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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殺人啦!”

漆黑的無月之夜,寧靜的小區里突然響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呼聲,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在一棟居民樓七樓的窗戶里斷斷續續地發出凄厲的呼救聲。

三分鐘後警車呼嘯而至,天南省玉眀市西山區荔園派出所副所長楊成髮帶着兩名值班的年輕警員趕到現場,楊成發跳下車便向迎上來的小區居委會主任徐九平問道:“老徐,現在是什麼情況?”

徐九平奇怪地瞥了眼剛下車的一位年輕警員,漆黑的夜晚,這小子居然還戴着墨鏡,難道就為了耍酷?一邊暗中腹誹現在的小年輕太不像話,一邊回答道:“門打不開,7-3的住戶朱春蘭在窗口喊了一陣救命,可能喊累了,現在聲音小了。”

正在這時,樓上又傳來朱春蘭的微弱呼救聲,楊成發毫不猶豫地下令道:“馮為伍、杜龍,帶上東西,準備開鎖或者破門!”

兩個年輕警員迅速提着東西來到七樓,馮為伍取出電子開鎖器開鎖,兩分鐘過去了,門鎖依然沒有打開。

朱春蘭家的防盜門裝的是一種新式防盜鎖,馮為伍鼓搗了兩分鐘還沒打開,只急得滿頭大汗,這種防盜門一般的撞門裝備根本沒有辦法,除非用噴槍把鐵門燒出個大洞來,否則根本開不開,門內的朱春蘭也沒了聲音,不知道情況如何,就在大家都開始焦急起來的時候,一旁戴着墨鏡的杜龍向馮為伍伸手道:“伍哥,讓我來試試。”

馮為伍急忙將這燙手的山芋讓給了更年輕的杜龍,只見杜龍拿着電子開鎖器輕描淡寫地在鎖眼裡一鑽一扭,門裡傳來啪嗒一聲輕響,杜龍抓住門把一拉,大鐵門便悄無聲息地開了。

楊成發有些不滿地瞥了馮為伍一眼,馮為伍心裡直喊冤,楊成發沒理睬他,手裡的強光手電在漆黑的屋裡一掃,只見何正陽家連在一起的客廳和飯廳還算整潔,但是地上一滴滴狀似血跡的東西令楊成發提高了警惕。

“救命......”客廳窗檯下傳來微弱的呼救聲,楊成發順着聲音找到了披頭散髮的朱春蘭,只見她蜷縮着坐靠在窗檯下,披頭散髮渾身是血。

朱春蘭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裡,左臉頰上還粘着半張膠布,雙手被綁在背後,腳踝上也纏着膠帶,看來她經過了一番掙扎才得以掙脫呼救。

楊成發點點杜龍,再點點朱春蘭,然後比了個手勢,杜龍會意地貼着牆根小心翼翼地向朱春蘭走去,楊成髮帶着馮為伍持着手電筒與警棍,小心翼翼地進入室內開始搜索。

杜龍來到朱春蘭身邊,手電在她身上照了一下,沒有發現明顯傷口,杜龍低聲說道:“大姐,我是警察,你現在已經安全了,你身上有很多血,是哪裡受傷了嗎?”

朱春蘭面色煞白雙目發直,她沒有回答杜龍的話,只是神不守舍地重複道:“救命......殺人了......”

朱春蘭的精神在巨創下已經近乎崩潰,對外界失去響應正是她的大腦在自我保護,杜龍當機立斷地抽出警用匕首割斷了綁着朱春蘭雙手的膠帶,將她攙扶起來送到門口交給站在門外的徐主任及小區保安,杜龍吩咐道:“小心扶她到樓下休息一會,不要讓人靠近她,也不要輕易詢問她任何事情,等我們勘察完現場後再說。”

徐主任見這年紀比自己小了一半還多的年輕警察用命令的語氣跟自己說話,他心中頓時有點不爽,正要不冷不熱地回上兩句,杜龍卻已經轉頭走了,徐主任沒了目標也沒了皮調,只好回頭對攙扶着朱春蘭的兩個保安不爽地說道:“你們還呆在這裡幹嘛?把人扶下去,不許任何人接近她,也不許任何人跟她說話!”

