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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之中豈容失神發愣,就在二十愣的這一會兒功夫,前後兩把倭刀就再次斬了過來,而這次的他則沒有先前那種幸運,雖然有着生死預感的提醒,但兩把刀還是結結實實的划過前後心,一道生死規則和一道光之規則直接在二十體內如同吸塵器一樣的在其體內產生巨大的吸力,而二十好不容易集攥的那點生死法則,則在第一時間被抽離出

——也許是首次出現兩種規則同時出現在非對方體內的情況,原本應該被第一時間抽走的規則之力,竟然因為雙方勢均力敵的抽取而僵持了那麼一剎那,也恰恰正是這僵持的一剎那,使得這次必死無疑的抽取出現了一絲變故,或者說,出現了一絲不該有的生機!

當感覺到自己好不容易集攥的生死之力即將被抽離身的瞬間,二十有那麼一剎那的心若死灰,他所修鍊的一切的根源全在這生死之力上,這絲規則可以說完全就是他的命根子,若失去了這絲規則,那他活着和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不過雖然心在一剎那彷彿死了,可藏在骨子裡的那絲血性使得他並沒有坐以待斃,他彷彿忘記了若沒有生死規則的支持就絕不能碰觸那些由規則構築的武士這個問題,雙手化為手刀的二十用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分別捅向前後兩位持刀武士:

手刀重重的捅在兩位武士的身上,只是失去了生死規則之力的保護的手刃彷彿捅進了絞肉機一般,手指碎!指根碎!手掌碎!手腕碎......

劇烈的疼痛彷彿巨浪一樣直接淹沒了二十,可惜神魂不是身體,若身體承受的劇痛超過一定程度的話,會由於自我保護的機制而進入昏迷狀態從而躲避劇痛,神魂絕不存在昏迷這一說法,如此劇烈的疼痛使得二十的眼在第一時間彷彿滴血一樣的紅,只是此刻的他彷彿忘記了所有的一切,除了用盡全力的捅之外,他的腦海之中再也沒有任何的想法

二十的前臂彷彿紙糊一般一寸寸的碎裂,雖然只是神魂,可此刻的他面赤眼凸,所有的血管筋絡均因為劇烈的疼痛而清晰可見,雙眼此刻已經不是彷彿滴血一般,而是真的血崩裂而出:

碎、碎、碎,就在其整個前臂即將碎完的時候,二十猛然覺得身體之中彷彿有什麼東西猛然炸裂開來,隨之身體輕輕一震,原本寸寸碎裂的前臂,竟然猛的帶動肘部順着斷裂的的茬子直直的捅入規則武士的身體之中,同時兩股截然不同的規則之力順着斷裂的手臂直接湧入二十體內,而原本在二十體內僵持不下的吸力也在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套句經典的詞就是: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說起來很慢,而實際上從二十被砍到其手臂消失在兩個規則武士體內,頂多也就眨一次眼的功夫多一點,當然,絕對沒有一個呼吸的時間長,幾乎就是在兩把倭刀划過二十身體的同時,他的胳膊就直接捅了過去!

捅完兩個規則武士的二十彷彿突然之間顯然一個奇怪的狀態之中,他的整個人彷彿被分成兩個人:

一個因為劇烈的疼痛而直接被刺激的如同受傷的猛獸一般,劇烈的疼痛彷彿燒毀了他的神志,殺意和本能直接佔據了身體的主動權,斷碎的胳膊彷彿在瞬間長了出來,他彷彿化身為一頭人形野獸——抓、咬、砸、踢、捏、撕,整個身體所有部位,均在頃刻之間全部化為攻擊的利器,所有自己所學過的擒拿、格打、甚至軍隊的殺人拳法、學自地上世界的生死格鬥術等統統在瞬間融為一體,每一擊都是直接有力、生死立判,此刻的二十完全就是一個標準的殺人機器!

