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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助接到羅家一家要過來的消息,便趕忙準備。

只是他們來得有些急,聶蘭平日里吃得清淡,家裡多準備新鮮蔬菜瓜果,肉食上倒是不多。

眾人敘了會兒話,便落座。

因着羅老的事情,大家情緒雖然還好,但也只吃過飯,飲些茶而已。

沒坐多會兒,羅嬌便困了。

她有點認床,別的地方根本睡不着,只是哭唧唧的鬧人。

“時間不早,回了,”聶蘭十分體諒。

“羅晏最近太忙,改天我帶着孩子過來,”林苗道。

聶蘭笑着點頭。

跟羅家這對父子相比,聶蘭更習慣性子柔和的林苗。

揮別聶蘭,眾人回去小院。

林苗趕忙把哭鬧的羅嬌帶回屋裡。

羅父則是拉着羅晏商量給羅老落墓的事情。

畢竟有些程序還是要走一走的。

好容易把羅嬌哄睡了了,林苗去收拾自己,然後哄兒子。

等到都哄睡了,羅晏才回來。

“商量妥了,”林苗問。

羅晏點頭,進去洗漱。

林苗靠在門邊,看他動作。

“我跟周周說,想辦法把兩個孩子帶回來。”

羅晏看她一眼。

只一眼,林苗便明白,他不同意這麼做。

她微微蹙眉,嘀咕着將張小紅與劉鑫關係分析了下,然後道:“我懷疑她想詐錢,然後不管兩個孩子了。”

“即便是這樣個,也不能把孩子帶回來,”羅晏道:“如果這麼做,我們會很被動。”

“可能還要為此吃上沒必要的官司。”

林苗嘴角抿緊。

她很清楚,此時的羅家已不是從前。

他們現在是沒有人護着的,一旦有什麼事,會有一群餓狼撲過來,將他們生吞活剝,連骨頭都不留。

良久,她低聲道:“那我明天跟周周說一聲。”

羅晏擦乾水滴,過來摸她的頭。

“知道你不忍,不過這種事我們畢竟是外人,真的管不了太多。”

林苗微微點頭,跟着他進去卧室。

隔天清晨,林苗沒等羅晏上班,便給周周打電話。

羅晏就在邊上聽着,見林苗態度還算堅決,便去準備上班。

沒想到沒等出門,便接到法律顧問的電話。

“出了點麻煩,”一接通,羅晏便聽到他這麼說。

羅晏眉頭蹙起。

“出了什麼事,”他聲音淡淡,音調平穩,很有安撫性。

法律顧問穩了穩,沉聲道:“還記得喬敏嗎?”

羅晏不可置否的恩了聲。

那個害他差點沒命的女人,他這輩子肯定忘不了。

“她跟管理處遞了文件,要上訴。”

“說咱們冤枉她。”

羅晏冷笑。

證據確鑿的事,還冤枉。

論不要臉,她真事有一套。

“我已經讓哥們幫着打聽了,按慣例應該是沒戲。”

“不過我琢磨,她老實了這麼長時間,突然間這樣,肯定是裡面有什麼事,是我們不知道的。”

“所以我打算去一趟。”

羅晏嗯了聲,道:“需要什麼嗎?”

“不用,”法律顧問笑,“就是跟你說一聲,公司的事有那幾個,這兩年都差不多出徒了。”

“你隨便差遣就是。”

“那我就不客氣了,”羅晏笑了笑,“正好我最近還有點事。”

掛了電話,羅晏便去公司。

只是他先去了僅次於頂層的那層。

麥克正好從另一邊的電梯上來。

見羅晏來了,他忙過來。

“師父跟我說了,你需要我怎麼做?”

羅晏言簡意賅的將劉鑫的事情跟他說了個明白。

“這會兒有個小姑娘已經過去了,不過這裡面涉及專業,咱們自己得有個明白人跟着。”

“明白,”麥克特別痛快,“您有她的電話嗎?”

“我過去之後跟她聯繫。”

羅晏要來麥克電話,“晚會兒發給你。”

他回去辦公室,給林苗打電話。

然後把麥克電話給她,讓她把周周電話號碼發過去。

林苗對他們的辦事能力很有信心。

畢竟當初發現針對周氏端倪的就是他們幾個。

羅晏甩完手,便開始處理公務。

只是沒等處理多少,秘書來電,“老爸,銷售部兩位老總找你。”

羅晏從成疊的公文里抬起頭。

“讓他們進來。”

他如此道。

秘書很快帶着兩位老總進來。

“老闆,”兩人進來略微躬身。

羅晏放下正在批閱的文件,從桌後過來。

“坐,”他示意兩人坐去沙發,然後開始燒水。

兩人知道,羅晏這是準備泡茶了。

一般,在這裡談事情,他都喜歡這樣。

羅晏有條不紊的夾着茶絲。

兩位老總對視一眼,其中一方臉的忍不住開口道:“老闆,我最近身體有些問題,想要休一陣子。”

“休假?”

羅晏微微側頭,看他一眼,便繼續擺弄茶葉。

“休一陣子也好,前段時間大家都挺忙,歇歇以待來日。”

“是,”方臉陪着笑臉,盯着手邊茶杯。

餘下的那個托托鼻樑上的眼鏡,“老闆,我父親近日有些不大好了,我打算回家一趟。”

羅晏笑意濃了,只是眼底一片冰冷。

“老爺子怎麼了?”

他聲音好似極為關切。

“老人家沒什麼文化,也說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眼鏡扶了扶壓着鼻樑的眼鏡,“老闆你是知道的,我是從農村出來的,我能有現在的成績,一多半都虧了我老爹。”

“當初要不是他賣了地,豁出砸鍋賣鐵也要供我,現在我都還在地里刨食呢。”

羅晏點頭。

“父母恩,當報。”

他將滾開的水倒進茶壺裡。

“那兩位打算休多久?”

這下兩人沉默了。

自然是休到羅氏被人接手。

羅晏不疾不徐的沖壺,而後倒茶。

他將兩杯茶放到兩人跟前,笑着直起身體。

兩人盯着滿滿的茶盞,然後看向羅晏。

羅晏只微微的笑,眼底一片瞭然。

忽然間,方臉和眼鏡一陣狼狽。

大家在社會上混得時間都不短,這樣的託詞其實誰都明白。

或許此時的羅晏尚且不知,但很快的,他便是會知道。

方臉耐不過內心拷問,急急起身,“那我這就回了。”

他沒等羅晏說話,便出了門。

羅晏看向眼鏡。

眼鏡也想走。

羅晏眼眸閃了閃,“介意告訴我是哪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