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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缺的是鐵,莫非廣鍋就不是鐵鍋了?真是豈有此理。

聞言,李瑞清笑道:“禹大人有所不知,這廣鍋冶煉不出兵器。其質地脆,想要從中冶鐵,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及功夫。”

而有這樣的物力人力財力,別說一把武器,十把二十把都該造出來了。

況且國製造兵器的技術不如南國,他們想要靠着這些東西強兵,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聽出其中的貓膩,趙向零惡狠狠地瞪了李瑞清一眼。這傢伙居然還對她留了一手,簡直過分!

李瑞清瞧見她的目光,只微微頷首一笑,迅速恢復他那張沒表情的臉。

“既然右相早有想法,那這件事就由你全程接管。”趙向零道,“至於通貢一事,還得禹尚書多多留心。”

兩國交易之事,理當工部負責,所以此事本就同禹德澤有所牽連。

好在現下他也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忙碌。

前些時候他調查左相府、陳府縱火一案已有結論,說是府外一個送菜小民嫉恨官紳,故意在菜里藏了火油,等到合適的時機縱火。

趙向零知道他會這樣糊弄過去,也沒有多刁難他。反正這些老底,遲早都是要給他翻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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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坦事件暫且告一段落,趙向零的江南之旅很快提上了進程。

算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出遠門,所以她興奮的整夜整夜都睡不着。

“瑞清瑞清,你說我要帶些什麼東西去?”

“瑞清瑞清,你說我要穿什麼出門?”

“瑞清瑞清,我們帶着暴君一起走罷?”

“瑞清瑞清......”

李瑞清被她吵得也整夜整夜的睡不成。於是,他只好點了趙向零的穴,叫她老老實實睡覺,老老實實安靜到天明。

眼瞧着不日就要出發,趙向零發話要指一人前往江南查探災情,又讓人假模假樣地出城,裝作真的有官員前往的樣子。而她自己則說要去頤園避寒,逃掉了她將要缺掉的早朝。

一時間,廢國師之論再起,彈劾的摺子如同歸巢的鴿子一般準時落在了趙向零的案頭。

趙向零仰躺在搖椅之上,瞧着替她整理散亂奏摺的李瑞清,禁不住笑道:“國師,最近對你有意見的人不少,你可有什麼話想要朕轉達?”

畢竟大部分的人都已經知道國師的真實身份,可惜他們各自有着各自的顧慮,不肯將這件事拖到明面上來說。

“有意見又如何?”李瑞清將奏摺分門別類理好,“莫非他們還能對我下手?”

有意見就有意見,反正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大不了就當做耳邊風吹吹就過了。

“你這話當真是......”趙向零笑,“仗着朕的寵愛有恃無恐?”

這些時候的禍患,大多都是趙向零強行將事情攬下解決掉的。畢竟她是皇帝,特權總是要比別人更多一些。

李瑞清笑,順着她的話道:“沒有辦法,臣就是這樣一個憑藉美貌上位的國師,難不成還想要臣參政不成?”

青瓷默默立在一旁,保持嚴肅保持得很辛苦。事實上她覺得自己應該已經習慣這兩位的一唱一和,但每一次都證明她習慣不了。

“美貌國師。”趙向零笑,“朕想要出去走一走,你同朕一起?”

“臣只得奉陪。”李瑞清回答道。

聞言,趙向零起身,拂拂衣服對青瓷道:“有人來尋朕就說朕稍有不適歇下了。”

這就是不要人跟着的意思。

青瓷會意,行禮:“是,陛下。”

拖着李瑞清,趙向零朝外頭走去。還未走兩步,她就遠遠瞧見了青花。

這還是她第一回在院中瞧見青花。青瓷有心,將青花安排在距離趙向零最遠的位置。

青花比起從前要瘦了許多。也不知是在冷宮中真的被人磋磨,還是故意這樣換取趙向零的同情,她整個人都有些脫形,皮膚也蠟黃沒有光澤。

看見趙向零,她遠遠站住沒有近前,尤其看向李瑞清的眼神有些惴惴。

她很怕李瑞清。至少從趙向零的眼中是這樣的。

站在趙向零身邊,李瑞清的神色有些發涼。他望着青花,側頭對趙向零道:“你讓她回來的?”

語氣中頗有不滿。

他本就覺得青花能在趙向零身邊潛伏七年而不被發現實屬艱難,但這艱難絕不是件好事。

能隱忍,能取得趙向零的信任,說明她不是個簡單人物。趙向零將她重新放到自己身邊,太過冒險。

“讓她暴露我們的行蹤,不是壞事。”趙向零側頭淺笑,唇不動逼出聲音來。

青花留着,還有大用處。

李瑞清卻想到了什麼:“你最近有沒有吃過她什麼東西?”

他想到了趙向零提前發作的胎毒。如果說誰有本事在趙向零的日常飲食中動些手腳,曾經最了解她習慣的青花會是一個。

經李瑞清這樣一說,趙向零想起了那一碗粥。

她是喝下那一碗粥以後愈發難受的。原來玄音通過這樣一種方式催發了她體內的胎毒,也不知是福是禍。

青花,果然同玄音有關。

自己可得好好利用這層關係,不然怎麼對得起自己廢了這樣大功夫才試探出來的結論?

“向零!”李瑞清不滿。他瞧見趙向零在走神,看着青花露出一絲同情。

她在同情什麼?同情青花現在的處境么?

“沒有。”趙向零笑着抬頭,“我沒有吃過她任何的東西。”

吃的東西不能吐出來,該發作的胎毒也已經被逼出來,現在說吃過,為時已晚,只是讓瑞清徒添擔憂罷了。

趙向零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給李瑞清聽。

“以後不許吃她做的東西。”李瑞清稍有怒意,“不然以後我不會再給你做任何一樣點心。”

想法很美好,事實上根本攔不住。李瑞清這個人精一樣的傢伙,根本騙不過去。

自己一眼就被看穿了。

趙向零笑笑:“好了,咱們是出宮的,幹嘛因她不高興?”

“走了走了,瑞清我想要糖葫蘆,上迴轉街上的很好吃,我們去那裡買。”

半拖着李瑞清,趙向零扯着他的袖子從青花面前經過,大大方方將自己的行蹤說與她聽,沒有半點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