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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人的首領看到一隊人族騎兵正在前方等待着自己,並且搶先做出衝鋒的動作,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孱弱的人類,居然敢在平原上和自己的部隊正面對抗?

為了這次的偷襲,他準備了很長的時間,先是讓一部分麾下充當探路者,去試探空渡領的火力,在付出了幾十條野蠻人性命後,他覺得堡壘牆根本不可能被強攻入內,人類掌握了強大到足以無視自己種族優勢的武器,而且攻城天生就要處於劣勢,自己種族的數量並不多,如果人類一直堅守不出,那麼恐怕自己永遠也不可能突破木屋鎮的防線。

為此,他選擇了度過極度危險的鷹嘴渡,繞道到空渡領沒有防備的後方進行突襲,如果順利的話,他可以一路帶領麾下的戰士們從內部攻打到堡壘牆,然後再打開城門,接應同伴們入城。

他有這個信心,他所帶領的偷襲部隊,都是部落中最精銳的戰士!

但現在,卻有一群人類騎兵攔在了他們前進的道路上。

野蠻人首領輕蔑的笑了笑,不同於那些頭腦簡單的同類,他曾仔細研究過人類士兵的分類,得出了一個結論,在同等數量的情況下,人類士兵無法戰勝野蠻人。

這是他曾經帶領部下,擊潰過三個騎兵連隊總結出的結果。

在蘭特之前,空渡領也曾有領主帶領自己的騎兵團正面迎擊野蠻人,戰鬥共進行了三次,但每次都是以人類騎兵的失敗而告終,甚至在最後一次戰鬥中,連那名倒霉的領主也因為坐騎受到驚嚇而摔落在地,最後死在了他的手裡。

好像是,熬成了一鍋肉湯……

野蠻人看着奔騰而來的騎兵,心中漸漸有了輕視之心,因為在他看來,這無疑是一場自殺式的襲擊,不過是為了拖延一點時間而已。

但他卻忽略了一個事實。

人類騎兵團,也是有強弱之分的。

曾經的空渡領領主,只是一名小家族的旁系,手中自然不可能掌握多麼強大的軍隊,而且連裝備都是被淘汰下來的次品,經過幾次撞擊就失去了殺傷力,這樣的騎兵團,自然不可能戰勝野蠻人。

而佩恩所帶領的騎士團,曾經隸屬於聲名顯赫的金銀花家族,在數年之前,金銀花家族鐵甲騎兵就以可怕的衝擊力和破壞力震懾着鐵流王國。

佩恩跟隨蘭特的母親來到卡佩家族之後,又曾效力與被稱為卡佩家族的最強戰力的第一軍團,其彪悍程度更勝以往,由他親手訓練出來的騎兵,與那些空頂着騎兵名頭,戰力卻虛弱的不像樣子的騎士團,相差何止數倍!

要知道,佩恩是溫頓公爵指定派遣到空渡領保護蘭特的人,雖然與佩恩的出身有關,但很大一部分,還是因為他強悍的戰鬥力!

騎兵們身着黑色鎧甲,宛若一道洪流般迎面沖向野蠻人的隊伍,雖然只有寥寥二十幾人,但卻顯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馬蹄聲如同雷鳴,儘管敵人是遠比人類更加強大的種族,但騎兵們渾然不懼。

就像他們宣讀過的誓言一般。

強敵當前,不畏不懼!

無愧上帝,寧死不屈!

位於騎兵隊伍正面衝擊方向的野蠻人終於發覺到了來自遠處的那種強烈的殺意。

野蠻人首領終於意識到,對方的騎兵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衝鋒的!

騎兵列隊之中,狂風呼嘯着,就算是距離尚遠,但依然能夠感受到那種虎狼般的恐怖鬥志。

強悍而又不畏死的軍隊,就算是任何人都不敢去抵擋它的鋒芒。

野蠻人首領感受着腳下的大地在輕微的震動着,他收起了臉上輕蔑的笑容,換上了凝重的神色,全身的肌肉都在一瞬間緊繃了起來。

他,想試試看。

巨斧與狼牙棒被舉到空中,隨着一聲大吼,野蠻人開始奔跑了起來。

兩百米……

一百五十米……

一百米……

終於,全速前進的雙方,發生了最原始而慘烈的碰撞。

空氣像是在一瞬間凝固了起來。

周圍的一切都像是失去了聲音般寂靜,就連狂風呼嘯的聲音停止了。

“殺!”

騎兵團發出了震天的怒吼。

鮮血在空中高高濺起,戰馬的嘶吼和骨骼的破碎聲幾乎同時響起,雪亮的鋼刃刺入了敵人的軀體,幾乎沒有任何阻力。

在連板甲都能輕易刺穿的馬槊面前,野蠻人的厚實皮膚並沒有給他們帶來任何優勢,這種專門為破甲而製造的武器,造價昂貴,而且捨棄了所有的輔助用途,包括劈砍和橫掃,單獨將刺擊的威力發揮到了極限。

雙方正面相撞,如同兩個不同的浪頭對撞在一起,濺起了無數的水花,只不過是被飛舞的血液所代替了而已。

首次交鋒,騎士團將七名野蠻人重創,有野蠻人踉蹌着倒在雪地里,他的腹部被刺出了一條大口子,冒着熱氣的腸子與內臟蠕動着流了出來,他拚命地想要塞回去,但卻無濟於事,馬槊所造成的貫穿傷連同他的內臟一同遭到了損傷,他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可能性。

野蠻人首領揮動手中的巨斧,結束了同伴的痛苦。

雙方交錯而過,騎兵作戰,最忌諱的便是與對方近距離交鋒,在坐騎沒有奔跑起來之前,騎兵根本無法發揮最大的力量。

而且由於慣性,騎兵也根本不可能瞬令高速奔跑的馬匹停下。

佩恩將雙方的距離保持着一百米左右。

而來自野蠻人的反擊同樣凌厲。

有兩名騎兵被野蠻人的巨型武器砸中了身體,穿戴的鎧甲根本無法有效阻擋這種重型武器,被擊中的位置誇張地凹陷了下去,並且連同鎧甲位置下的軀體也受到了猛烈的撞擊,斷裂的肋骨刺破了肺部,他們搖晃着從馬背上墜落下去,再也沒有爬起來。

戰馬孤零零地站在主人的身旁,不停的用頭顱去觸碰主人的屍體。

佩恩將左手握拳至於胸前,輕輕拍了拍心臟的位置。

這是騎士對於逝去同伴的哀悼。

“現在,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