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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主角死了,一堆人哭哭凄凄的,最近的情節也因此顯得壓抑。這種感情流瀉的文字是最難寫的——對我來說,有時候兩三個小時都憋不出一千字。但又不能寫的太粗糙,總之相當之累。不爽此風的吃着話梅抗吧。抗過這三章,新的世界世界出現,以後想壓抑都難了。

晚秋過後,寒冬來臨。

天龍國與大風國之間五年和約的被迫撕毀終於讓兩國戰爭爆發......但,所謂的戰爭卻沒有你死我活的慘烈,僅僅是邊境之上的兩次不大不小的交鋒,性質更像是試探。

而今天,是炎芷夢二十歲生辰,也是她的成婚之日。

少主大婚,這對北帝宗來說不是一件小事。北帝宗主炎斷魂共有三個兒子,炎夕茗為長,次為炎夕山,少為炎夕河,他們三人各有各的事要做,平日極少聚首。今日,炎姓者齊聚葵水,一派歡和。北帝宗傳承無數年,又豈會不知“和”之重要。所以無數年來親人之間互相和睦,爭權奪位之事極少發生。站在力量的頂點,他們必須銘記一些最重要,卻又容易被慾望所泯滅的生存法則。

當然,這個“和”也是有規則的。

這裡是葵水國一塊不允許他人踏入的禁地,平日里都是眾多絕世高手把守,靠近着必遭封禁或擊殺。因為太多人進去之後沒有出來過,久而久之也就無人敢靠近,沒有人知道,這裡居然有着一個裝飾奢華的巨大莊園。

今日,平時死氣沉沉的莊園之中四處張燈結綵,回蕩着歡聲笑語。大堂裡面擠滿了各色的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又有着各種打扮,有的一身官服,有的樵夫打扮,有的還穿了一身乞丐裝扮。但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到外面,都是足以讓一方土地抖三抖的人物。

當既定的目標無數年來都毫無音訊,他們無法不慢慢的淡忘和忽視存在的理由,開始將注意力轉移。而有着超越常人想象的龐大勢力,他們也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放眼到整個天下。北帝宗從很多年就已經開始違背祖訓,將勢力緩緩的向整個天下滲透,至於他們的爪牙已經伸到了多長,滲透到了什麼程度,也只有最核心的掌權者知道。當然,這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隱秘,他們不會允許被外人察覺。

“喲,老十八,幾年不見肥了不少啊,最近撈了不少油水吧?這次少主大婚帶了多少大禮啊?”

“切,這話你也說的出來,我在那鳥不拉屎的破地方能有個屁油水,說出來真不怕你笑話,這次就帶了三箱珠寶和八十萬兩白銀。老三八,你呢?”

“我啊,不多不多,百來萬而已......”

北帝宗想要掌控天下最大的阻礙不是四國,而是如今勢力要隱隱超過他們的南皇宗,最或缺的則是——物資,南皇宗亦是如此。所以他們這麼多年一直都在儘可能向四國之內滲透,而不是征戰,斂財已經成了他們的第一要務。

大堂外面緩緩的走進兩個人,在他們剛踏進來的那一瞬,彷彿是被一種無形的氣機所牽引,堂中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向他們望去,隨之,原本熱鬧喧嘩的大堂頃刻間變得鴉雀無聲,每個人都讓開身體,退在兩邊,恭恭敬敬的站着,目光灼灼的看着來人,那是一種高山仰止,猶若在看無上神明的眼神。

此人年紀四十上下,穿着一身火焰顏色的紅色長袍,身材高大,面白無須,一臉的平淡隨和,而隨和之中又隱含着讓人心驚的威嚴。他的身邊,一個中年美婦挽着他的手臂,面帶溫和的微笑,行走舉止間都透着一股骨子裡的高貴優雅,這種高貴絕非一般的豪門貴婦人所能擁有,比之一些皇后貴妃都猶有過之。

能讓這些人露出這種眼神者,唯有北帝宗目前的宗主炎斷魂,他的身邊是他唯一的妻子。二人在堂中最顯貴的位置坐下後,眾人齊刷刷的行禮:“拜見宗主,主母。”

炎斷魂微微點頭,說道:“各位不必多禮。各位為我兒大婚,百忙之中不遠千里而來,一路之上想必甚是辛苦,今日大婚之上各位請不必拘束,無需在意凡俗禮節,盡興而為,盡興而歸。”

“是,宗主!”

炎斷魂平日行蹤不定,極少有人知道他每日都在奔波着什麼。北帝宗每一代的宗主,必定是宗中修為最高之人,炎斷魂之強遠超他的十幾個兄弟堂兄弟,承宗主之位並得到上上代宗主的乾坤灌頂大法的灌輸後,更是變得深不可測,除了他自己,無人知道他已經強到何種程度。但細細看去,炎斷魂無論表象,還是他的氣息都沒有習武之人該有的特徵,倒像是個白面的中年書生。

北帝宗的大婚流程和世俗並不相同,相比之下要隨意的多,但拜祖宗高堂自不可少,所以炎斷魂今日出現於此。沒多久,一身火衣打扮的炎夕茗滿面春風的走了進來,向那些身居上座的人一一恭敬的打招呼:“大伯,二伯......七叔......十三嬸......你們都來了......”

“哈哈哈哈,我們的少宗主大婚,我們豈有不來之理。一年未見,真是愈加不凡,可要比你十六弟出息的多了。”

“哪裡哪裡,九叔過獎了,一切都是各位前輩的抬愛......”

炎芷夢坐在自己房中,望着鏡中一臉冷漠的自己,久久無言,心中既無欣喜,亦無悲傷。這一日終於過快的來臨。曾經,她甚至期盼這一刻,因為嫁人之後,她的魅音之力才會衝破瓶頸,接連突破,從此也會成為北帝宗之人,依仗他們的力量來為自己血仇。而此時,面對自己的大婚之時,她心中全無半點波瀾,得知葉無辰死訊已有近一月,這段時間,足以讓她的心在撕痛中一點點的冰冷,麻木。彷彿她心中的感情之弦也隨着他的離去而被永遠的切斷。

“小姐,你一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不對不對,小姐本來就是世界上最最漂亮的人。就算是少主,能得到小姐的垂青,也是他的福氣呢。”屏兒站在她身後,笑着說道。她每日陪在炎芷夢身邊,又怎麼會察覺不到她這段時間以來的變化,即使是今日,她也安靜的讓人擔心。屏兒儘可能的想哄她開心,卻沒有一次成功過。她記得,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她笑了。

耳邊是經久不息的歡聲笑語和哄鬧之聲,這些“世外高人”在這種大喜時刻也會像個孩子一樣全部顧忌,盡興吆喝,與房間中的冷寂呈現着鮮明的對比。炎芷夢沒有回答屏兒,依舊看着鏡中的自己發怔,她已經被穿上了火色的喜服,美艷不可方物,只是眉宇間卻隱着些許的鬱結和憔悴。

長久的沉默之後,屏兒兩手用力的絞着衣服,咬了咬嘴唇,鼓起所有的勇氣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喜歡別人了?”

炎芷夢眼波一動,搖頭道:“不要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