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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車從海闊賓館裡跑出去,街道兩旁是五顏六色的燈,穿梭其中的男女手牽着手,走着走着抱成團開始親吻對方的唇,幾個小孩子看花眼連連尖叫,一朵衰敗沒落的玫瑰綻放在夜色中……

曹野對駕車的伍成說:“直接前往吳敏蘭的小廟。”

伍成沒吭聲,童年小卻是不大理解了,他忍不住要開口問:“你不是講先要去趟美容中心嗎?怎麼在半途中不明不白的又變卦呢?”他不是認為曹野突然間改變主意有什麼不對,而是心疼剛剛設計好的泡妞美夢,試想最近都沒有空閑時間跑去娛樂場所玩,眼下冒出個機會半途夭折能不令他倍感可惜?

扭過頭去看兩眼童年小的人,曹野沒有去揣測童年小的心思,他不緊不慢的做解釋,“我剛才仔細想過,都跑去美容中心易容,不但會花費我們的時間,還未必能達得到想要的目的。”他此時不想多講原因,不過他心頭清楚接下來該怎麼做怎麼走,目標直指早日解救出曹陽不允許再生絲毫變故。

不願就此放棄爭取,童年小又說:“我認為我們幾個不適宜貿然挺進小廟,還是喬裝改扮下的好,不然大大咧咧弄不好真有可能會影響到後面解救曹陽哦?”末了,不忘加上句,“從長計議不能為搶時間誤大局。”

冷不丁的,伍成在駕車空隙插兩句,“我想講你童年小,你怎麼就把事情想得那麼糟糕呢?我們近段時間不都到處亂跑沒有喬裝改扮過嗎?不照樣搜集到很多有價值性的信息,中間也沒見有誰露出過馬腳?”

“我們前面的行動能同於今天晚上嗎?”童年小很不服氣的爭辯着,“你不先仔細想下,我們今晚是要和吳敏蘭正面接觸的,能夠與我們偷偷摸摸的四處搜集信息相提並論?”

不自覺的尋思下,伍成不能完全否定童年小所持的觀點,他順應着說:“你講的也不能叫全沒道理。”

一定程度得到了伍成的認可,童年小心下立馬變得興奮起來,他看曹野對伍成說:“這年頭很多事情雖是撐飽膽大的人,但想活得久還必須步步為營小心為上,不然大意失荊州以及陰溝裡翻船的事隨時會重演。”他表面與伍成講話講給伍成在聽,而他內心深處卻是故意講給曹野聽,想讓曹野改變主意。

曹野豈能聽不出童年小的暗有所指,但他不動聲色,依舊沉默着不吭聲,依舊望着車窗外的夜,睜着眼睛全當聽不見只管養神休息。他現在已初步設計出對付陳天倫的幾種辦法,中途只要不出現大意外,解救曹陽的事情肯定指日可待。他此時不願意透露,不過是擔心怕走漏風聲而已。

目前,伍成的心顯而易見傾向於童年小了,他附和着童年小又講他的觀點來,“試想多年被遺忘掉的人,突然間身前站出好幾個陌生人,那場面肯定是震撼性的記憶,再要聽到講些與之有關的事情,生鏽的大腦沒有個策略直接跑前去要人,這不惹出一身騷來立馬就是打草驚蛇嗎?”

對待伍成更加明顯的暗示,曹野乾脆微閉眼睛把頭靠在車窗玻璃上,佯裝沒聽先打起他的瞌睡來。這兩個傢伙事先能想到的問題,以為我就不能事先想得到嗎?你們如今一唱一和想要搞些什麼?我猜測童年小心下有八層是在惦記美容中心裡的那幾個小女人,先前在房間里講到美容中心兩眼放光,那副表情真叫常人受不了……

童年小嘴邊雖在同伍成說話,但他的眼睛始終注意着曹野的人,當他發現曹野打瞌睡後,內心那個失落就慢慢演變成了絕望。我不就只想着泡下女人,怎麼拐來拐去到最後還是白費心機呢?蒼天大老爺啊!你為何不想辦法照顧下我這乾癟癟的沒女人的日子?滿以為今晚有女人可以供享樂,不曾想到頭來還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哦。

兩個多小時以後,沿路飛速駕駛的小車,最終停在荒郊野嶺的小草坪,周圍黑黑的,偶爾有風弄出些響聲像鬼在打架,令想要安靜的夜色頓時變得陰森森的,是恐怖,是猙獰……

伍成解下系在胸前腰上的安全帶,他扭頭看向曹野輕聲說:“往前走大約兩千米左右,再向左拐進去就是吳敏蘭居住的那座破小廟,我們幾個現在是不是應該選擇棄車徒步前行?”

