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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宮女將床換掉,趙向零如願以償的坐在床邊,抱着腿,喝着在井水裡多湃過幾息的瓜汁,覺得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當然,如果李瑞清的表情能更好看一點,那就更好了。

“怎麼?聽說我攪黃了你的婚事,現在不高興?”趙向零問道。

她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反咬一口。

李瑞清瞥她一眼,沒有說話。

風水輪流轉,剛剛是他哄趙向零,現在應該輪到......

趙向零喝完瓜汁,往後一倒,睡覺了。

李瑞清:“......”

他覺得,下輩子也別想趙向零這個沒良心的傢伙哄自己!

外頭,青瓷敲門三聲:“陛下,皃公主求見。”

她?趙向零騰地坐了起來,眉間擰成一團。

怎麼這樣早她就來了?距離自己回宮也不過一個多時辰,現在圖哈特就出現在這裡......

趙向零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讓她進來。”趙向零端坐,道。

李瑞清見她表情陡然嚴肅,也沒了同她置氣的心情。

圖哈特進來的時候,就瞧見左相同皇帝分坐兩邊,雖說看不出什麼情緒,但也算不得太融洽。

她綳直了臉,彎膝跪下:“皃國圖哈特見過陛下。”

趙向零抬手:“不必多禮。”

“謝陛下。”

圖哈特站起身,瞧着趙向零嚴肅神色,往旁邊看了李瑞清一眼。明顯,這件事她覺得應當同趙向零一人說。

李瑞清見了,起身便要離開。

其實他不在這裡,也大概能知道趙向零要和她談什麼。

不過就是借兵給皃國和攪黃他的婚事。

“坐下。”

誰料他還沒有站起身,趙向零就出聲命他坐好。

李瑞清稍慢,還是聽話地坐了下來。

“左相不是外人。”趙向零道,“況且這件事同他也有關係,你直說便好。”

圖哈特見趙向零意已決,才低頭緩聲道:“陛下,您要我處理的事情,我已經辦好了。”

趙向零沒有想到,她居然真的解決了這件事情,在短短的一個時辰之內。

“朕怎麼信你。”趙向零哼道。

胡樂嵐雖說是閨閣姑娘,但上回自己找過她,也知道她的決定不會那樣好改變。況且衛尉肯定對她嫁給李瑞清這件事贊同得不得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輕鬆讓胡樂嵐改變主意,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來她會自己來和陛下說的。”圖哈特道,“再者,陛下派兵也僅僅只是一句話的事情,想要收回來不允諾,也在陛下一念之間。”

她眉宇間顯露出的疲乏與蒼白之色,顯得整個人比先前憔悴了許多。

趙向零覺得她臉色不好,又說不出究竟哪裡不好。

不過,這同她也沒有太大關係。她要的,就是一個結果。

“等婚約取消,朕自然會兌換諾言。”趙向零道,“你回去讓你哥哥放心,朕不會食言。”

“謝陛下。”圖哈特鬆了口氣。她直起身,再朝趙向零拜了一拜,才躬身轉頭離開。

她不擔心趙向零會反悔,因為即使趙向零反悔,她也無能為力。她能做的,只有將事情做到最好。

圖哈特離開後,趙向零陷入了沉思。

她覺得這件事太過詭異。

一來,圖哈特整個的情緒都不對,甚至於她的精神狀態也不佳,二來,為何胡樂嵐會親自來找自己?

難道說,她有什麼非和自己說不可的話?

想來想去,她只覺得有這一種可能。

不然,胡樂嵐完全沒有必要進宮來尋自己。

“要不要我命人去查,她究竟做了什麼?”李瑞清問道。

顯然,他也察覺出了不對勁。

趙向零搖頭:“不必,這件事恐怕待會就會有解答。”

話音未落,外頭青瓷來稟:“陛下,宮外胡家姑娘遞上拜帖。”

胡樂嵐的身份,決定她不能直接進宮。她想要進來,得比圖哈特多個步驟。

只有趙向零想要見她,她才能踏進皇宮。若趙向零不應允,那她連皇宮的大門也不能進。

不過既然來了,那不如坐坐再走。

趙向零對青瓷道:“讓她進來。”

畢竟在宮裡,胡樂嵐對她根本沒有威脅。當然,在外頭也不會有。

青瓷倒退着出去,趙向零看向李瑞清,側頭淺笑道:“瑞清,我想和她單獨談談。”

有些事情,她不想讓李瑞清知道。

況且,她對圖哈特究竟使用了什麼法子讓胡樂嵐同意退婚感到好奇的很,不過她不想讓李瑞清知道。

畢竟有些事情,還是瞞着他為好。

李瑞清沒有強留,起身走出去。出門前不忘叮囑一句:“不要太晚。”

將胡樂嵐留在宮中太久,外頭大臣知道了,難免會多有口舌。

“嗯。”趙向零笑着點頭。她當然知道這一點,況且,她也沒有同胡樂嵐久待的意思。

她甚至不是很想見她這個明面上的‘情敵’。

李瑞清才離開不久,胡樂嵐就被人請了進來。

趙向零仍舊隨意坐着,並沒有因為她的到來而刻意規矩。

事實上,趙向零也不知道規矩是什麼東西。

“坐。”她抬手,很隨意地讓跪在地上行禮的胡樂嵐起身,

胡樂嵐沒有拒絕,站起身來:“多謝陛下。”

趙向零置若罔聞。她將一隻手輕輕搭在桌邊,另一隻手舉着一隻茶杯,對着窗外的光瞧着杯子上的紋路。

胡樂嵐的眼睛很紅,且微微有些腫,想來是大哭過。

趙向零知道她是為什麼哭,心裡沒來由的竟然有些暢快。她心情很好:“你來宮中尋朕,有什麼要事?”

她眼中有一抹難掩的得意一閃而過。

胡樂嵐眼白上血絲密布,看上去有些瘮人。她啞着嗓子道:“我究竟是為何來找陛下,陛下神機妙算,難道不是清楚得很?”

這話實在僭越,趙向零卻也沒有太過計較。胡樂嵐的心情不好,着實正常的很。

“是么?”趙向零稍稍揚眉,“朕如何能未卜先知?”

就算趙向零知道,她也不會承認。況且她早就給了胡樂嵐一個再好不過的台階下,只是她自己不願意接受,還要惦記她的人。

“您不能么?”胡樂嵐的語氣裡帶着濃濃的嘲諷,“要是讓左相大人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他還能這樣對你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