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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晏本來是本着拼着林苗生氣,也要把這事說出來,以免她被蒙蔽,進而做出錯誤判斷。

去不想林苗竟然早就知道。

他頓時呆了呆,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話。

好在林苗也沒想他接什麼,只是道“我也瞧出來不妥,但我也知道,她雖然有戀愛至上的念頭,卻不是個為了這些拋棄朋友情誼的人。”

“而且,”林苗頓了頓,道“我也信你。”

羅晏心尖猛地一顫。

愛人的信任,讓他心頭激蕩。

他喉頭快速滑動,只想用力抱住她。

林苗卻沒有察覺,還在繼續道“只是後來我也糾結了。”

“我雖然信你,也信她,可是我的心卻很難受。”

“好幾次夜裡醒來,我都在想,要不要把這事挑出來。”

她怔怔看着腳尖出的前座椅背,似乎在想什麼。

羅晏的心猛地一揪。

忽然想起那會兒她總是半夜莫名醒來,然後翻來覆去的好一會兒才會睡着。

那會兒他只以為她是擔心滕強那些東西,未免她擔心自己也睡不着,便當做不知道。

他張開手臂,將林苗抱緊,“傻丫頭,我是你男人。”

“既然是你的,又有什麼必要藏着掖着?”

林苗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她本來也是這麼想的。

可是在有了那樣一個爸,又親身經歷了險死還生的一幕之後,她本以為自己忘了事情,在她察覺侯甜甜的心思之時,全部涌了出來。

她想跟羅晏說,可是又怕。

好在侯甜甜幫她做出了抉擇。

那會兒她還覺得慶幸,可是現在,聽了羅晏的話,她莫名覺得委屈。

羅晏緊了緊手臂,貼在她耳廓邊,柔聲央求“答應我,以後與我再不藏半點事,好不好?”

林苗一怔。

忽的想起自己從前總是反反覆復的與羅晏強調,讓他別瞞着自己。

那會兒她的心是忐忑的,憂心的。

因為她不知道他幾時會瞞着他做出什麼事來。

雖然他的出發點從來都是為了她好。

想到自己的心情,她感同身受的代入到羅晏的立場。

她微微用力抓住他衣服,低低嗯了聲。

羅晏心頭微松,心裡是慶幸的。

他從來不知道當初的那點小情緒,竟然被從來都是神經大條的林苗看在眼裡。

他是本着兄弟之情,想着不讓侯甜甜難堪。

卻忘了照顧林苗的情緒了。

他再緊了緊手臂,好似發誓一般的道“以後再也不會了。”

林苗笑了笑。

這種事如何能保證,不過既然他說了,那就且聽着好了。

羅晏卻在心裡給自己划了條線,以後絕不跟侯甜甜或者其他女性有單獨的相處。

夫妻兩相依相偎了好一會兒,羅晏才打開車窗。

衛寧立刻帶着人回來。

回去之後,羅晏有心討好,兩夫妻過了一陣甜蜜時光。

直到羅晏某天臉色沉重的回到家裡。

林苗正好端着葯膳進來,見他如此,便把東西放下,拉他去一旁,“怎麼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羅晏看着林苗,眼神複雜,“侯甜甜被算計了。”

林苗眉頭微皺,也跟着嚴肅起來。

“很嚴重嗎?在哪兒住院?”

羅晏抿了下嘴唇,低聲道“在酒店裡,我沒帶她出來。”

林苗怔了下,似乎沒明白他的意思。

看羅晏的樣子,就知道侯甜甜病得不輕。

可若這樣,為何不送去就醫?

羅晏看出她的疑問,很是牙疼。

“林岳陽想控制甜甜,不過甜甜那性子,又豈是她能駕馭的,於是他就用了歪門邪道的手段。”

“現在甜甜離不開他手裡的東西,也就不敢跟咱們通氣。”

林苗頓時恍然。

這也就能解釋為何他們去外頭轉悠好大一圈,都沒跟他們聯繫。

侯甜甜那麼喜歡嬌嬌,回來也沒說帶什麼禮物。

就是提起孩子們,也只是淡淡的。

見她沒帶來,便再沒問第二遍。

“那怎麼辦?“

“能想法子離開嗎?”

羅晏嘴角用力抿起。

能作為控制人的手段的又豈是輕易擺脫的?

要不是侯甜甜性子桀驁,又意志力堅定,早在回來之前,她就唯滕強和林岳陽的話是從了。

“不然幫她稍微緩解一下?”

林苗說完,便也知道自己天真了。

只是想着她們從前的過往,到底不忍心。

“我試試吧,”羅晏不敢打包票。

林苗鬱郁點頭。

因着這事,夫妻兩心情都很沉重。

直到衛寧傳來消息,說試了幾種葯,有兩種似乎有些作用,兩人心情才輕鬆一點。

“得抓緊了,”林苗道。

羅晏點了下頭,轉頭看林苗。

見她半點芥蒂都沒有,有心說什麼,又硬是咽了回去。

他自覺夠快,卻還是被林苗看到。

“擔心我不舒坦?”

羅晏看她一眼,悶悶點頭。

林苗笑了,“你也太小看我了。”

“更小看了侯甜甜。”

這無疑是明晃晃的說羅晏太把自己當回事。

一下子被懟的灰頭土臉,羅晏摸了摸鼻子,不吭氣了。

林苗神清氣爽的吃了早飯,準備入學的事情去了。

羅晏在院子里轉悠兩圈,出了小院。

林苗以為他是去了前面的院子,卻不知羅晏轉到去了聶蘭那裡。

這陣子衛寧頻頻接觸侯甜甜,雖說是悄悄的去,但次數多了,倒也能清楚的描述出她發作時的模樣。

羅晏將這些事全數講給聶蘭,又把侯甜甜好不容易省下來的一點葯拿出來“聶奶奶,這種病症,你可有辦法解開?”

聶蘭那到跟前,嗅了嗅,遲疑了下,她弄了點嘗了嘗,又吐掉。

確定嘴裡沒有殘留,聶蘭眉頭皺得死緊,良久她沉聲道“我曾聽人說過,夏國之前的幾十年前亂了好一陣子,當地的大戶為了確保佃戶們不逃跑,便採取好些措施。”

“由得是控制拖家帶口的,讓壯勞力跑不了,由得則是不喜歡那些老弱婦孺,只青壯年。”

“可是那樣的人沒有牽掛,最是靠不住,於是就有了控制人的玩意兒。”

“這玩意兒瞧着就跟那個差不離。“

羅晏的心猛地一沉。

這個事他也是聽羅老講過的。

不過當年他只是把這個當做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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