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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覺得不對,越想眼淚越忍不住。

趙向零踢他:“你是不是覺得我脾氣不好,決定要回頭娶那個乖乖的胡樂嵐了!”

李瑞清一怔,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

他這發愣不要緊,看在趙向零的眼裡就是他心虛,就是戳破了他的心思。

“你就是這樣想的!”趙向零幾乎是立刻爆發了出來,“你別和說我她是你的救命恩人。本來上回你只要當朝抗旨,我就能穩穩妥妥將那道聖旨收回去,但是你同意了,你分明就想娶胡家姑娘!”

想到上回那道旨意,趙向零心裡沒來由的難受。

她越過李瑞清,從床上跳下,踢開腳下踏板:“隨便你,你喜歡怎樣就怎麼樣,我管不着!反正你左相天下第一大,我這個皇帝又算什麼東西!”

“去去去,你去找你的甜美聽話小嬌妻,反正我是做不成了,也不會做!”

“李瑞清,你這個臭傢伙!”

趙向零越說越惱,越說越想哭。

她就知道,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反正誰都要走就對了,那就走啊!反正她孤家寡人也挺好,一個人想做什麼都沒有人攔着她。

她想吃什麼吃什麼,想喝什麼喝什麼,想睡誰就睡誰,整個南國,她最大,李瑞清就算什麼疙瘩?

“哼!”

趙向零一腳踢在床腳上,折斷了半邊床。

似乎不解氣,她又一腳踹在踏板上,踢穿了踏板。

沒過幾息,一張好好的床就連坐的地方也沒有了。

李瑞清只能站着。

趙向零還想找其他的地方踢,被李瑞清抓住一隻手,攔了下來。

“踢夠了沒有?”李瑞清問道。

“沒有!”趙向零吼道,“朕不想看見你,趕緊回你的左相府去娶新媳婦!”

不過好像今天圖哈特就要攪黃了,大概他現在回去也來不及。

哼,就算自己不要,也不許有人同她搶!

趙向零眼底的怒火壓都壓不住。

李瑞清按住她的腦袋,抬手輕輕將她擁入懷中:“不讓吃冰,連腦子也燒壞了?”

這一抱,叫趙向零稍稍平靜了一些。但她還是惱道:“怎麼?還想一隻腳踏兩條船?”

李瑞清笑。

他問道:“陛下覺得,是自己長得好看,還是胡樂嵐好看?”

趙向零橫眉:“難道這個需要朕說?”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

李瑞清又笑,問道:“那陛下覺得,是陛下身份尊貴,還是她衛尉之女的身份尊貴?”

趙向零哼道:“這個需要比較?”

瞎子都知道,皇帝和官家女子誰的地位更高。

李瑞清仍舊是笑,揉揉趙向零後腦:“陛下覺得,我同陛下在一起,難道好處不更大?”

趙向零撇頭:“難道這個需要問?”

明擺在表面上的東西,不然為何那麼多人想要當皇夫?

還不是因為好處多多麼?

“所以。”李瑞清大笑,“為什麼我要退而求其次,選擇一個衛尉的女兒,而放棄陛下您?”

趙向零嘟囔道:“誰知道呢?沒準你腦子摔壞了。”

“嗯,真這樣腦子確實有問題。”

趙向零又道:“沒準是因為救命恩人?”

李瑞清答:“那為何不早娶她?”

“那時候沒認識我,覺得天底下的女子還有很多,還可以慢慢挑?”趙向零試探地問道。

她越想,越覺得這個很有可能。

也許李瑞清是現在才發現了人家的好也說不準。

沒準還是同自己一比較,覺得她更好。

想到這個,趙向零忿忿:“你挑你挑,反正我不要理你了!”

李瑞清:“”他以前怎麼從未發現趙向零這樣能想?

她的想像力,是不是過於豐富了?

他還什麼都沒有說,她就直接給他定罪了?

“我什麼時候覺得你不好?”李瑞清無奈道。

“剛剛!”趙向零瞪大眼睛,抬頭看他,“剛剛你就說我沒有良心!”

難不成剛剛說過的話,他就想要反悔?

李瑞清:“”他覺得,趙向零需要好好修理一頓。不然,她不明白什麼叫做得寸進尺。

“沒有良心,又是覺得你不好了?”李瑞清嘆道,嘆出了一百種無奈。

“難道不是么?”趙向零道,“難不成左相的沒良心,還是褒義詞?”

她才不會信

還沒想完,李瑞清指着她的鼻子輕輕一點,稍帶笑意:“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東西。”

趙向零僵在原地。

她臉色稍紅,瞧着李瑞清眼底笑意,很快回神,嗔怒道:“你有病吧!”

李瑞清笑問:“你還覺得這是不喜歡?”

喜歡喜歡,喜歡到天上去了!趙向零咬唇,覺得自己反駁不了李瑞清的話,想了想,換了一個更利於自己的話題:“你去娶親好了,反正和我你也名不正言不順,賴在我身邊做什麼。”

李瑞清搖頭:“你是我八抬大轎請進門的,如何能反悔?”

“你請進門的又不是趙向零。”趙向零反駁道,“你敢對天下人宣布,劍影閣夫人是趙向零,趙向零是劍影閣夫人么?”

他當然不敢,否則他左相之位,如何能坐得下去?

況且這樣一宣布,恐怕全天下人都會覺得他的位置不正。這樣一句話,足矣毀掉他入仕以來所有的努力。

“好。”

誰料,李瑞清應道。

“什麼?”趙向零以為自己沒有聽清,再問了一遍。

“我說,如果你想要宣布,那隻管交給我。”李瑞清說道。

“你瘋了!”趙向零脫口而出,“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他的人生,完全可以因為這一句話而顛覆,毀得一塌糊塗。

“知道。”李瑞清淡淡答道,“不過如果你想,也未必不行。”

趙向零啞口無言。

她知道李瑞清的性子,也知道他既然說了可以,那便真的會做。他最重諾言,從不食言。

“罷了。”趙向零的氣因為這一個‘好’字,而消失了大半。她道:“我也不需要這些虛名。”

“況且今日,你同胡樂嵐這樣荒唐的賜婚就會取消。”

趙向零往後一靠,想要坐在床邊,卻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李瑞清!”趙向零失聲,“你好好的,把我的床坐塌做什麼?”

李瑞清:“”他懷疑趙向零的記憶,全用來記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