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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同居不是命運

“我師父?你幹嘛突然想問……”

說實話,樓佩還挺不情願回答的。

因為陸致的性格怎麼看都不是那種非常為人師表的類型,愛喝酒,而且上了一下午的課就翹班,說出去好像也沒有什麼榮耀感.

“沒什麼,就是單純好奇,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宮蘇簪嘴上這麼說,不過因為樓佩那奇奇怪怪的態度,其實內心裡還是被引起了更大的興趣。

樓佩瞥了她一眼,緩緩道:“我是今年才剛來,所以,我學的晚和師父沒有關係。”

“這樣啊,那你為什麼十七歲才來上學?”

“因為各種事——”樓佩看着宮蘇簪的臉,說道:“——你確定你想要知道?”

“呃……算了吧,看你一臉凝重的樣子,肯定很麻煩,我知道了肯定沒好處。”宮蘇簪能男裝在學堂里生活那麼久,不被一般人發現,肯定也不是什麼粗心大意的笨蛋——當然,被樓佩發現純屬意外,就算不是意外,也是某人的刻意安排。

“那說說你師父怎麼樣吧——這個總沒問題吧?”宮蘇簪坐在自己的床上,撲眨着溫潤如水的雙眼,等着樓佩的回答。

“我師父啊……”樓佩把盤住的雙腿放開,挪到床邊坐着,道:“呃……缺點太多了,說起來好麻煩,優點又太少了,沒什麼好說的……”

“喂喂喂,”宮蘇簪走半垂着眼,一臉無奈神情,“你這樣和沒說有什麼兩樣……”

“好像是這樣……”樓佩想了想,點點頭。

“缺點多又不要緊,只要你師父疼你就行了。我扮男裝也是為了拜一個人為師,我來學堂整整兩年了,但是對方卻鳥都不鳥我,要不是我還算有耐心,不然早就放棄了。”

“疼我嗎——”樓佩想了想,他和陸致相處的時間實在太短了,也看不出他對自己到底是否很好,不過就目前來看,除了翹班比較不夠意思,他對自己倒是很隨和,很親切,應該不算壞吧。

宮蘇簪見他一臉糾結的樣子,不禁覺得很是有趣,她繼續問道:“好啦,我換個簡單的問題吧,你在學堂里,那你拜的是學堂里的老師為師父嗎?”

“恩,是的。”

“那是誰啊?”

“是陸致。”樓佩回答。

“陸致?”

“對啊,學堂里的風紀處處長陸致”樓佩說完後,看着宮蘇簪的表情很怪異,他撇過頭去道,“那個……果然拜他為師很奇怪吧,我也聽說了他在學堂里是個很奇怪的人……”

“等等!”宮蘇簪突然大聲的打斷了樓佩的話,“你說你師父叫什麼?”

樓佩看宮蘇簪驚訝的神情,下意識的不禁氣勢有些弱,“陸致啊。”

“陸致、陸致、陸致、陸致……陸致!”宮蘇簪念了好幾遍“陸致”,最後念了一聲後,突然猛地從床上起身,衝到了樓佩面前。

“你……怎麼了?”看着突然靠近的宮蘇簪,樓佩不知為何,覺得自己有些緊張。

宮蘇簪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用手扯住了樓佩的衣領,然後開始不停地搖晃。

“哇哇哇哇哇~你幹嘛啊?”樓佩被抓住了宮蘇簪的手,將其穩住了。

“我幹嘛?”宮蘇簪喃喃的回答道。

“對啊,你幹嘛啊?”樓佩有種暈倒的衝動,這是什麼沒營養的對白啊。

“我幹嘛?我幹嘛……不對!是你才對!”

“我怎麼了?”樓佩不解。

“你、你……你的師父為什麼是陸致!”宮蘇簪說著,又開始激動的晃動樓佩的肩膀。

樓佩這次有了前次的經驗,很快的便用手將她的手按住,並苦着臉說道:“這個沒有什麼原因啊……硬要說的話,大概是他和我過世的父母有點關係吧。”

宮蘇簪把手抽了回來,坐回了自己的床上,頭垂得低低的,一臉的沮喪彷彿就要溢出來般,讓樓佩彷彿都感覺到了她身體周圍那圈看不見的陰雲。

她沉默着,樓佩也沒搭話。

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比較合適,所以乾脆也跟着保持沉默。

“你知道嗎?”

