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陽手裡舉着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看着席慕辰的背影，等待着他的答案。

席慕辰站在陽台，任由寒風吹打着他的臉，良久，他才從陽台走了進來。

看着許清陽，緩緩說道：“再給我一點時間吧”。

這個答案在許清陽意料之中，可是她的眼睛還是傷過一絲失望。她就視線從席慕辰身上移開，優雅地品着手中的紅酒。

直到杯子里的酒喝完，她才緩緩開口：“我們這周六就要訂婚了”。

許清陽說完，看向席慕辰，等着他說點什麼，然而等來的卻只是沉默。

興許是酒精的緣故，許清陽雙眼猩紅，搖搖晃晃地走向席慕辰面前，冷笑了一聲。

“席慕辰，不是我許清陽逼着你娶我，是你自己答應與我訂婚。我堂堂許家大姐，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可我偏偏就喜歡你”。

許清陽說著自己笑了出來，轉過身往杯子里又倒了杯酒，猛地往嘴裡灌。

席慕辰見許清陽這個樣子，一把搶過酒杯，說道：“清陽，你醉了”，霎時間，杯里的紅酒濺到兩人臉上，如血漬一般。

“我沒醉”，許清陽指着席慕辰，雙眼迷離地說道：“醉的人是你”，說完，又自顧自地傻笑起來，笑着笑着，眼淚不停地往下掉。

席慕辰看着許清陽，也許她說的沒錯，醉的人是他。明明都已經答應訂婚了，再這樣猶豫下去，又有什麼意義，只會傷害更多的人。

席慕辰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抱住許清陽，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身上。

在心裡說道：“清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也許是酒精的緣故，也許是今天太累了，許清陽竟在席慕辰懷裡睡著了。

席慕辰看向許清陽，睫毛上還掛着淚珠，臉上未乾的淚水與紅酒混在一起，顯得愈發狼狽。

席慕辰用紙巾輕輕擦掉她臉上的淚漬，抱起她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將她放在床上，蓋上被子。

正準備離開，卻被許清陽抓住了手，“慕辰，不要走”。

許清陽像是做了一個令她難過的夢，睡夢中的她依舊眉頭緊皺，眼角還留着淚，就連說夢話的語氣都透露着恐懼。

等她熟睡過去，席慕辰才輕輕撥開她的手，走了出去，默默關上了門。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着許清陽沒喝完的那瓶紅酒。

想起他第一次見到李林兮的時候，她跟着自己從教室走了出來，一臉不解地問道：“老師為什麼要選我當數學課代表呢？”。

那雙清澈靈動的眼睛，令他眼前一亮，就像是黑夜裡最亮的星星。

一想到李林兮那動不動就羞紅的臉，席慕辰不禁笑了，雙眼也不同於方才的凌厲，變得溫柔起來。

是啊，為什麼要選李林兮當數學課代表呢？他不禁問自己，如果當初沒能選她當數學課代表，這一切會不會不一樣呢？

正想着，手機一響，是李林兮發來的微信：“聖誕快樂，想你，晚安”。

他盯着手機屏幕，只覺得心裡一陣絞痛，卻任由這痛不斷地向自己襲來。

“林兮，對不起”

……