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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不打算走了,”羅晏打斷她道。

“爸自己說的?”

羅晏點頭,“爺爺落葬之後,爸就跟我說了。”

“他覺着家裡沒有個老的鎮着不成,而且南邊的事也不是沒了他就不可,他想留在這裡,看着皓皓他們。”

“那怎麼辦呢,”林苗有些泄氣。

“船到橋頭自然直,”羅晏拉她起來,“快去刷牙。”

林苗舔了舔還帶着甜味的嘴角,進去洗漱。

羅晏看着她進去,笑容漸漸收了起來。

他本以為這件事只限於在外的廝殺,但現在看來,這些人實在沒有底線,竟然把手伸到家裡,還是以這樣的手段。

他眼神轉厲,如鋒利的劍,將要見血。

衛生間傳來一聲門鎖的響動,那是林苗將要出來了。

羅晏眼神一變,表情頓時轉而柔和下來。

“這次買的牙膏不錯,”林苗說著,鑽進被子里。

“我看看,”羅晏笑着打趣。

林苗立馬呲出一口白牙,朝他示意。

大約是因為林苗從小就格外注意的關係,她的牙齒特別的白,而且犬牙格外鋒利。

羅晏呵笑,用指尖點了點。

“這小牙,啃骨頭都沒問題。”

林苗瞪眼。

這是說她像狗呢。

她張開嘴,嗷嗚一口叼住作怪的手指。

然後開始咬。

羅晏本還想說笑,但手指的感覺傳來,他只覺一股電流在脊椎骨上來來去去的溜達兩邊。

他登時僵住了。

林苗瞧出他臉色不對,趕忙吐出手指頭,老實坐好。

但男人的興緻來了,可不是隨便什麼就能打斷的。

於是乎,作怪的林苗很快嘗到苦頭。

好在她一向明白羅晏軟肋,當下服軟。

然而,此時的羅晏不知為何郎心似鐵,生生等她哀求得都要哭出來,卻又怕被隔壁聽見,只能哽咽時,才勉勉強強的放過。

確定羅晏真的鳴金收兵,林苗才如逃得性命一般的縮去衛生間。

羅晏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她出來,無奈過來敲門。

“時候不早了,趕緊回來睡。”

林苗唔了聲,卻不肯開門。

羅晏等了會兒,只好威脅,“再不出來,我就拿備用鑰匙了。”

“我是無所謂再戰幾回合的。”

沒等話音落下,門就開了。

“這不出來了,”林苗瞪着眼睛,看起來很兇。

卻在羅晏看過來時,急急閃開。

羅晏心裡暗笑,卻戳破。

只待她進去被子里,便蹭過去。

感覺到他的體溫,林苗一下子僵了。

“我腿疼,”她軟軟哼唧。

羅晏手頓了頓,轉而上移。

“腰也疼,”她繼續。

羅晏的脾性林苗最知道了,看起來很兇,其實很溫柔。

尤其受不了她這樣哀求。

果然,下一瞬,羅晏的把手拿出來,隔着被子搭在她腰上。

“睡吧,”他語調微沉的說著,大手收攏,將她拖進自己懷裡。

林苗等了片刻,確定他真的不會作怪了,才鬆了口氣。

剛才鬧得太厲害,她已經筋疲力盡,神經才剛放鬆,便睡了過去。

羅晏微微起身,看了眼林苗,便貼着她後腦睡了。

清早,林苗自睡夢裡醒來,發現自己趴在羅晏懷裡。

她動了動,想從他懷裡出來。

羅晏卻醒了過去。

“醒了?”

他聲音微啞,帶着醉人的磁性。

林苗嗯了聲,去撐身體,卻沒想到胳膊沒力,直接倒回床上。

她呆了一瞬,耳畔傳來羅晏低低的笑。

“你還笑,都是你害的,”她瞪起眼睛。

“是是,”嬌妻要發火了,羅晏不敢怠慢,立馬認錯。

林苗瞪他一眼,艱難的爬起來。

羅晏很有認錯精神,趕忙拿起睡衣給林苗披上。

林苗扶着酸痛的腰,慢慢的直起來。

羅晏眼見她真的特別難受,也有點擔心了。

“不是真的傷到哪兒了吧?“

林苗瞪他一眼,抖着還有點哆嗦的兩條腿去洗漱。

羅晏暗自反省,看來真是用力過猛了,以後得悠着點了。

他套上睡衣,去隔壁,請了朱姐幫忙給那群臭小子做早飯。

朱姐很是痛快。

這些日子,她時常幫忙,倒也輕車熟路。

洗漱過後,林苗明顯恢復許多。

她看了眼掛表,有些着急。

“還早呢,別急,”羅晏安撫。

林苗剜他一眼,自顧自的往臉上拍着化妝水。

羅晏聳聳肩,特有認錯意識的把兒子收拾妥當,等林苗好了,便一道去主屋。

林苗安頓好兒子,便去後院。

朱姐一早就把飯蒸好了,這會兒她正拌小涼菜。

見林苗過來,她便擺手,“不用你,我這馬上就好了。”

林苗過去一看,果然都差不多了,只剩放點調料就可以了。

“辛苦了,”林苗笑道。

“辛苦啥,”朱姐笑得開朗,“那些孩子都不挑嘴,給啥吃啥,沒啥可辛苦的。”

林苗微笑不語。

一個人要做近三十個人的飯,且還是分兩種,又怎麼可能不辛苦。

林苗盤算着這月開始得給朱姐漲工資。

李奇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顛顛過來。

“姐,我有點事跟你說。”

“什麼事,”林苗順着他的意思過去一邊。

“是這樣,”李奇道:“昨晚我聽說屋子裡的味道可能有點超標,我閑得沒事就檢查了下。”

他拿出一張圖表。

上面畫著彎彎曲曲的線,林苗完全看不懂。

“這是我根據屋裡氣味得出的圖標。”

他低聲道:“唔反覆查了下,屋裡的氣味地面濃度遠遠高於上面,且氣味的分布還算均衡。”

“這什麼意思?”

林苗依舊不大懂。

“就是說,我懷疑,你們所說的那個味道,是被刻意加工過的甲醛,且這些都來自於地面,”李奇頓了頓,“或者說地底。”

林苗一驚,李奇說得正是她最擔心的。

家裡三個孩子還小,最容易被這些東西侵蝕。

所以她才會在初一察覺不對之時,便動了把孩子送走的念頭。

李奇見她沒有吭氣,還以為她不明白,便解釋道:“重新裝修過的幾個屋子傢具擺設並不相同,但它們的圖標大抵相同。”

“所以就排除了氣味來自於傢具的可能性。”

“而甲醛的氣味有幾天特定的恆定,所以我懷疑,是地面被人做了手腳。“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