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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刺耳的聲音從空中傳來,失去侯不語調和後,那團霹靂火與六齣梅花冰頓時激烈交鋒了起來。

“這……”所有人不可置信地望着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久久沒有反應過來。這倒也不能怪他們沒有眼力,雲飛與侯不語的交手速度極快,而且有強橫的玄氣阻擋,也難怪他們沒看清始末。

在雲飛與侯不語近身交戰之前,雲飛便悄然埋下了伏筆。他沒有忘記,陰陽宗最擅長的戰鬥方式便是在與對手交手的時候,將自身的冰火玄氣悄悄送入對方體內,趁對方不備將它們突然爆發出來……

雲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趁着侯不語手忙腳亂應付自己攻擊之時,一縷一縷毫不起眼的神魂力量被他逐漸積累在了侯不語背上,待所有這一切都準備好之後,雲飛才借口脫離戰場,讓侯不語放鬆警惕;再之後,雲飛又不斷刺激侯不語,讓他怒氣上頭,心神失守,沒有在自己身上放過多注意力,導致他在神魂力量爆發時來不及反應,被雲飛瞬間擊潰。

太初與青櫻等望着兩眼無神、被那兩股能量侵蝕都毫無知覺的侯不語,感慨地道:“侯不語竟然就這麼掛了,那今日這場大戰也終於結束了啊。”

“是啊。誰能想到,威極一時的侯不語會被這種自己發明出來的攻擊方式暗算。”其餘人也頗多感慨。

雲飛雙翼微震,來至太古身旁,其餘人也紛紛合攏,將視線投到了太古身上。

被雲飛等人的動作吸引,陰陽宗門人也茫然無措地望向太古,一時之間感慨萬千。

誰能想到,陰陽宗五六百名弟子的性命,竟然握在眼前這個風燭殘年的老頭手中。

“父親,你看這些陰陽宗的弟子該如何處理?”太初問道。

“哦,對了。”雲飛突然記起一事,“除了這些之外,血府等四大派的大批弟子也被我托在百花府,由南晶府主幫助治理,等……”雲飛一頓,看了一眼太初,方才繼續道,“等父親發落。”

“呵呵呵呵……”太古頓時笑出了聲,雲飛長長一句話,他就聽進去了“父親”二個字。

笑過一番之後,太古方才平靜地道:“我已經老了,再也不想染指這些生死大事,更不想去主宰誰的性命。侯不語得到那般下場,反而更合我意。從今以後,我便去太玄宗掃掃地,修修花吧。”

“這……”太古一席話,說得眾人反倒無言了起來,他們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該拿下面那些弟子怎麼辦。

看着雲飛等人也拿不出主意,太古繼續道:“我知道,這三年來,你們肯定經歷了很多事情,見過了很多世面,這太玄宗,這臨冬城,恐怕就連這北境都留不住你們。要不然就這樣吧,你們自由自在地去外面闖蕩,太玄宗就交給古鏡打理吧。”

“古鏡?”雲飛等人望向太古身邊那名長相憨實的少年,跟三年前比,他也褪去青澀,變得成熟了起來。

太古笑道:“呵呵……這三年來,我與古鏡等弟子朝夕見面,對他了解頗多,由他來打理太玄宗,是再好不過的選擇了。”

太初道:“古鏡是父親選出來的人,那自然不會差。但一來,古鏡實力低微,只怕能以服眾;二來,古鏡年輕尚輕,未歷人事,只怕處事不當啊。”

太古笑着搖了搖頭:“古鏡這孩子天分極高,只不過一直沒有得到修鍊資源,方才是脫凡巔峰的實力,待他能夠正常修鍊,那實力自然會進步神速。再者,有你們的震懾,現在的臨冬城又有誰敢限制太玄宗的發展?至於說他年輕不知事,那你們不妨問問他,該怎麼處置下面那些陰陽宗弟子。”

“哦?”太初轉向古鏡,開口問道:“古鏡,依你之見,下面那些弟子該怎麼處理?”

聞言,古鏡也沒有推辭,直接開口道:“秉少宗主,陰陽宗滅我太玄宗,將我太玄宗屠戮一空,此血海深仇不得不報。但現在,侯不語已得到該有的下場,陰陽宗長老也已死傷殆盡,剩下的幾百門人只不過是俯首聽命的普通弟子。以古鏡之見,與其將他們屠戮,倒不如放他們一條活路,讓他們自由選擇去留。當然,放出去的那些必須得是萬念俱灰,不以報仇為念的門人才行;留下來的,經過層層篩選,步步選拔,將他們轉化成我們太玄宗的新生力量,也不是不可。剛剛雲飛長老說那四大派大批弟子在百花府南晶府主處,對那四大派弟子也可以使用同樣的方法。蛇無頭不行,這些弟子們的蛇頭已被我們斬去,量他們也不敢對現在的太玄宗做出什麼逾矩之行,少宗主看呢?”

古鏡一番話,說得眾人連連點頭。他們都面色驚奇地望着古鏡,怎麼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憨實無比的年輕人,竟然有這份見識與謀略。

雲飛開口道:“古鏡說得很有道理。依我看,就按古鏡說的來吧。父親又極為相信古鏡,這太玄宗就交給古鏡打理吧。”

看到太古與雲飛都贊同,太初自然無不應允。按理來說,太初才是太玄宗第一繼承人,但就像太古所說,這三年的經歷,早已讓太初沒法安心盤踞在臨冬城,做自己的一宗之主了。

看到將所有後事商議完畢,青櫻頓時歡喜道:“既然如此,那就快行動吧。”

“等等。”值此歡慶之際,雲飛卻突然伸手止住了興緻勃勃的眾人。

“怎麼了?”太初詫異道。她發現雲飛正盯着陰陽宗後山,眉間帶着罕見的凝重。

眾人也百思不得其解,都到這個時候了,雲飛為何還擺出這幅警惕模樣。

“咻!”低沉的破風聲突然響起,一道身影跨空而至,來到了眾人眼前。

“杜頡!”看清來人身份之後,楚陽等人頓時驚訝出聲,他們不明白,這個在北境路上遇到的好朋友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那個……或許你們叫我尊使更合適。”杜頡輕聲道。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