另外一個二十則完全就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計算機,所有的一切疼痛傷害、一切的打鬥都彷彿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彷彿如同一個旁觀者一樣,冷靜的將周圍的一切都反應在識海之中,然後通過計算尋找出最省事、最有力、最直接、最有效率的攻擊方式——而這種方式往往是以傷相換、以命相搏!

望着彷彿在突然之間化身野獸的二十,巫祝悄悄的放下手中一直掐着的法訣,彎着嘴角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學過游泳的人大部分都聽過其中的一種速成方法,就是將不會水的人丟入深水區,讓其在生死掙扎之中學會游水,人在生死之間所表現出來的潛力到底有多大,說老實話誰也不知道,越是對於生死之力掌握的越多,就會越發畏懼這種生死之中爆發的潛力——它太大了,大的遠遠超乎你的想象!

巫祝在此刻所採取的就是類似的極限刺激法:

其實在很多時候,你的身體往往比你自己的意識更加了解你自己,更能知道你自己的底線在哪裡,更能知道你到底需要什麼——缺水的時候渴望水、飢餓的時候渴望食物、困的時候想睡覺……這些都是身體的信號!

甚至可以如同野獸一樣在危險來臨之際給你預警,甚至告訴你如何去逃生,它會讓你本能的去做出某些改變以適應當前的環境——危險來臨的時候身體會煩躁不安、觸摸到危險的時候會下意識的縮手、會口乾舌燥、會心跳加速、會本能的不顧一切的求生,哪怕斷肢、自殘也在所不惜!

只是可惜的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感受到這種身體所發出的信號,除了那些不斷貼近自然本源之人,大部分人都在滾滾紅塵之中迷失了自己,有意無意的忽視了身體的警告,最終喝酒喝成酒精肝、貪食吃成三高症、貪色不惜用藥物刺激身體導致腎功衰……

巫祝所採用的就是讓二十在生死極限之中去領悟生死法則和吞噬法則,限於某種不能明言的理由,他不能直接將自己所掌握的法則傳授於二十,而是只能依靠對方自己一點點的去體悟、去尋找,而像法則這種東西,絕不是只要告訴你那你就能夠掌握的,就像道一樣——道可道,非常道!說不清道不明,不管你解釋的再詳細,和真正的道總有很大的差距,而道和規則這類玄妙的東西,絕非用語言可以描述的,可以說你理解了就是理解了,不理解就是不理解,完全沒有好像、似乎這類似是而非、模稜兩可的答案!

這種東西有些像一些從來沒有見過雪的人,在沒有親眼見到、親手感覺到、親身體會到雪之前,不管你如何跟他們形容雪的模樣,總會有很大一部分人不能理解雪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就算讓他們真的見到雪,他們也無法和雪這個概念所聯繫起來,只會說:這是什麼東西?而其中的一部分人則會在腦海之中留下雪的意識,一旦他們真的見到雪,他們就會將其和腦海之中雪這個形象對號入座說:噢!這是雪!

只可惜巫祝並沒有多少時間跟二十慢慢的解釋,讓其慢慢實驗了解規則,所以他只能直接將其丟入規則之中,讓小傢伙直接用身體接觸感受規則——而這種做法完全可以說機遇和危險共存,套句流行的話就是,生存還是死亡,要麼理解規則,要麼連其本身的規則也失去,完全沒有第三種選擇!

當然,天不是盲目的將其丟進去,也不是沒有後手,就像之前他說的那樣,眼前這種程度的規則對於真正的規則掌握者來說,完全就是餐前的漱口水,如果二十連這種程度的規則也撐不起、掌握不了,那他恐怕只能採取男子慢慢熬的方法了,至於後手?那是“救生圈”,如果動用後手,也就是意味着二十此次體悟規則行動的失敗,而這……絕不是巫祝所願意看到的!

幸好,二十成功了,其不但領悟到生死規則,還在爆發之下領悟到一些其他規則……當然,副作用就是他現在好像有些精力充沛過度,稍微有些狂躁——不過小孩子嘛!發泄發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