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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請假條交到文員手中,等文員開好放行條,冬梅向文員說聲謝謝,便拿上放行條轉身下樓。

今天上午,劉文娟和曹野要到來,她得去客運站接人。這鹽城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遇上從沒來過的外地打工族,還是吃不消容易找不到東南西北的,看那一排排高樓、一條條大馬路、一個個行色匆匆的人,就知這座城市是多麼的繁華,背後節奏又是多麼的緊張而繁忙,不去仔細分辨什麼都感覺相同。

她跳躍着返回宿舍,幾下脫掉廠服,讓她赤條條的站在通道上,她想起出來前與曹野的事兒,又惡作劇把她酥胸托在手中反覆捏了捏,心說小乖乖你倒霉了,那個惡魔曹野從家裡出來,恐怕以後要拿你來開刀的,你現在要做好心理準備,你在我身前跑不掉只有接受惡魔摧殘,這是你的命,該遭受惡魔蹂躪的命……

歪想着,床頭手機響起來。她以為是劉文娟與曹野到了,拿起手機就迫不及待的說:“你們在那個位置?我在換衣服馬上就好了,你先告訴我你的地名,我換好衣服立馬去接你們。”

可是,等她把嘴裡的話說完後,另一頭卻傳來周世貿的聲音,“你是在同誰說話?我是周世貿呢?”

周世貿是她認識不久的朋友,彼此最初在溜冰場滑冰玩耍,爾後經不起周世貿的花言巧語,兩人最近偷偷摸摸剛有了私下約會,不想劉文娟突然間給她電話,講要同曹野跑出來打工。她心下頓時急了,不與周世貿往來不接周世貿電話。可她萬沒料到嚴禁接電話的上班時間,竟然也有周世貿打來的電話。

她是鬱悶得要死,她沒好氣的吼:“貿你個頭呀!我上班沒時間和你閑扯。”凶完關掉手機,一屁股坐在她自己睡覺的床上,周世貿的影子浮現出來,與周世貿的點滴浮現出來。她心思煩躁,立馬又起身找衣服穿。

一會兒,她把自己打扮妥當後,鎖好宿舍門快步下樓。她忘了周世貿的存在。

周世貿站立在宿舍樓外,他手裡拿兩個肉包子,邊啃邊盯着宿舍樓出來的大鐵門,心想今天老天爺開眼,總算讓他等到了冬梅的人,不管怎麼去說,與冬梅沒鬧過矛盾,冬梅為何突然不接電話不見人?他必須得弄明白搞清楚,不然沒辦法正常上班沒辦法正常休息。

冬梅手舞着鑰匙走出宿舍外的大鐵門。他笑嘻嘻的迎過去,“你最近是怎麼了?為何不接電話不見人?”

聽聞到聲音,冬梅給嚇一跳,隨後心有戒備的往另一邊躲着走,“我的事情,我現在不想同你說。”

周世貿請假不上班,特意跑來怎可能輕易放冬梅走人,他丟下沒啃完的肉包子,快步上前堵住冬梅。他不由得開口問:“你這兩天到底是怎麼了嗎?打電話不接,找人又不見個影子,你是在與我玩什麼小把戲?”

“你給我滾開些,我很忙,我現在有事情急着要馬上出去。”冬梅伸出手亂推周世貿的人。

這一刻鐘,周世貿心下感覺特別窩火,卻又不敢對冬梅發作出來。他攔住冬梅不讓走,“你急着去接人?接你新認識的男朋友?”末了用哀求的聲音說:“我哪裡做得不夠好,你說出來,我以後改,統統改行不?你別不聲不響與我玩人間蒸發好嗎?我愛你我真的受不了,是人都不免犯錯誤,你總得給我個改過的機會……”

“你少說兩句省省力氣吧!”冬梅打斷周世貿的說話,沒辦法只好交出她的底牌,“你對我好沒錯,但我真的不想與你再有任何往來了,因我給父母親電話,父母親不同意我亂交異地男朋友。”末了又說:“父母親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多不容易,我不能隨便違背父母親的意願,你應該明白我現在擁有的苦衷吧?”

“我不明白,也不想要明白。”周世貿着急,“我可以慢慢感化你父母親,做些事情來感化你父母親。”

而此時,劉文娟與曹野站在客運站出口,他們守着行李左顧右盼,始終見不到冬梅的人影子,最為關鍵的是前後幾次撥打冬梅電話,結果都很意外的關着手機。曹野等到最後不耐煩,他對劉文娟說:“文娟嫂,我們不能老傻傻的等冬梅了,我們直接坐出租車去冬梅打工的廠吧?那樣或許會省些事兒。”

“聽你的。”劉文娟也等得心煩意燥,“都站了好幾個小時,電話始終打不通,該不會是出什麼意外吧”此時此刻,她真害怕又有新的意外發生,在坐客車來的路上,曹野幫她買的LV包被搶劫,裡面倒沒有裝錢,卻偏偏有她和曹野兩人的身份證。這對出門打工想掙錢的他們而言,身份證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了。

