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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帝招夫始亂之京城妾第二百九十八章卸國事向零尋解方趙向零半晌沒有說話。

玄一看着她面色,知道她心中執念,只得默默嘆氣。

就在他開口,打算讓趙向零離開的時候,趙向零抬眸,忽然道“玄一,你曾經說過,許我三個問題。”

那是玄一在趙向零登基之時,許下的諾言。

他許諾趙向零,當她有難,願意回答她三個問題,以神佛名義,不得摻假,只能說實話。

趙向零在懷疑他,懷疑他之前說的全都是假話。

確實,玄一平常的做法,沒有不讓人懷疑的理由。

“你問罷。”玄一沒有拒絕。

“他究竟死了,還是活着。”趙向零問。她眼圈稍紅,問出心中疑惑。

她從始至終都懷疑這點。李瑞清分明有數種退路,可他偏偏選擇劍走偏鋒。將他送上死路的人不是別人,而是他自己。

按照劍影閣在皃國的人脈關係網,他像南國一般如魚得水也未必不可。但他偏偏去送死,偏偏選了最具風險,收穫未必高的一條。

趙向零甚至覺得,李瑞清是故意在自己面前送死。

但他有什麼理由這樣做?

他沒有理由。

“他死了。”玄一的話,將趙向零所有的猜測全部推翻。

趙向零清楚,既然玄一說過不會騙她,那這就是真的,這就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

李瑞清確實死了,死在她的面前。

無意識捏緊拳頭,趙向零問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問題“世上當真別無他法?”

玄一道“我沒有。”

他沒有,或許旁人有,但他不知。

趙向零聽出他話語里的深意,知道這問題也相當於沒有問。

瞧玄一的模樣,是打定了主意不同她說。

趙向零忽然大笑,站起身來,傾身問道“最後一個問題,朕幾時才會死。”

既然他不能活,那她只問自己何時方亡。

玄一怔了半晌,深深長長嘆息一聲“陛下,您這又是何苦。”

趙向零固執“我只問你第三個問題。”

“陛下福澤深厚,且有龍氣護體,豈能探出命澤。”玄一撇頭,並未直言她的問題。

趙向零捏緊桌子邊緣,望着玄一,面目逐漸猙獰。她將手一抬,將桌子掀翻,拔出腰間長劍“我南國,為何要供養這樣多無能的僧人!”

玄一知道她氣極,只裹着嫣紅色袈裟,屈膝跪地一拜“陛下恕罪。”

“我恕罪?”趙向零大笑,“我恕你的罪,誰來恕我的罪,誰來寬恕我!”

她橫劍,當空一劈,劍氣擦着玄一臉龐而過,灑下兩滴血珠。

玄一目不斜視,拜道“還請陛下息怒。”

收劍,趙向零大笑,轉頭離去,也不看玄一臉上傷口,也不顧周遭小沙彌目光,大步流星,走下高台。

玄一擦擦臉,呼一口氣“好在,好在,終於送走了這尊大佛。”

他才慢慢拭去臉上血跡,血跡下卻沒有傷口。抬頭,瞧見沙彌們還圍在一起,皺眉不悅“你們偷什麼懶,還不去”

他的話,在他的眼睛掃視到佛堂佛像的時候停住。

碩大的佛像下,佛蓮被人一劍劈開,裂成兩截,而原本佛面上微微笑容被生生改成哭面,瞧着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玄一看了眼佛像,又轉頭看了眼大笑而去的趙向零的背影,念了幾百句佛,長嘆“造孽,造孽啊!”

話音未落,地動山搖,玄一轉念,心道不好。他高聲“擺陣擺陣,都給我回到原位上去!”

他自己則跑開,走到牆前,徑直走了進去。

原來那牆不過是個障眼法,其實後頭另有玄機。

遠遠地,瞧見外頭的院子里站着一男一女兩個人,他們圍着個精緻的水晶籠子正小聲說這話。

“師丈!”玄一邁開步子跑過去,“大事不好,你妹妹一怒將佛像給劈開了!”

男人轉頭過來,麥色皮膚微微有些泛紅。他聞言,欣慰道“果然是我妹”

“你說什麼?”

反應過來,男人上前兩步,走到玄一面前“你說,她將佛像給劈了?”

玄一以為男人會大怒,忙解釋道“她大抵也未必是真的想要這樣做,只是生氣”

“太好了。”男人笑,“你不知,我曾經有多想”

“趙向晚。”女人走過來,喊住他,“這是大不敬,你少說兩句。”

原來,此處一男一女,正是趙向零尋了許久的趙向晚和伊夢塵,只是不知他二人為何在此處。

趙向晚嘟囔幾句,倒不敢再計較。他看着伊夢塵手中朝水晶里源源不斷注入金色光芒,又重新擔憂起來“這樣真的可以”

他話未說完,只瞧得水晶中有一絲黑氣溢出,大驚“糟了!”

伊夢塵的面色也不大好。她擰眉“果不如意,恐怕此法不成。”

“要不然咱們還是另闢蹊徑,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他”

趙向晚話未說完,被伊夢塵打斷“絕對不可。正義既是正義,豈能用歪門邪道的法子,我不會這樣做,更不會幫你這樣做。”

趙向晚瞧着水晶中黑氣愈來愈甚,面上凝重了起來“你確定不幫?”

“不。”伊夢塵一口咬定,絕不鬆口。

“好!”趙向晚笑,不待伊夢塵反應,竟出手將水晶奪過,握在手中,“你不幫,我自己來。”

“你莫也要發瘋!”伊夢塵提醒他,“你那三腳貓的術法,絕不能支持”

“不能那便不能。”趙向晚冷哼,“我算是看透,你們高高在上,你們不知人間疾苦世間苦樂,世人於你們為螻蟻,但我不是。我素來不是什麼正義的人,也無需管你們的天道法則,我們就此別過!”

伊夢塵低眸“你確定,無論如何也要助他們?”

“她是我妹妹。”趙向晚痛色,“你也瞧見了,她這樣下去,我怎麼捨得?”

“好。”伊夢塵應道,“只此一回。”

趙向晚眼色亮了亮“難不成還有第二回不成?我可不希望還有第二次。”

他將水晶遞給伊夢塵,笑嘻嘻的不復方才模樣。

“好夢塵,就這一回,就看在我可憐妹妹的份上,您發發善心,同情同情我這個操碎了心的可憐妹妹的哥哥罷?”趙向晚沖伊夢塵眨眨眼,將後頭呆若木雞的玄一選擇性地忽略了乾淨。

“嗯。你閉嘴就好。”伊夢塵遮面,覺得趙向晚丟光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