宮蘇簪打破了沉默,樓佩靜靜的看着她,等着她繼續說。

“我求了兩年,也不肯答應做我師父的人正是你口中有些一無是處的陸致。”

“啊?”

對於樓佩來說,宮蘇簪說出的話不是一個玩笑,真的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玩笑.

她想拜陸致為師?

而且特意女扮男裝?

而且等了兩年?

這不是玩笑是什麼?

不過事實就是——這不是玩笑。

宮蘇簪是家中的獨女,母親已經過世,父親也無意再娶。

也就是說,她的父親除了她這個女兒外,沒有兒子。

而且,她父親在幽省有着世襲的爵位,領着一路警備隊,有權,有兵,有身份。

不過他父親在一次與黑尾國在邊境的衝突中,身受重傷。

她父親的傷很嚴重,而且越來越嚴重。她父親已經連武器都快揮舞不動了。

她父親需要一個繼承者。

但是她是女孩子。

她想要為自己的父親做點什麼。

她想要繼承她父親。

但家族中的其他人都覺得不合適,或者說是因為對她父親的爵位虎視眈眈而下意識的不肯。

所以,她需要證明自己有那種實力可以去繼承她父親的一切。

她資質雖然還算優秀,但也算不上天才。

不過她可以靠着勤奮來彌補。

但是這離擁有強大實力的成長道路上還缺了點什麼。

她還需要一個好的師父來指導。

說實話,幽省雖然不小,但地處歲又帝國的最東北方,除了氣候比較惡劣,而且又因為與黑尾國相鄰,經常發生戰鬥,談不上是什麼富饒之地。

修為高點的人不是沒有,但大都是邊境守軍的高級軍官,他們自然沒什麼精力和時間去教一個小丫頭修鍊。

後來宮蘇簪還是聽一個長輩說,才知道竹山學堂的學堂長乃是聖堂畢業的一個高人,所以她找到了單堂長那裡。

不過單堂長已經早就決定不再收徒弟,又見宮蘇簪一個女孩子這樣子四處尋師很是可憐,於是便把陸致介紹給了她。

不過學堂長也只是介紹給她而已,至於陸致願不願意收還得看他自己。

與樓佩不同,宮蘇簪剛登門說明來意就被陸致一邊喝着酒一邊給回絕了。

“我沒有收徒弟的打算。”

她不死心,繼續拜訪。

他又說:“我不想收一個女徒弟,本來我就在扮滄桑形象,要收一個女徒弟,人家還不說我是個蘿莉控啊~”

她只當陸致是重男輕女,於是便扮成男裝,入讀竹山學堂,繼續拜訪他。

“你只是扮成男的,又不是真的男的……這樣吧,你只要能在學堂里待一段時間,不被發現,我到時候就把你當成男的考慮考慮。”

她咬咬牙,答應了。

學堂長為此還特意給她安排了一個只有她一個人住的二人間。

不過後來因為這樣,她再去拜訪陸致時,他又有了新的借口。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老婆子給你開了後門啊,這樣子你難度就少很多了,只要每次出門吃一下變聲葯,基本就不會被發現……不行,這樣我好吃虧,要嘛你選擇搬去八人間和臭烘烘的男生一起住,要嘛就維持現在這樣子。當然,我也不會太為難你,選擇後者的話,也不是不行,只是我需要考慮更久而已……”

她當時是真的下了決心,去和學堂長說了變更宿舍的事。

不過還是學堂長把她勸住了,讓她別那麼衝動。

畢竟一個女孩子家家,隻身住在男生宿舍里實在有很多不便,而且就算到了最後不被發現,單堂長也不願意看着宮蘇簪白天在教室里要扮成男生,晚上連在宿舍里都不能放鬆。

“我答應你,如果那個臭小子再過兩年還說話不算數,那我就替他幫你答應。”

這是學堂長承諾的,當時她已經在學堂待了一年,到了現在,她在學堂總共待了兩年,距離學堂長說的還有一年。

樓佩聽完宮蘇簪講完自己的事後,先是對自己的師父陸致有了另一個全新的認識,接着他便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如果學堂長一直有幫你的打算的話,我想,我被安排到和你住在一間肯定不是偶然。”樓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