掃視下黑暗中既看不見又倍感荒涼凄楚的草木,曹野雖不明白此地的情況,但他完全相信伍成的話,在前面不遠處就是他今晚想去的地方。他把剛伸出車窗玻璃的頭縮回來,先看看童年小,再看看伍成,說:“你們兩個現在都坐車上等我吧!我獨自前去見下吳敏蘭就行了,前後應該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你不需要我們兩個跟着前去?”伍成看着曹野滿臉的表情是不大理解,心想你讓我們兩個陪同前來不會單是不熟路需要我們帶路吧?再說弄兩個人帶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嗎?他不由得暗自悄悄思考,這曹野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些什麼葯?怎麼搞得連我這個做私家偵探的腦子也轉不過彎來呢?

“暫時不用吧!”曹野沒有多加註意伍成的心理變化,他舊話重提自顧自的笑說:“你們兩個只管坐車上看好這輛車,然後安安心心的等我返回來即可,估計不會讓你們等很久的。”在此時,他不想事先透露等下很可能要兩人做的事情,因現在不能判定未見的吳敏蘭的情況是什麼?

“你這種安排怎麼行得通呢?”童年小不大讚成首先忍不住要出口反對,“我們兩個人不來也都來了,何況還是你親點我們兩個人來的,前面極力要求易容那是策略不同,不能因此撇開我們把我們曬着呀!”

“你不要講出太過激的話。”曹野忙做解釋,“童年小,你別回過頭去多前面的心……”

“我也不大讚同童年小過激的話。”伍成打斷曹野的話搶着說,“我個人覺得這樣最為合適,留個在此專負責看車,兩個人前去破小廟,如此安排絕對屬於最佳行動方案。”

“你們還是按我最先講的那樣子做好了。”曹野沒因為兩人的話立馬改變主意,“在前面的吳敏蘭,一個多年不問事吃齋念佛的女人,有必要勞師動眾黑天摸地的都往破小廟裡跑嗎?”末了,他鑒於童年小的話做些應付意味深長的說:“我前去探下情況,而後面讓你們做的很可能就不是見見吳敏蘭的那麼簡單。”

他嘴邊說完,他看下童年小和伍成,笑笑下了車。

“你要小心點兒。”童年小從車窗上伸出頭去,他忍不住在後面小聲喊。

轉回身來,曹野在黑暗中又對童年小笑笑,又對伍成笑笑,隨即邁開腳步往前走。有夜風吹過來,帶着枯葉落在他身前的腳下,不遠處的樹木在開始輕輕的哭泣了。一根枝丫斷裂開來,“啪”的脆響,猶如偷偷跑出來索命的厲鬼在夜色里大聲尖叫。他的背心感覺有些發麻發木,還時不時的像有隻手伸過來摸兩下……

童年小和伍成都不自覺的下車來,默默望着曹野留下的黑暗,彼此都沒有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伍成首先開了口,他不自覺的輕聲問:“你現在能不能猜中他到底想幹些什麼嗎?”

腦海里浮現出在古墓發生的那些往事,童年小心中儲存的曹野全是個傳說,他不由得搖搖頭對伍成說:“我猜不到他會做成什麼?但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他的存在能創造出奇蹟……”

在殘破不堪的小廟裡,在倒塌破缺成幾塊的圓石柱旁邊,一盞桐油燈閃爍渾濁的微光,似在訴說這裡的夜晚不屬於黑暗,不屬於缺少人跡存在的原始大荒野……

一片枯葉從牆壁的破裂處鑽進小廟,幾個翻滾停在左邊的角落裡,再幾個翻滾爬上小木床……

手持木魚在念經打坐的吳敏蘭,她看不見時大時小的火苗,看不見悄悄鑽進小廟的枯葉。她如同千年也不願倒下的枯木靜立着,手在不急不慢的敲打木魚,微閉的雙目下嘴唇似在輕動。

突然間,她莫名的擁有些煩躁了,她為她多年不曾有的現象感到驚訝,她趕忙加快速度默誦經文,手中拿的木魚也跟着快速敲打起來,可她內心的煩躁依然不能平息,像不安中帶着些許興奮,抑制不住的極度興奮。她不自覺的停下一直在默誦的經文,不自覺的放下一直在敲打的木魚。

默默的站起身來,她看下那依舊燃着的桐油燈,手情不自禁的要去摸她戴在手腕上的鎖心鐲,隨即像做了魔似的幾大步跑到進出破小廟的舊木門邊上,立馬伸出手去幾下打開拴着的舊木門。

也是在這個時間裡,曹野的人走近了破小廟,他準備伸手去敲門,可手還沒有拿起來,舊木門就“吱嘎”的一聲先打開了。他心下不由得先是一陣吃驚,隨即不失禮貌的先主動打招呼,“打擾了,不好意思。”

藉著桐油燈釋放出的微弱光亮,吳敏蘭一看到站在門外的曹野,她激動得立馬失聲叫喊:“小林漢,你可知道我這麼多年來,我內心深處時時刻刻都在想着你都思念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