就在這時,已經進入主卧室的楊成發的聲音傳來:“警號棟棟三九八四,荔園小區35棟7-3發生了凶殺案,死者為一中年男性,請你們儘快聯繫刑偵隊、法醫過來接手調查。”

楊成發蹲在一個仰面倒在床前的中年男性身旁,這個死者應該就是屋主何正陽了,只見他的雙目圓睜,眼裡透出無限的驚駭與憤怒,他的手上有多處防禦性傷痕,頭臉身上血肉模糊,兇手的多次擊打導致卧室里到處血跡斑斑,致命傷口應該是幾乎切斷了脖子的一刀,鮮血大量湧出,死者整個人都躺在了血泊里。

杜龍進入卧室後目光向四周掃了一眼,然後眼神便落在了死者身邊,只見已接近凝固狀態的血泊一側有很清晰的掙扎痕迹,杜龍心中一動,看來朱春蘭身上的血跡就是從這來的。

楊成發沒想到杜龍會進來,他搖頭道:“杜龍,你不該進來的,快出去吧,小心不要踩到血跡和那些血腳印,到別的房間搜索一下看看有無兇手潛藏。”

杜龍答道:“楊所,我很小心的,你放心吧,我就是想親眼看看現場......”

馮為伍已迅速搜查完其餘房間,回到主卧前聽到杜龍的話之後冷笑道:“你一個剛畢業的警校生,能看出什麼線索來?別在這裡添亂了,若是破壞了證據導致案件無法偵破,你的麻煩可就大了。”

杜龍淡淡地看了馮為伍一眼,因為他戴着墨鏡,因此沒人看得到他眼裡一閃而逝的輕蔑,杜龍沒有理睬馮為伍的挑釁,他離開了主卧,迅速在其他房間搜索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嫌犯潛藏,但是在緊靠着廚房的另一個衛生間里,他找到了掙扎的痕迹,朱春蘭應該就是在這裡撕開了纏住她雙腳的膠帶,距離地面約半米高的水龍頭上還粘着一小片撕碎的膠帶呢。

這種命案派出所民警是沒有調查權的,他們只能輔助地方刑警中隊查案,因此楊成發並沒有仔細勘察現場,確定屋裡沒有嫌犯潛藏之後便帶着杜龍和馮為伍離開了現場。

馮為伍被留在門口守着,楊成髮帶着杜龍回到樓下,只見朱春蘭坐在花圃邊,手裡捧着杯溫熱的蜜糖水正在喝着。

朱春蘭的神情恢復了一些,楊成發走過來,對她說道:“朱春蘭,我是荔園派出所的副所長楊成發,我想向你了解一下事發的經過,你現在方便嗎?”

朱春蘭點點頭,心有餘悸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和老何正在房裡看電視......突然有人敲門說來收垃圾費,我真糊塗......也沒看清是什麼人就開了門......兩個男人沖了進來,他們戴着帽子和口罩,把刀橫在我脖子上......”

朱春蘭哭哭啼啼斷斷續續好不容易把經過說完,那兩個歹徒用刀控制住她之後立刻沖入屋裡,迅速制服了屋主何正陽,在手持兇器身材魁梧的兇徒面前,年近五十的老兩口毫無抵抗之力。

歹徒逼問並搜颳走老兩口的所有現金和值錢的小件物品,然後將朱春蘭用膠帶綁上丟到廚房那邊的廁所里關了起來。

朱春蘭在廁所里聽到了老伴被人毆打、慘叫的聲音,等她奮力掙脫腳上的束縛跑出來時,歹徒已經離開很久了,朱春蘭看到老伴倒在血泊里,驚慌失措下摔倒在血泊邊,弄了一身的血,她奮力掙扎着爬起來,並且掛脫了封嘴的膠帶,在窗戶邊大聲呼救,但是巨大的精神創傷令她很快就進入了失神狀況,直到來到樓下,精神才漸漸地恢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