再加上當時朝廷的不作為,起義軍四起。

朝廷就想滅了南家,殺雞儆猴。

南公以為自己沒有錯,親自上京解釋,結果被扣押,官兵襲來,南公弟弟帶着嫂子和兩個侄女從暗道跑了,南家郡化為火海。

南公弟弟,南乘,以為南公已死,強娶了嫂子為妻,帶着兩個侄女又在官道上擺起了茶棚。

當時有隊會些道法的起義軍路過茶棚,聽聞了南家的慘劇,教了南乘一些禁錮之術,還鼓勵南乘振興南家,起義對抗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