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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天等人緊張為夏長明做手術的時候,維薩走入同仁堂的後院,一名妙齡女郎被捆在廊柱之上,展鵬負責看守她,那女郎正是曾小柔。維薩道:“她是誰?”

展鵬怒視曾小柔道:“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是她設計害了長明。”曾小柔乃是胡小天去天香國途中在南津島救起,那是她還是銷金窟的歌女,夏長明救了她,在前往天香國的途中和她暗生情愫,可是曾小柔非但不知道感恩,最終還是選擇了背叛。

展鵬抽出短劍抵住曾小柔的咽喉道:“說!是誰派你來的?是誰設計陷害長明?”他向來通情達理,若非曾小柔陷害好友,也不會憤怒到幾乎就要失去理智的地步。

維薩道:“展大哥,好像有些不對。”她看出曾小柔顯得渾渾噩噩,精神渙散,絕不是因為恐懼,應當是精神被人控制。維薩本身就是攝魂術的高手,所以一眼就看出曾小柔的古怪之處。

展鵬放下短劍退到一旁,維薩盯住曾小柔的眼睛道:“若是困了,你安心睡一覺就是。”她的聲音似乎存在着一種魔力,曾小柔聽到之後竟然沉沉睡了過去。

破解攝魂術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一個人徹底迷失意志,然後再將之喚醒,有些像常說的置死地而後生。

維薩伸出手去,扶住曾小柔的肩膀,然後抽出發簪,以發簪的尖端去刺曾小柔右手虎口穴道,劇痛之下曾小柔驚醒過來,尖叫了一聲,雙目充滿錯愕地望着眼前的一切:“這是哪裡?”當她看到展鵬,不由得心中一驚,轉身就逃,展鵬豈能放任她這樣離去,怒喝道:“你再敢逃,我就讓你血濺五步!”

從院門處走入了一個黑瘦漢子,正是熊天霸。曾小柔看到所有道路都已經被人封堵,沒有逃走的機會,只能停下腳步,黯然道:“對付一個弱女子又何必興師動眾。”

展鵬怒道:“你還有臉說自己是弱女子?夏長明被你害成如此慘狀,枉他對你一往情深,你恩將仇報,心腸何其歹毒?”

曾小柔聽他這樣說不由得驚慌起來:“你說什麼?長明?長明他怎麼了?”因為心中過於關切,情急之下眼淚竟然簌簌而落,展鵬只當她是偽裝。維薩卻知道曾小柔剛才根本是意識被人控制,只怕她做過什麼根本就不知道。

熊天霸道:“娘的,我都看不慣這虛情假意的女人,讓我抓她去喂熊!”

曾小柔淚流滿面道:“你們要殺就殺,只求你們告訴我長明現在在哪裡?他怎樣了?”

展鵬和熊天霸都認為她是故作可憐,誰也不會被她的眼淚欺騙,曾小柔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抽抽噎噎道:“我根本就不記得見過長明,我又怎會害他……這世上我最不肯傷害的人就是他……徐鳳舞讓我去騙他,我根本沒有答應……你們相信我……我願意為長明去死……”

“別信他!”熊天霸氣沖沖道。

一旁響起維薩幽然嘆息聲:“你自然不懂女人!”

熊天霸頂撞道:“就你懂!”可馬上又意識到是維薩,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道:“維薩姐姐,你跟她自然不一樣,你對我三叔那是真的好。”

維薩上前將曾小柔攙扶起來道:“有人用攝魂術控制了你的意識,你在失去意識的狀態下將夏長明約到了某個地方,布局的人事先在哪裡設下埋伏,意圖加害夏大哥,而且他們應當是以你的性命作為要挾,逼迫夏大哥就範,夏大哥拼了性命帶着你逃了回來。”

曾小柔聽到這裡已經是泣不成聲。

熊天霸見不得女人哭,看到曾小柔哭得如此傷心,心中居然有些不忍,嘟囔着:“別哭了,大不了我不拿你喂熊就是。”

展鵬卻是將信將疑。

維薩將曾小柔從地上攙扶起來,輕聲勸道:“目前夏大哥正在接受救治,還沒有脫離危險,結果如何還很難說。”

曾小柔淚如雨下:“帶我去見他,他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維薩道:“你知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對你施加了攝魂術?”

曾小柔道:“一定是徐鳳舞。”

展鵬道:“就是南津島銷金窟的掌柜。”

維薩道:“你有沒有辦法找到他?”

曾小柔搖了搖頭,又哭了起來,維薩看到她情緒幾近崩潰,也不忍繼續詢問。

眾人等了約莫兩個時辰,方才看到方芳陪着秦雨瞳從手術室中走出,所有人全都圍了上去,關切道:“怎樣?”

