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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bp&bp&bp“獨孤白?”

&bp&bp&bp&bp顧惜春憔悴的臉色越發蒼白,眼瞳驟縮如深幽黑井。去眼快

&bp&bp&bp&bp他是這數十年來影山劍窟公認修行進境最快的生,修行一月便通玄,月突破到第二境鍊氣,此時已然到了真元境上修為。

&bp&bp&bp&bp正是因為這種非尋常修行者所能想象的速,所以他在長陵已然出名,在當日所有觀瞻祭劍試煉的各院生之中鶴立雞群。自數月前開始,他也已經被破格允許到這影劍壁參悟修行。

&bp&bp&bp&bp只是除了靈虛劍門的安抱石和岷山劍宗的凈琉璃這兩個怪物,他心中也異常清楚,在長陵所有的年輕才俊中,還有數人是他絕對不可能企及的。

&bp&bp&bp&bp獨孤白便是那數人之一。

&bp&bp&bp&bp獨孤白的父親獨孤涼生,便是大秦王朝十位封侯的將領中最年輕的一位。

&bp&bp&bp&bp獨孤家的血脈有些獨特,獨孤涼生和獨孤家上幾代的狀況都是一模一樣,在幼年時體弱多病,往往到十二歲的時候還是藥罐,但到十四五歲身體長成,諸病漸消,修行的天賦便很快顯現出來。

&bp&bp&bp&bp不只是破境的速很快,還在於獨孤家的人對於一些至簡的劍式,往往有着令人意想不到的領悟和運用。

&bp&bp&bp&bp一些看上去最普通的劍招,在他們的手裡卻往往能夠發揮出強大的威力。

&bp&bp&bp&bp獨孤家到了獨孤涼生封侯,家力自然到了最輝煌鼎盛之時,獨孤白的際遇,便自然變得和以往所有獨孤家的人不同。

&bp&bp&bp&bp換了別人,或許會大量尋找靈藥,遍尋名醫,令獨孤白在幼年時便不再多病,或者身體長成的時間提早一些。

&bp&bp&bp&bp然而獨孤涼生自有考慮,他沒有採取任何拔苗助長的手段,而是派了自己最信任的數名家將和傭人,在幼年開始便帶着獨孤白四處遊歷,不只去名山大川,還去各種邊荒苦寒暑之地,去各種征戰之地。

&bp&bp&bp&bp以獨孤涼生的法,便是以天地元氣和戰氣戰魂為葯,以天道自然養人。

&bp&bp&bp&bp且不論他這種法有沒有修行的道理和依據,但他的這種做法,的確收到了很好的成效。

&bp&bp&bp&bp獨孤白經歷的環境明明比之前任何一個獨孤家的人要差,然而他多病的身體反而更快的強健起來,幼年時大量的見識,似乎使得他擁有了更好的用劍直覺。

&bp&bp&bp&bp最為關鍵的是…雖然身體長成的時間和以往所有獨孤家的人差不多,十四歲的時候,還差不多只有平常人十二歲左右的身高,但沒有用多少藥物便提早強健的身體,卻讓他的念力有些超乎常人。

&bp&bp&bp&bp傳里,獨孤白眼前的人的動作,都會比一般人正常眼睛裡看起來的要慢一些。

&bp&bp&bp&bp只是慢上一點,在境界相差不大的修行者的戰鬥里,便是巨大的差距。

&bp&bp&bp&bp顧惜春自知絕對不如獨孤白,是因為他見過獨孤白的戰鬥。

&bp&bp&bp&bp在那次戰鬥里,獨孤白只是用一式最簡單的“長河斬”,便擊敗了一名修為還比他略高一線的修行者。

&bp&bp&bp&bp直至今日,回想起那樣的畫面,顧惜春還無法完全想明白獨孤白是怎麼能用那樣一式就破了對方精妙的劍勢。

&bp&bp&bp&bp想不明白,便是巨大的差距。

&bp&bp&bp&bp顧惜春知道眼前這名叫李慕彥的師叔是為自己好,在平日里,這名在門中地位很重的師叔也是對自己做過多次指點,但是他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bp&bp&bp&bp看到他的搖頭,李慕彥頓時皺了皺眉頭,道:“我欣賞你的決心和毅力,但我影山劍窟之所以會有到了第四境中修為,方能進入禁地,到這影劍壁前來參悟的門規,是因為這影劍壁上很多劍意過鋒銳,就如前輩高人的念力直指,而且這許多劍痕裡面暗含天地元氣運行之里,就如符,自然會匯聚一些天地元氣。像你這樣修為不到的生,在這裡修行時間過長,心神和身體都會被這影劍壁所傷。”

&bp&bp&bp&bp“我知道您的心意。”顧惜春抬起了頭,恭謹道:“只是我修行的興趣,來自於我的驕傲。”

&bp&bp&bp&bp李慕彥疑惑道:“何解?”

&bp&bp&bp&bp顧惜春懇切的輕聲道:“我不知道您身為強大修行者的感覺是怎麼樣的,但對於我而言,我真的很喜歡周圍人看到我便異樣,便羨慕欽佩,甚至仰視的目光。我喜歡這種感覺…所以至少在我之前的許多年,支持我勤奮,耐得住寂寞修行的動力,便來自於此。”

&bp&bp&bp&bp李慕彥不由得蹙緊了眉頭,道:“這種感覺是畸形的,你應該有更長遠的想法,因為我們是超出凡人的修行者,而不是長陵花樓里的那些姑娘,我們的實力和境界,不應該像她們的美貌和衣衫一樣,只是想要博得欽羨的眼光。”

&bp&bp&bp&bp“師叔您的我都明白。”顧惜春恭謹而誠懇的接着道:“修行者應該有更高的追求,不應該只圖在人眼前的時候比別人顯得光鮮亮麗,只是我也在很多修行書籍上看過,修行最佳手段便是源於本心,最能刺激自己修行的感覺,便是最好的手段。”

&bp&bp&bp&bp李慕彥沉默思着顧惜春的話,覺得有些道理。

&bp&bp&bp&bp“我自知無法和安抱石、凈琉璃和獨孤白等人相比,但至少在其餘人面前,我必須鶴立雞群。”

&bp&bp&bp&bp顧惜春平靜的道:“而且去青藤劍院觀禮時,白羊洞那名叫丁寧的酒鋪少年的確讓我感到了威脅,他的表現,甚至讓我在那些人的面前都受到了很多羞辱。酒鋪少年的威脅,和那些羞辱,對於我而言,便是某種最強的刺激。若是藉著這股勢我還無法在這裡參悟出什麼,我在四境中之前,便更不可能在這裡得到些什麼感悟。而且我的驕傲,不允許我輸給一名剛剛修行的少年。哪怕他資質再好,畢竟起步比我晚多…哪怕我不輸給他,只是無法讓他仰視,無法高高在上的肆意點評他,我的感覺都會很不好,支持我修行的最大動力,都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