在事發的前幾秒,客車正行駛在上坡路段,後面出現一輛摩托車,上面坐着兩位年輕的小夥子,在他們與客車跑成並排之後,坐在後面的小夥子,就把手伸進車窗搶了劉文娟的LV包。當時,LV包放在劉文娟腿上,而劉文娟正趴在曹野旁邊,逗過道的小孩取樂,完全沒有絲毫的察覺。

出租車開來了,曹野和劉文娟先後坐上去,講好價錢。出租車後面就冒了煙,隨即駛上主幹馬路。

花費幾十分鐘時間,出租車駛到睦立康工業園,那是冬梅打工的廠。兩人下車來,頓時被睦立康現有的規模深深震撼了,從大門這邊望進去,有幾個球場大的廣場兩邊是噴泉、魚塘、假山、及花草樹木,還有兩名戴帽的園藝工人在草坪上修剪花草。而那大門正對面的辦公樓,此時走出幾位穿戴筆挺的男人來,兩輛豪華的黑色轎車緩緩開了過去,聽不到一絲一毫的雜音。

站半天時間,兩人才從震撼中醒悟明白過來。劉文娟先發出了一聲感嘆,“好大的一家工廠,我以後若是能在此上班,我就是少活兩三年也心甘情願,就是再苦再累也樂意接受。”

曹野看劉文娟,他犯愁了,這麼大的工廠,怎麼尋找冬梅呢?這是個大問題。他思索着想不出答案,他只好硬着頭皮去問警衛室的值班保安,“老鄉,我想要找個人,能不能麻煩下,叫冬梅。”

值班保安扭頭看下曹野,反問:“冬梅是做什麼的?你為何事來訪?”

想了想,曹野說:“冬梅應該是車間里的員工,具體做什麼的,我還不大弄得明白。”

頓時,值班保安的臉色變了,“公司有規定,上班時間員工不允許會客,再則說,公司這麼大,光叫冬梅這個名字的恐怕就有幾十人,沒具體部門和所在車間名稱,根本無法幫你去裡面找叫冬梅的人。”

這一下,曹野真的傻了眼,現在應該怎麼辦呢?他呆站着,看下旁邊馬路,轉身去找劉文娟商量。

剛才坐在警衛室辦公桌邊上,一直沒講話的值班保安,此時站起來。對剛才講話的值班保安說:“你傻逼也真是的,不知道積點兒陰德,一看剛才問你的小夥子,就知道人家是才從家裡面出來的,不懂得外面的規矩,你就該大公無私的給指條找人的明路……”

“你講個毛啊!你剛才怎麼不吭聲?”與曹野講話的值班保安很是不滿,他打斷同伴的講話,幾步走出警衛室偏個頭看曹野背影,大聲吼叫:“小夥子,你給我回來下。”

“什麼事?”曹野看了看周圍沒有其他人,他趕忙停下腳步,他不解,不自覺的詢問。

“你是才從老家出來的?”值班保安沒有說什麼事,他又問曹野。

“對!我才下車來,我是前來投靠老鄉冬梅的。”曹野只能選擇實話實說,同時間,似乎嗅覺到了轉機。

值班保安笑了,為他同伴的猜測笑了。隨即,看曹野向旁邊幾十米外的幾棟五層樓一指,又說:“那邊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宿舍樓,你找人去那邊小店裡坐着等吧!員工下班出去玩,必須從前面的大門進出,你找的人只要能夠確定是我們公司里的在職員工,你耐心等總會等得到的。”末後加上句,“祝你找人好運氣!”

這一刻,曹野像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一束光,一束衍生希望的光。他感激的向保安笑笑,沒有說話,但他心下全是對那保安的感恩戴德。他的心變得踏實不再感到慌了,他快步向劉文娟走過去,“文娟嫂,我們搞錯了,這邊是廠區,不可以找人,我們前去那邊宿舍樓找吧!”後面又特地強調,“是好心的保安剛才告訴我的。”

“好樣的。”劉文娟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她伸手去拖行李。

曹野上前來,奪在手中,說:“還是我來吧!”

劉文娟沒有同曹野爭,她放手跟着曹野走,“等會兒,找到冬梅,我要好好教訓她的人,太不像話了。”

“你就算了吧!她那種沒臉沒皮的人,除了瘋癲沒別的用處。”曹野嘴上說著,想到丟失的身份證,又不由得擔起心來,“我現在感覺最傷腦筋的是沒身份證,我們到時候怎麼進廠哦?”言語中,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劉文娟沉默了,她半天說:“都是我不好,怎的沒想會有人搶東西呢?”

“文娟嫂,你不能感到有自責,我只是隨便說說的,”曹野立馬安慰劉文娟,“其實很多事情,都是命中早已註定的,我們該有這些逃不過的劫難,我們該勇敢的迎接挑戰……”

在他說話的時間裡,前面馬路的拐角處,一陣男女的吵鬧傳來,顯得格外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