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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孫無念走後,趙向零問李瑞清道:“為什麼不願意帶他?”

李瑞清笑:“很顯然,他被人利用了。”

他從匣中拿出一枚棋子,舉在手中捻着瞧:“你不覺得他方才說的話,與他平時的性格截然相反么?”

趙向零細細思索一番,覺得確實如此。

“但也有可能是因為這件事對他的打擊太大,才會叫他想要有所改變。”

李瑞清搖頭道:“一個人,就算想要改變,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完全顛覆。改變,是潛移默化的。他能說出與自己性格不符的話來,說明他想這件事想了很久。”

“所以,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留在你手下。”趙向零將暴君倒着拎起來,按在懷裡。

“最近所有矛頭都指向我,看來孫司業也成了一枚棋子。”李瑞清道。

趙向零皺眉:“無念不會害我們。”

“是不會害你。”李瑞清笑,“向零,你可不要小看那趙瞬,他的把戲多得很。”

趙向零沒有否認這一點。

趙瞬的把戲確實不少。他先裝作禹家庶子進宮,又命人扮作瑞清來擾亂自己的心思。一步步一環環,幾乎沒有失手。

就算他用了幾年的功夫算計,做到這點也不容易。

“瑞清。”趙向零嘆,“如果有一天無念對你......我希望你能放他一回。”

孫無念畢竟是陪她從小到大的夥伴,她不希望他因一個錯誤而斷送了他的一輩子。

“他不會對我出手的。”李瑞清笑道,“向零,這點你應該相信。”

“嗯。”趙向零應道。然而她心中卻不信這一點。

只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況且無念實際上很好利用。他的想法純粹,也就導致他的執念會比旁人更重。

看出趙向零的擔憂,李瑞清揉揉她發頂:“而且,就算他對手出手,也不會得手。現在我已看出來,又怎麼會不加防範?”

就算是正主趙瞬來了,也沒有傷過他。

想到這點,趙向零反倒沒有那麼擔憂。她笑:“罷了罷了,殺人如麻的左相大人,咱們去吃點東西?”

李瑞清道:“好。”

趙向零:“......”

“我說去吃點東西,沒有說要睡覺!”被打橫抱起來的趙向零忽然覺得絕望。

“吃你,一樣的。”

“等等!”趙向零掙扎無效,“我還有摺子要看,咱們不能荒廢朝政不是?”

“待會起來看,一樣的。”

趙向零:“李瑞清!你......啊!”

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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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李瑞清的有關傳聞,居然在年節前消失的乾乾淨淨。趙向零覺得,這多半是他的手段。

雖說他不屑這些嚼舌根的話,但聽不見總是好的。尤其是趙向零不想聽見的情況下。

春節乃舉家歡慶的日子,按照京中慣例,會給所有官員放一月假期。有些家在遠處的官吏,早在半月前就已經告假歸家了。

這也是趙向零最快樂的時候,她最為清閑的年節就要開始。當然,如果不記起這是團圓的日子,還是很讓人高興的。

不過今年不同。趙向零今年答應李瑞清,要同他一起回劍影閣過年。

此次,就連青瓷也鬧着要跟去,說是一個人守在宮中實在沒味道。在她苦苦哀求之下,趙向零便同意帶上她。

將宮中的事務都處理好,又命水三水二多看着些,趙向零才和李瑞清一起動身前往青石山。

整個劍影閣都已經張燈結綵候着他們了。

看着每一根柱子上都掛着的大紅燈籠,趙向零問身旁李瑞清道:“你們劍影閣過年節總是這樣熱鬧?”

李瑞清點頭:“嗯。”

趙向零不大相信,轉頭看向屬木。

屬木的表情有些奇怪,他衝著李瑞清擠眉弄眼,又對趙向零道:“其實倒也不是每年都這樣......”

“多說一個字,就去極北送信。”李瑞清薄唇輕啟,威脅道。

屬木立刻閉嘴,不敢說了,連面上的表情都消失得乾乾淨淨。他一臉嚴肅,看着趙向零默默搖了搖頭。

趙向零的注意點卻在另一邊:“極北?極北可以送信?下次幫我送一封好不好?”

她爹娘也不知道在極北如何。趙向零的眸子黯了黯。

李瑞清道:“好,讓火語去。”

趴在一旁的火語聽了,默默將手上只寫了一個‘成’字的紙條放進口中吞了下去。

陛下,不是我們不肯透露風聲,實在是風聲太大,主子聽見了要剁了我們啊!

再往堂中走,趙向零瞧見有人在往房樑上掛紅綢緞。她若有所思:“過年還要掛紅綢子?”

她怎麼沒有聽過這個說法?

李瑞清面不改色:“我娘說要,她喜歡。”

“那就對了。”趙向零點頭。夏姨總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如果她覺得這樣好,那李叔叔便一定會依着她的話去辦。

忽然趙向零笑:“這樣看起來不錯,下次讓青瓷也在宮裡掛。”

青瓷輕咳兩聲:“陛下,這紅綢子一般只有......”

李瑞清掃過一眼,青瓷的後半句話卡在了嗓子里。

“只有什麼?”趙向零覺得很是奇怪,青瓷什麼時候也學着說話只說半截了?

“紅綢子只有劍影閣的最紅。”青瓷笑道,默默擦掉額角的汗。

陛下,不是奴婢不提醒您,而是您太心大,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啊!這樣明顯的事,您怎麼就看不出?

“是么?”趙向零正巧走到一個掛着紅綢的侍衛身旁,抓起一端看了眼,“似乎是要更紅些。這樣的緞子用來掛着玩,倒是有些浪費。”

她發現,這些綢子都是她能直接裁衣的成色,一匹少說也要值十兩銀子。

“不浪費。”李瑞清答道。他已經很節儉了。

趙向零嘆:“那倒是,畢竟你可有一個國庫。”

她現在還記得當時李瑞清拿出一個國庫來同她賭骰子。

“或許現在是兩個。”李瑞清答道。一個國庫,已經是半年以前的事情。

趙向零略有深意的瞧他一眼,哼道:“誰說我要給你了?那可不是我的。”

李瑞清笑:“那看來你可以有三個。”

三個?趙向零瞪大了眼睛:“你是說,你已經......李瑞清,你是搶錢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