方芳道:“去端杯茶過來!”卻是秦雨瞳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臉色蒼白,額頭上布滿虛汗。眾人慌忙早來椅子,維薩和方芳兩人扶着她坐下了,秦雨瞳接過熊天霸端來的茶,喝了幾口,舒了口氣,欣慰道:“你們放心吧,小天出手,夏大哥這條命總算保住了。”

眾人聽到這天大的好消息,一個個笑逐顏開。

維薩道:“姐姐,我扶你去房內休息。”秦雨瞳點了點頭,和維薩一起去了。

方芳道:“王爺正在進行最後的縫合,馬上就會出來了。”其實這些工作完全可以由助手來做,可是胡小天堅持要自己完成,足見夏長明在他心中的地位何其重要。

又過了一會兒,方才見到胡小天出來,他向方芳低聲交代了幾句,這才來到眾人面前,目光落在曾小柔的身上,曾小柔雖然對夏長明的安危關切到了極點,可是又不敢跟他說話,總覺得夏長明現在的狀況全都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充滿愧疚地低下頭去。

胡小天道:“長明神志模糊的時候仍然關心着你的安危。”

曾小柔心中愧疚難當,嚶的一聲又哭了起來。

胡小天道:“誰把長明害成這個樣子?”

此時空中傳來一聲雕鳴,卻是夏長明的兩隻雪雕從空中俯衝而下,其中一隻雪雕身上也是血跡斑斑,其實這兩隻雪雕在空中盤旋已經很久,牽掛主人的安危,直到胡小天現身,它們方才降落在地面之上。

胡小天檢查了一下雪雕身上的傷勢,發現那隻雪雕的身上還留有一支黑色的箭鏃,顯然這隻羽箭喂毒了,幸虧雪雕體質奇特,方才撐到了現在,胡小天叫來維薩,讓她將洗血丹化開,讓雪雕飲下,又親自幫助雪雕處理了身上的傷口,還好這隻雪雕的身上並沒有致命傷。

沒有受傷的那隻雪雕此前去了北方召喚飛梟,想不到居然也回來了,胡小天心中暗忖,既然它都回來了,難道說飛梟也已經來到了東梁郡?

夏長明於黃昏時分蘇醒,曾小柔雖然心中迫切想去探望,可是又擔心眾人懷疑她會對夏長明不利,不敢提出這個要求,還是胡小天主動提出讓維薩陪她去探望夏長明。

曾小柔原本哭得已經沒有了淚水,可是看到夏長明渾身裹滿白布的慘狀,一時悲從心來,淚水又簌簌而落。

夏長明看到曾小柔艱難道:“你沒事吧?”

曾小柔見他重傷未愈想到的仍然是自己的安危,心中愧疚更甚,泣不成聲道:“長明我對不住你,唯有一死來報。”

夏長明搖了搖頭:“……我知道……你也不想的……”他的手顫抖着伸向曾小柔,曾小柔雙手將他的手握住。

夏長明道:“別走了好不好?”

曾小柔含淚點頭:“趕我都不走,這輩子……是死是活都留在你的身邊……”

維薩悄悄退出了門外。

胡小天見她回來:“怎麼了?”

維薩輕聲嘆了口氣道:“再待下去只怕我也要跟着哭出來了。”

胡小天道:“曾小柔被人利用了,長明看出了這一點,所以拚命將她救了回來。”

維薩道:“有沒有說是什麼人做的?”

胡小天道:“羽魔李長安,獸魔閻虎嘯,背後的策劃者是徐鳳舞!”他的目光投向那隻受傷的雪雕道:“雪雕能夠找到他們的藏身處,這筆帳我會跟他們清算。”

此時曾小柔紅腫着眼睛走了出來,她向胡小天道:“恩公,長明找您。”

胡小天點了點頭,轉身進入房內。

夏長明雖然重傷,可精神還算不錯,可能是終於贏回了曾小柔的芳心,人逢喜事精神爽。

看到夏長明擺脫了危險,胡小天也是從心底感到欣慰,他微笑道:“長明,有什麼事以後再說,你先好好休息,回頭我安排曾小柔照顧你。”

夏長明道:“你……是不是還在懷疑她?”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維薩已經幫她解除了攝魂術,她之所以將你約到那裡是因為中了徐鳳舞的攝魂術。”

夏長明點了點頭道:“雪雕怎樣?”

胡小天道:“沒事,皮糙肉厚的,只是一些皮外傷,現在正攢足了勁兒要幫你復仇呢。”

夏長明指了指對面窗口的位置,一隻黑吻雀振翅從窗口飛了進來,夏長明道:“雪雕……雖然能夠找到出事的地方,可是他們肯定已經離開,我逃走之時……放出一隻黑吻雀跟蹤……它能夠將你們帶到地方。”

胡小天點了點頭:“你放心吧,這個公道我一定幫你找回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