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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起散下的頭髮,趙向零打了個哈欠,懶懶道:“救火這種正常人做的事情,朕不喜歡,還是放火這種暴躁的事比較適合朕。”

李瑞清頗為贊同:“臣也覺得如此甚好,不如今日耽誤陛下一夜時間?”

趙向零笑,稍彎身推臂道:“請。”

李瑞清也笑:“陛下先請。”

月色下,兩道黑影倏然躍起,一先一後出現在屋脊。黑影如同飛燕一般,輕飄在空中只落地一點再度騰起。

飛燕的方向很明確,城西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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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向零伏在陳家屋脊之上,低聲道:“我記得陳北訣的寢屋就在這下頭。”

李瑞清皺眉。

小心翼翼掀開一塊瓦片,果然底下有動靜,趙向零瞄了一眼,低聲道:“是吧,果然是他。”

李瑞清聞言,也湊過頭去看了一眼。這一眼,叫他的臉色差到了極致。

趙向零還想湊過去瞧,被李瑞清攔住。後者淡定掩蓋上瓦片,示意趙向零不要再繼續。

趙向零不解,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聽得底下一聲呻吟,極響,極有穿透性。

大家都不是孩子,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抬眸,趙向零瞧見了李瑞清耳側的一點薄紅。她的惡趣味立刻就上來了。

她手悄悄摸上瓦片,掀開一點,再掀開一點。果然李瑞清阻止,捏起她的手擱到一旁,再將瓦片蓋得整整齊齊:“不許看!”

“為什麼?”趙向零抱臂,倒也不再執着。

“反正不許。”李瑞清顯得有些煩躁。

“吃醋?”趙向零湊近貼在他耳邊低聲道。

“嗯。”李瑞清坦蕩承認,想了想又補充道,“不許看別的男人。”

他的話叫趙向零很是愉悅。她淺笑:“好,不看別人,回去你給我看。”

李瑞清:“”不,他沒有這個意思。

“我上次就偷偷瞧見一個背,要不然你這迴轉過來給我瞧瞧?”趙向零低笑。

李瑞清壓低聲音:“趙向零!”

“嗯?”聲音尾端都帶着飄忽的愉悅。

“想看就下回一起。”

趙向零的愉悅戛然而止。一起幹啥?一起洗澡?互相搓背?趙向零捂臉,覺得有些難以想象。

這不是她的李瑞清,不是!

下頭的聲音還在響,趙向零實在有些坐立難安,建議道:“動手?”

李瑞清笑:“好。”

二話不說,趙向零倒酒潑油,李瑞清擦石點火,一氣呵成彷彿已經做過無數遍。

坐在陳家一棵古樹上,藉著它繁多的枝葉掩飾住身形,趙向零晃着腿瞧着底下人急着滅火,瞧着陳北訣衣冠不整匆匆從火場逃出來,笑道:“瑞清,你說他以後會不會被嚇到不舉?”

李瑞清沒有回答她這個毫無建設性的話。

跑出來的還有另一個人。她趁亂擠出人群,蒙住自己的臉迅速離開此處。

李瑞清皺眉,起身想要去追卻被趙向零按住。後者搖頭:“我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不用追。”

追了反而容易打草驚蛇,就讓他們以為自己不知道為好。

“是誰?”李瑞清卻不知曉。

“王堯。”趙向零閉眼,“之前揍他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記住了他頸後傷疤的模樣。

所以方才他們看見的‘女人’其實不是別人,而是偽裝過後的王堯。至於那些旖旎,很有可能是做戲。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

不過他們是不是察覺到了趙向零和李瑞清,又該另當別論。

王家,陳家,還有尚未解決的禹家,京城中最大的幾個勢力正在朝王座上的人慢慢伸手,試圖將她拉扯下來。

長嘆一聲,趙向零道:“瑞清,我怕是又有劫要渡。”

李瑞清握緊她的手,十指相扣,低聲卻無比堅定:“無論在何處,我都在你身後。”

想了想,眨眨眼,趙向零笑道:“這樣想來也確實,畢竟每個昏君的背後都得有一個堅定不移禍國禍民的小妖精。”

小妖精臉色微變,鬆開了趙向零的手:“你,唉,真是”什麼氣氛都能被她破壞乾淨。

昏君托着自己的臉,笑問:“可愛?好看?有趣?別緻”

低頭,小妖精堵住昏君的嘴,半晌笑道:“想親。”

連天火光印的趙向零的臉有些紅,聽見底下人來人往,饒是她也有些綳不住:“我們走吧。”

“一起走?”

“不然?”

“好。”李瑞清彎唇,“咱們回左相府。”

跟着走了兩步,趙向零忽然覺得不對勁。她為什麼要去左相府?李瑞清去就算了,他要去處理火場,可自己要去幹嘛?

還有,回左相府,什麼回,她才不是回左相府,左相府又不是她家,用什麼回?

李瑞清一路看着趙向既糾結又憤怒的表情,偶爾還傻笑兩聲,不得不按住眉心揉了揉。他敢肯定,趙向零腦子裡又在想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然而他是不可能知道了。

站在左相府牆頭,趙向零嗅着空氣中濃濃灼燒的氣味,嘆道:“話說,除了飯菜和酒香,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味兒。”

李瑞清轉頭看她一眼,又將頭轉了回去。顯然,他不高興,並且明明白白寫在了臉上。

趙向零熟知他的脾氣,笑道:“怎麼了?”

李瑞清幽幽看她一眼,沒有說話。他跳下牆,往失火點走。

“哎!”趙向零跟在他身後,踩着他的影子:“瑞清?李瑞清?李可愛?”

叫到‘李可愛’的時候,李瑞清頓了一下。

那是趙向零給他的新外號,繼‘三汪’之後又一個荼毒他的名字。來源於趙向零前些時候看見自己寫的那封‘趙向零不可愛’的信。

“李可愛,你怎麼生氣了啦?”趙向零歪頭,扯住李瑞清的袖子,省的他又走得飛快。

“沒有。”不承認是李瑞清的特點。哪怕他再不高興,也只會寫在臉上告訴你,絕不會從嘴裡說出來。

“真沒有?”趙向零笑問。

他一定是生氣了,自己絕沒有看錯。難不成說個燒焦味也招惹他了?

“嗯。”李瑞清答。

“那好吧。”趙向零道,“我們一起去火場,我想埋個紅薯進去,明天早上灰冷了正好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